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冤枉
2024-09-20 21:45:32
作者: 瀾泠傾墨a
「喵~」
兩人走近後便聽見這道聲音,見角落裡有隻黑貓,腿上似乎有傷口,男子將它提起,冷笑了一聲:「我當是什麼,原來是這玩意。」
黑貓被揪痛了,朝他張牙舞爪,憤怒的嚎叫著,男子輕哼,直接伸手將它的手掰斷,而後直接將它隨便丟進一個草叢裡,只聽得一聲慘叫,男子已轉過身,攔過舒嬪,一邊朝外走去一邊道:「那種晦氣的玩意兒,沒把它殺死都是大爺我仁慈。」
舒嬪覺得有些不對,想到剛剛的聲音,皺著眉:「真的沒有其他人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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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不也是在這麼?哪裡有什麼事,你就是疑心病太重了。」男子道:「之前那蕙……哦,現在是昭貴妃了,她之前的住所就在這邊,不也沒發現嗎?」
舒嬪瞥她:「可在宮中的時候被她婢女看見了。」
「那有什麼?」男子挑了挑眉:「不是被你的婢女解決了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只聽見草叢裡發出了『窸窣』的聲音。
男子有些疑惑:「是風聲嗎?」
「總之,你趕緊回去。」舒嬪見他不悅,將頭埋在他胸前蹭了蹭,放軟了音調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也好歹為我們的孩子想想,若是他被知道了不是皇上的親生孩子,該怎麼辦?」
「那你就叫我干坐著?」男子搖頭:「不行,我今天非要見到阿研。」
「你怎麼這麼犟?」
舒嬪推開他,甩了甩袖子,有些憤怒的朝前走去,而後被男子一把拉住:「你可身居嬪位,難道連一個侍衛都不能收嗎?」
「但能貼身伺候我的,只有太監!」舒嬪看他一眼:「你難道要當一個太監?」
男子咬住她的耳朵:「假太監罷了,誰會特地注意我呢?!」
見舒嬪不說話,他便在她耳畔吹了口氣,直叫她酥麻了半邊身子。
「難道說,你捨得讓我做真太監嗎?」
舒嬪紅了臉,雙腿打著顫,恨恨瞪他一眼,眸中染上的卻是無邊春意。
「沒羞沒臊,我可要去參加宴會了,安貴妃還在等著我。」
「遵命,娘娘。」男子俯著身,調笑的在她手上親了一口,「不如就讓我陪你去參加這次的宴會吧。」
舒嬪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但還是提醒道:「你待會去隨便打死個太監換上他的衣服,對了,在宴會上你可得注意,若是……我也保不了你。」
「我心裡有數。」
在他們走後不久,風拂過草叢,在陣陣沙拉聲中,蕭芷月站起了身。
她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情緒,她腦海里迴響著跟在舒嬪身邊的男子那句話:「那有什麼,不是被你的婢女解決了麼?」
果然,浮秋不是溺死的,她怎麼可能溺死?!
「啊啊。」清顏從喉嚨里發出了細碎的安慰聲,她扯了扯蕭芷月的袖子,指了指她懷中抱著的這隻貓,帶著懇求的目光道:「啊啊、啊啊。」
雖然沒聽懂她在啊什麼,但蕭芷月還是在她眼中看出了那份懇求,她瞭然:「你想帶走它嗎?」
不過是被殃及的……蕭芷月看著黑貓血肉模糊的前爪,想到剛剛那名男子掰它的時候那清脆的響聲,不由撇過頭去,不忍再看。
「它就教給你照顧了。」蕭芷月道:「本宮下次再隨你一起,去你想帶本宮去的地方好嗎?」
她們先一步在舒嬪和那男子到達之前抵達這裡,誰知剛到,身後便傳來腳步聲,蕭芷月情急之下,便捂住了清顏的嘴,將她拖到了一旁的草叢裡。
她沒想到會撞上了舒嬪的姦情。
但既然撞上了,蕭芷月也實在沒有心情再去清顏想要帶她去的地方。
清顏十分善解人意,朝她點著頭,帶著她一起從小道回到了自己的殿內。
剛一回來,堇色便朝蕭芷月匯報:「主子,剛剛蝶常在來過了。」
「她來做什麼?」蕭芷月張著手,任由雲色給她換一件新的衣裳,聽見堇色回她:「奴婢也不知道,但她讓奴婢告訴主子,在蓮花池旁邊等你。」
雲色在她說完後插嘴道:「奴婢瞧主子別去好了,奴婢瞧那蝶常在的樣子,慌慌張張的,一看就知道准沒好事。」
「可是,她說她之前給了主子一個傳家寶的東西……」
蕭芷月一頓,提到傳家寶的話,她的腦海里只能浮現出那一張羊皮紙,上面寫著『春風送桃幸,夏秋結籽眠』。
難道說蝶常在知道這句話代表了什麼意思?
