55.你依然學不乖

  正午時分，陽光最是強烈的時候。

  京都城外樹林茂密，枝繁葉茂，猶如一道天然圓形屏障，將刺眼的陽光阻擋在外。

  樹林深處，一白衣人負手而立，看不清樣貌，不辨男女。

  烏黑的長髮未扎未束披散在身後，顯得身材越發修長纖細。

  如果有醫者在，根據身高與骨骼，便可確認她是女子。

  「藥可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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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嗓音雖偏柔和，但卻能聽出是女子。

  她身後一長相醜陋的黑衣女子，明知白衣女子看不到，依然恭敬彎腰回道「回主子，已制好」

  「是時候獻禮了」

  「是」

  「做的乾淨利索點」

  「遵命」

  隨著黑衣女子回話，不遠處出現一座由四人抬著的，白紗遮住的四頂白轎子。

  抬轎的四人穿著統一的白色長衫，目光呆滯直視前方。

  主人未到前，她們便一直將轎子放在肩膀處。

  轎子的四角掛著金色的鈴鐺，神奇的是樹林中的微風將白紗吹起，鈴鐺晃動，卻未聽到鈴鐺的響動聲。

  白衣女子上前，四人便雙膝跪地，身子匍匐在地。

  轎子整個壓在四人的背上。

  白衣女子邁步上轎，她微微側臉。

  她臉上戴著白玉面具，將鼻子以上的位置遮住。

  鼻子以下的部位露在外面，殷紅的唇，白皙光滑的肌膚，一看便知年紀不算大。

  但也可能是保養好或功力深厚。

  畢竟廣安寺的無塵主持，也是童顏。

  轎子被抬起，黑衣女子彎腰躬身「恭送主子」

  幾息時間，黑衣人直起身，轎子已經消失無蹤。

  她將留下的痕跡全部抹除，閃身離開此地。

  此地不遠處，有一處天然山洞。

  外面看著與尋常山洞無有不同，黑衣人落在洞口，抬步走進去。

  洞裡存著些乾柴，還有時日已久的柴灰。

  一看便會想到是尋常獵人打獵暫時休息之地，而不會想到其實洞裡內有乾坤。

  她走到一處，抬手在山洞壁上輕敲三下。

  洞中牆面緩緩移動，挪出可供一人進出的入口。

  黑衣女子進入，牆面在她身後快速合上，猶如剛剛牆面移開是人的錯覺般。

  內里並不寬敞，因為擺放的東西和人員較多，顯得有些擁擠。

  靠在角落處有幾個冒著熱氣的大藥鍋，幾個男子蹲在鍋前不時扇扇風，填填柴的守著火。

  中間位置是個大圓台，圓台中間是個巨大的煉丹爐。

  藥爐邊上圍坐著幾個女道士，有幾個衣衫襤褸、骨瘦淋漓的男子，畏畏縮縮的抱柴，為煉丹爐添柴。

  其中一個男子左腳絆了右腳，猛然向前倒去。

  柴火被甩飛出去，落在了其中一個女道士身旁。

  離的最近的女道士起身，便是對他拳腳相向。

  「這點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男子被打的顫抖，但是卻沒有發出一聲痛叫。

  也不知是害怕會因痛叫被的更狠，還是被拔了舌頭無法言語。

  這裡的男子連最低等的奴隸都不如，看他們殘破衣衫遮蓋不住的淤青，便可猜到，此事定是時有發生。

  山洞中不見天日，幾位女道士被困在此，早已沒有了身為道士的平靜心。

  日常唯一發泄的樂趣便都在這些男子身上。

  黑衣女子輕咳一聲提醒她的存在。

  女道士踹了一腳男子，力氣不大，男子卻撞在了山洞壁上。

  他嘴角溢出血跡，不過片刻，便沒了氣息。

  其他女道士起身，幾人一起向黑衣女子彎腰行禮。

  「主子有令，準備獻禮」

  黑衣女子並未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有所表示，也並未多話。

  畢竟這些人已沒有任何價值。

  無價值之人，只有死路一條。

  黑衣人離開山洞，向天空發射紅色信號彈。

  望了眼山洞，閃身離開此處。

  …………

  夜深人靜，女皇寢宮擺放的夜明珠，被輕紗罩住，只留下微弱的光。

  本該早已入睡的女皇，盤腿坐在鳳床上。

  牆壁處傳來轟隆的聲音，片刻後，牆壁向里而去，從裡面走出一碧衣女子。

  如果寧緋顏在此，定會認識此人。

  她便是定國侯府雲嘉樾。

  那時，寧緋顏在街上與她初次相見，她穿著厚重的白色狐毛披風，一副怕冷且身體不好的樣子。

  如今倒是穿的單薄，絲毫沒有當時的病態。

  她快步走到鳳床前，屈膝行禮「參見主子」

  「起來」

  雲嘉樾起身，在袖中掏出白玉瓶子，恭敬的雙手舉起向上。

  「主子，藥已製成」

  女皇眼裡閃過興奮的光，抬手拍了拍床「過來」

  雲嘉樾在原地頓了片刻，一步步走到床邊坐下。

  女皇並未拿她手上的玉瓶，而是將她的手拉過去，握在手心裡摩挲。

  雲嘉樾抽回手，雙膝跪在鳳床下，驚恐的道「主子可是需屬下試藥？」

  女皇眼中閃過冷光，抬手便一巴掌抽了過去。

  「你是在替朕做主？」

  他被打的側過了頭，臉瞬間便出現五個紅色的手指印，可見女皇用了多大的力。

  「屬下知錯」

  「過來」

  雲嘉樾不敢再忤逆她，起身再次坐在了床上。

  女皇拿過她手上的玉瓶，打開倒出一粒。

  捏著她的下巴，便將藥塞入她口中。

  見她將藥咽了下去。

  女皇手指在她滾動的脖頸處劃了劃，面帶笑容道「這麼久了，你依然學不乖」

  話落，她便掐著她的脖子，將人摁在了床上。

  女皇用了全力，雲嘉樾的臉由白變紅，再變的青紫。

  她張著嘴，費力的呼吸著。

  直至她將要暈死過去，女皇放開了她。

  雲嘉樾側過身，手捂著胸口，費力的咳著。

  女皇靠坐在床欄上，手上轉著玉瓶「可處理乾淨了」

  「無一活口」

  她與那幾位道士有約定，平日不得聯繫相見。

  直至丹藥製成，方可聯繫。

  那日，她收到信號彈信號，便帶了青雲樓的人前去。

  她孤身一人進入洞中，確認丹藥已成，青雲樓的殺手才進入山洞。

  山洞中的四十九名男子，十名女道士，全部用化屍水毀屍滅跡。

  山洞內洞血流成河，順著洞壁流到山洞外洞。

  血腥味久久未散，便獵了林中的動物放到了山洞中。

  「衣服脫了」

  雲嘉樾身體一僵，遲遲未有動作。

  女皇拇指和食指掐住她的臉頰「怎麼，你覺得朕讓你統領青雲樓，你便有能力反抗朕的命令了？」

  「屬下不敢」

  「不敢便給我脫，不想想自己，也要惦記著你定國侯府」

  雲嘉樾只能認命。

  她妥協認命，並不是因為定國侯府。

  畢竟，對於那將她親自送入虎口的定國侯府，她沒有絲毫感情。

  可她想活著，即便是活的艱難困苦。

  她不想浪費爹爹那以自己的命換的她命。

  她知越是反抗，得到的便是越發肆意的折磨。

  可，她身為一個女子，淪為她身下的發泄玩具。

  終是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