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午戌竟然是這樣來的

  「午戌……」

  

  山神的語氣非常輕，白巧躺在他懷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心裡一緊：「山神，你說什麼？」

  她看向宮殿的化形，這個紫發紫衣的人居然——

  「……他就是午戌，我不會認錯的。」山神低哼了一聲，終于堅定地說了出來。

  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獨具特色的，都說是心靈之窗，午戌的就更為獨特，因為魔的眼睛是深紫色的，而他是淺紫色的，初初成為神仙時，他不止一次被其他神仙懷疑過，經歷了不少考驗，最後才取得神界統一的信任。

  所以，光憑那一雙眼睛，山神就能確定，眼前這位就是午戌。

  可是，他竟沒有想到，午戌不願對自己的過去多加提及，原來是因為他的出身由來。

  他是宮殿靈氣的化形，因為醞釀了千年，靈氣浩大，便正式修成了人形，也算是他苦苦支撐宮殿、陪伴愛麗千年之久的回報吧。

  這也難怪他不願提及過去了，若是誰有如此複雜的出身，恐怕都不會提起。

  因為原本來說，午戌誕生的概率是極其低的，他非常特殊，既不是人類也不是任何別的生物，而是靈氣蘊養了千年的應算作死物的建築的化形，若是稍微有那麼一點偏差，比如風暴把墨提斯卷到了別的地方，而不是愛麗所在的國度，那麼午戌都無法誕生。

  也正是因為他的由來，才能在化形之後不久便渡劫成仙，而且修煉比其他戰神似乎都要順利許多，可以說是平步青雲。

  白巧心情複雜地看著午戌，心裡嘆了口氣：又是一個可憐人。

  為何這麼說呢？因為這裡是心結之處，而且還是平行空間裡發生的一切，所以都與真實的過去是無法關聯的。

  真實的過去究竟是怎樣的，光看墨提斯和愛麗的情史，便可見一二了。

  定然是個悲劇。

  而白巧也是在這時候知道，要解開這個心結，已是十分明白的答案了：讓愛麗一家三口走向圓滿的結局。

  她和山神都默契地選擇不去打擾午戌和其他人的對話，因為兩人知道，此時此刻，他們已是外人了。

  午戌化形之後，穩穩站著，卻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了，明明還是紫光時，有那麼多話都想對愛麗說，對尤金說，還有墨提斯。

  這是他永遠不能忘懷的一家三口，他撐著宮殿直到今日，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天的到來。

  「尤金……」午戌輕輕地開口，尤金尚處于震驚的情緒中，還沒搞懂他是怎麼化形的，不由汗毛豎起，往後退了一步：「你……是什麼東西？你真的是這座宮殿的人形！？」

  他尤金從未經歷過這麼奇妙的事，一座房子能化成一個人？這不是開玩笑嘛！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他也沒法否認，不由就自我懷疑起來：難道是進入這地下世界後，他就出現了幻覺嗎？

  午戌看穿了他的心思，連忙說道：「尤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確是這座宮殿的意識化成的，可我這條命，是愛麗給的。」

  千年前，即使是有人命獻祭房子的傳統，也從來沒出現過像午戌這樣的奇蹟：房靈。

  午戌是房靈中最高級的殿靈，而房靈不過是那個失落的沙漠國度，為了獻祭的傳統而編造出來的毫無根據的東西，說是房子的靈魂，只要持續獻祭，這些靈魂就能恩澤四方。

  雖然直到現在，都沒人知道這個國度究竟是怎麼發展起來的，但能夠確定的是，午戌誕生之前，房靈一說只是為了蠱惑人心，是子虛烏有的。

  而午戌的誕生，也根本不是證明房靈真實性的證據，因為他是愛麗的產物，缺了愛麗，就誕生不成，而房靈條件只需要長時間獻祭即可。

  愛麗擁有的神奇力量是同樣無法解釋的一環，大臣之中，慫恿她的人誰也沒有想到，愛麗的身體竟然與這座宮殿如此契合，甚至到後面成為了命運共同體，也才能避過風暴的摧毀，完整地保留在地下。

  這一連串的陰差陽錯，鑄就了午戌的誕生，所以說午戌是十分珍貴的存在，能成為戰神，似乎早就註定好了。

  愛麗聽到他的話，搖了搖頭：「我的命也是你在維持，這一點我該感謝你才是，否則我就沒有機會和尤金見面了。」

  尤金看著他們的對話，只覺得無比的荒謬：「你們到底想怎樣？把我這個人類卷進來，讓我看這些超乎三觀的事情，然後呢，讓我崩潰嗎？」

  白巧理解他的心情，當初進入山神的世界時，她也曾有過這麼一段掙扎期，只不過還挺短暫的，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在善白山打成一片了，現在想想，很可能還有體內力量在緩衝她的三觀的原因，才能那麼快地接受。

  可尤金和她不同，他雖然也是非常特別的存在，可卻沒有東西能讓他緩衝，迷路了兩年也不算緩衝，而是一種身心的折磨。

  對，迷路……尤金笑了：「你就是讓我迷路了兩年的罪魁禍首對吧？就在今天，你還刺激了我的特洛伊，讓我差點失去了它，原來只是為了把我引到這裡是嗎？」

  他越說越激動，愛麗擔憂地想要開口，卻被他打斷，「你知道在這漫長的兩年時間裡，我隨時都有可能自殺嗎？哪怕食物和水都由你來提供，還有一個綠洲可供歇息和洗漱，但我除了特洛伊，誰也見不到，這種致命的折磨，你們誰也無法想像，就這樣，你還能說，你是愛著愛麗，愛著我們一家的？」

  午戌自責地說道：「這件事的確是我的不對，也是我擅作主張，請你不要責怪愛麗和墨提斯，我願意接受懲罰。」

  「懲罰？」尤金冷笑一聲，「你根本不配我動手。」

  尤金轉身，愛麗趕忙叫了一聲，墨提斯也飄了過來，尤金抬起手揮了揮：「我感激你們孕育了我，但是絕大多數的路都是我自己走的，所以，把我放回原來的村子，就是對我最好的補償。」

  午戌終是忍不住，道：「那你可以把愛麗一起帶走嗎？她畢竟是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