想了想,她還是道了一句:「既然約本宮在蓮花池,就說明她也沒有參加今天的宴會,堇色陪本宮去罷,雲色留在殿內,好歹要有一個人守著不是?」
兩人都點了點頭。
夏日的夜晚總是來得特別快,等蕭芷月帶著堇色到了約定的蓮花池,天色已經昏沉了下去,像是被畫師傾灑了墨水,將夜色布滿了整個天際。
蕭芷月見著她前面不遠處隱隱約約有個人影,便知道是蝶常在,不由加快了腳步,誰知道等她走過去時,缺見那人影直接對著她跳下了池水。
她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夠不著,頗有些慌亂之際,耳畔卻驀地聽見了安貴妃的聲音。
「昭貴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推人下河?!」
蕭芷月一怔,一轉身,便將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正朝她的方向走來。
她還沒開口,便聽見皇上對一旁侍衛的聲音:「還不救人?!」
「臣妾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蕭芷月朝皇上行了一禮後,開口朝他解釋道:「蝶常在約臣妾在蓮花池畔見面,臣妾剛到這兒,便見她直接投了湖,實在是弄不清是怎麼回事。」
「你可別裝了。」安貴妃瞥她:「本宮可看得清清楚楚,她掉下去的時候,你分明手都還沒收回去,眼下卻說你不知情?莫非是覺得蝶常在不過一介常在而已,你殺了她,也對你沒什麼影響?」
堇色氣道:「奴婢跟在主子後面,先不說主子未曾做過這回事,就算是要做,難道吩咐奴婢做不更容易一些嗎?主子有什麼理由要自己做?!」
「行了!」皇后呵斥道:「大庭廣眾之下,竟如此爭執,等到蝶常在醒後不就知道了嗎?!」
安貴妃憤憤道:「就怕昭貴妃不會樂意蝶常在醒來啊。」
「夠了。」在一旁久久沒有出聲的皇上忽的出聲:「天色已黑,誰又能看得清?一切等蝶常在醒來便是。」
……
蝶常在住在較為偏遠的寧安居。
蕭芷月雖是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喊她去蓮花池,不知道正在舉行宴會的皇上他們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蓮花池附近,但還是選擇了和皇上他們一起去探望蝶常在。
就像皇后說的那般,一切等蝶常在醒來便自有分曉。
皇上臉色很沉,他剛剛雖然為她說了話,但在下了轎攆後,只不過略瞥了她一眼,便再也不出聲了。
蕭芷月眉梢一挑,下意識的覺得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這種情況在她走進了寧安居,在早已守在那裡的太醫得知蝶常在已無大礙後,越發劇烈。
她環視一周,敵視她的帶著一絲嘲諷、看戲的神情,站在她這邊的,例如尤貴人,神情便是有些擔憂、又有些同情。
同情?!
「這有些不對。」她問著系統:「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權限向宿主透露。】
蕭芷月咬著唇,決定率先打破屋內的沉默:「皇上,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等皇上回她,安貴妃便回,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弧度:「怎麼,還問皇上?昭貴妃是這種事情做了太多,於是分不清做了什麼嗎?!」
「什麼叫本宮這種事做了太多?」蕭芷月朝前走了一步,這一次沒打算退讓,她帶著侵略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安貴妃頗有些怔楞,仿佛在那一瞬間,自己全都被看透了一般。
但她還是沉著聲:「離翠微宮的那一處村莊,你當真沒有做過什麼嗎?!」
聽她一提,蕭芷月『咦』了一聲,面上疑惑的表情褪去,心裡想著,難道自己讓人幫忙的事被她們知道了?
