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名字的重要性

  「你叫他什麼！？」

  白巧被問得雞皮疙瘩直起，不由自主結巴道：「飛、飛吉啊……」

  話音未落，公石一把將她扔開，真是扔東西的扔，不帶一絲猶豫和可憐，白巧被山神接住，飛吉想跑過去看她，就被公石拎住了。

  他胡亂地掙扎了兩下，徒勞，公石手勁大得很，此時看著白巧，道：「若不是你家大人在場，我定會奪去你的記憶！」

  「哈！？」白巧嚇到了，她知道公石已經生氣了，但是原因是什麼，她一定要問清楚啊。

  再說飛吉還被他抓著呢，萬一一個不高興又扔怎麼辦？

  哪知流芷擋在了白巧面前，像是警示一般說道：「白巧，這事的確是我們不對。」

  氣氛一下子嚴肅起來，白巧忍住了提問的衝動，憋著一肚子委屈，和山神流芷一起被公石「請」出了宅邸。

  大門「哐」地一聲關上了，早就嚇得臉色發白的任須和他隨從像死裡逃生一樣跌坐在地上，半晌，他惡狠狠地責罵白巧：「還不是得怪你！人模鬼樣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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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算什麼東西。」神識罵了一聲，任須登時眯了眯眼：「你身上有什麼東西？是不是禍害神界的玩意啊？」

  白巧一驚，差點把手放腰上暴露位置，還好山神及時將她擋住：「任須，你不要太過分。」

  山神的語氣算是好的了，畢竟剛才那段對話里，任須可是對他們趾高氣揚的，好不鄙視，沒辦法，誰讓善白山山神是所有山神中最赫赫有名的呢？

  山神是懶得理他，否則換做暴脾氣的人，任須能平安無事站在這裡，都算是大幸了。

  可是任須是誰啊？動起嘴皮子那可是最響亮的：「我跟你們講，有什麼東西就別藏著掖著，生怕人不知道，好心提醒你們，這裡可是神界，真要說起來，你們可是瓮中那隻鱉！抓起來那可是分分鐘的事！」

  為了強調話中的內容，任須還加上了動作，似乎也是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畢竟剛才他被公石嚇慘了。

  只是在白巧看來，這虛張聲勢的模樣已經比不過公石的怒氣了，她方才被抓住時，可是真真切切地正面感受到了對方的憤怒，那是所有物被人覬覦的心情。

  為什麼？僅僅是知道了飛吉的名字，能代表什麼嗎？就連流芷，都說她做錯了。

  任須囂張了幾下後，便帶著隨從回去了，幾乎是逃也似的。

  白巧看著公石宅邸緊閉的大門，忍不住問流芷：「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到了無人的地方，此時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時辰，白巧待下去的時限越來越少了。

  「這件事解釋起來不難，但是要你一個人類完全理解，還需要一些時間。」山神輕輕扇著摺扇，他並不怪公石那麼做，相反，是他們失策了。

  「白巧，你平日叫我流芷對吧？」流芷問道。

  白巧點點頭：「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就在這裡，其實流芷一名，是大人賜予我的名字，常人皆可知曉稱呼，但是還有一種名字，自發於每個仙人的神識之中，無須任何意義與內容，是完全來自神魄的名字。」流芷解釋著，嘆了一口氣，「大人的神識被公石煉成人形，自然也有自己的感覺，所以，飛吉一名，便是後者。」

  「原來如此，」白巧試著和人類的乳名對比了一下，的確解釋得挺清楚的，但是，「這樣又能生什麼氣？」

  「我們這些神界之人知道飛吉的名字尚且沒有不妥，可是，你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知道了神仙的魄名，便相當於掌握了他的生死。」

  「什麼！？」白巧震驚不已，這麼嚴重的事，難怪公石會暴怒了！「可是我普普通通，哪來的能力決定飛吉的生死？！」

  「正是普普通通的你，卻能知曉神仙魄名，才會引起注意。」山神補充道，「魄名定罪一事，上古便有之，能將魄名告知普通人類，無非兩種情況，一是真心信任，二是——

  「一心向人。」

  對神仙來說，無論以何種理由落入凡塵，都會被視為降罪，是相當於人類生死的大事。

  白巧愣愣地跌坐在地上，良久才問出來：「……那我豈不是搞砸了？」

  他們想好了，跟著公石一起來神界，想趁著對方不注意，讓飛吉融入山神的神海，回歸原位的，飛吉明顯溫和多了，這樣一來，暴躁的神識也能歸位。

  但是公石知道了魄名的事，是斷然不會讓飛吉和他們見面了，不見面又怎麼生米煮成熟飯？

  流芷欲言又止，終於和她開口：「白巧，我覺得此事的重點，不在於你知道了魄名，而在於飛吉為什麼讓你知道。」

  是啊，為什麼呢？僅僅是因為第一眼就有好感？

  「哼，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腰上的神識開口道，他自見了飛吉之後就有點劍拔弩張的感覺，也不知是不是同性相斥。

  「為什麼……」白巧呢喃著爬了起來，走到山神面前，問他，「你說為什麼？」

  「我？」山神挑眉。

  「你是他的主人，總該知道吧？」白巧抱著希望問道。

  如果知道了原因，如果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可笑，知道了，飛吉也還是不能和他們見面啊！

  白巧的心頓時空落落的，不知不覺抓住了山神的袖袍一角，顯得有些無助。

  不會兒，她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山神趕忙幫她查看身體，皺眉道：「你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流芷，你們先回去吧，我留下來和公石坦白。」

  既然說與不說，公石都不會讓出來，那幹嘛不說呢？

  可是白巧不想回去，好不容易走到這裡，僅僅是因為這個插曲就回去了，她實在不甘心。

  有了！白巧眼前一亮，抬頭問道：「有什麼辦法能證明我絕對無害麼？就是知道了飛吉的魄名也傷害不了他那種！？」

  山神和流芷頓了頓，他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過往的例子裡，神仙都被貶為人了，無一例外。

  或許這次真的可以創造一個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