但她們若是知道了,怎麼會是這樣的表情?!
豈料安貴妃見狀,便是認定了是她做的一般:「皇上您瞧她這副模樣,就是她做的,更何況張太醫也承認了,這種事,還用再當著她面肯定嗎?」
「不是,你指的是什麼事?」蕭芷月覺得事情發展得和她想像中的有點不一樣,連忙看向皇上:「臣妾去年替皇上治病時,偶然和太醫院的某位太醫提過,說離翠微宮不遠有一處村莊存在著瘟疫,若是他們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皇上的目光幽深:「真的嗎?」
蕭芷月也是很懵:「不然呢?」
「別狡辯了,皇上之前能莫名其妙染上瘟疫,難道不是你搞的鬼嗎?張太醫都招了,你不如乾脆一點!更何況今日蝶常在這回事,你還特地不讓她婢女跟著,你究竟是什麼心思?!」
原來如此,蕭芷月聽她說完這番話,覺得自己似乎看見了宴會上發生的一幕,安貴妃率先提出了之前皇上會染上瘟疫的疑點,然後讓人將她們早已買通的太醫傳來,只要他一承認,不管皇上相不相信,都會對蕭芷月心生嫌隙。
而後她又提了一句,好像蝶常在今天在蓮花池畔和蕭芷月有約,還特地囑咐蝶常在不能帶上婢女,會不會……
蕭芷月眸光一暗,當真是猝不及防,她心裡知道她們可能會對她動手,但全然沒有料到,會是在今天心神疲憊的時刻。
可是這安貴妃打的這如意算盤,只要蝶常在醒來,不就落空了嗎?
「難道宮規宮矩,便是教會了安貴妃這般血口噴人嗎?」蕭芷月道:「沒有做過便沒有做過,只要等蝶常在醒來,一切便都真相大白了。」
皇上問旁邊的太醫:「她還要多久能醒?」
「這……微臣不知。」
皇后提議:「大家都不如回去休息一番,無論如何,明日總該醒了吧?」
蕭芷月見皇上點頭,自己便也率先走了出去,和自己意海里的系統道:「我之前讓你幫忙讓皇上染上瘟疫,你沒給我整出什麼破綻來吧?
【怎麼可能,我做事,哪裡會讓她們察覺?】
見系統否定,蕭芷月也稍稍放下了心,但眼皮直跳,總覺得還有什麼被她遺忘了的事。
「昭貴妃娘娘。」舒嬪和安貴妃一同走出,她見蕭芷月扭頭看向她,便指了指屋內,道了一句:「你的手帕掉了,記得去撿起來。」
蕭芷月只覺得她在挖坑給自己跳,於是張嘴回道:「不過是一張手帕而已,掉了便掉了。」
她側了側頭,皇上和其他嬪妃已經走得頗遠,而蝶常在的婢女還在屋內,也就是說,她現在和舒嬪、安貴妃的談話,別人是聽不見的。
【這能代表什麼?】
「這能代表別人沒發給我作證!」眼下可是關鍵時刻,蕭芷月懶得理她們倆,加快了步伐便跟上了尤貴人和皇后她們,生怕略遲一步,和她們呆在一塊,就會掉進陷阱中。
可她還是掉進去了。
次日,在她接到皇上的吩咐,到了寧安居時,意外的在屋外看見了所有嬪妃。
——皇上在其中,臉色陰沉的看著她。
「有些不對。」她這樣和系統說道:「雖說大家都會來這,但看樣子就好像她們都到了,特地在此等我一個人。」
但實際上,的確就是在等她。
皇上開口問:「昨天你離開這裡後,有回來過嗎?」
蕭芷月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皇上卻在這時將目光掃向了一旁的侍衛,侍衛領命,壓著蕭芷月的肩膀,迫使她跪在了地上。
這種……審問犯人的方式。
一張手帕悠悠的在她眼前飄落,皇上問:「這是你的手帕嗎?」
蕭芷月看見這熟悉的手帕後,只覺得要遭。她甫一點頭,皇上下一句便是:「那你告訴朕,為什麼蝶常在到死也要緊緊握住你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