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端倪初顯

  白巧發現，她根本沒有時間思考尋找神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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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一名被父母坑來服侍山神的人，第一天是被山神親手打暈，第二天是被眾妖嫌棄，第三天？山神充分發揮了他用人的功力。

  從清早起床，白巧就被流芷帶著一起去山神的寢室，服侍對方穿衣，剛去時山神正從臥榻起來，一頭柔順的白髮披散在身後，美不勝收。

  白巧還有些惺忪的雙眼登時精神了，又一次看呆，山神罵了她一句呆子，她才反應過來，被流芷帶著做事。

  之後她又被帶著準備山神的三餐，什麼奇形怪狀的食物都出來了，看得她眼花繚亂，這樣一看，昨天的透明果子和蘑菇冠變得十分正常。

  白巧端著這些東西，看著山神吃下去，吞了吞口水，有些好奇這些東西是什麼滋味。

  山神以為她餓了，吃完最後一口，狀似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傻站著幹什麼？快些收拾啊。」

  「哦！」白巧應了一聲，想起什麼事，「那個，你說話能不能溫柔點？我知道你是山神高人一等，但是這樣我真的很不舒服。」

  她再一次用上了和小孩子商量的語氣，本以為山神會和昨天一樣買帳，沒成想他一個扭頭，傲嬌地說：「愛聽不聽。」

  嘿……白巧收拾的動作一頓，轉念一想，八卦之心又來了，她神神秘地笑了起來：「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面對流芷的時候，你就態度比較好嗎？」

  哼哼，小樣兒，真當姐治不了你。

  「她跟隨我幾日？你又幾日？能相提並論？」山神一連串三個反問問得白巧無言以對，只好直接問了：「那你要我怎樣，才會滿意？」

  昨天提出條件交換，山神笑她不自量力，白巧後來睡覺前想了想，她想找回神識，無非覺得要讓山神滿意更為困難，全然忘了自己能力的渺小，她想事情向來都是這麼簡單。

  而現在，知道了山神和流芷的八卦，她好像突然一下子發現了新大陸，一門心思分了一半給這兩個人——好吧，另一半心思快被繁瑣的僕人事務占滿了，還想個屁尋找神識。

  或許再試試曲線救國，去討好流芷會比較好？而且流芷明顯更好相處。

  「你若不搗亂，不說出那樣不知羞恥的話，我還能對你保持一定的心態，可惜目前，我只有用嫌棄一詞形容你。」山神說著搖了搖頭，順便坐遠了，好像白巧真是什麼髒東西似的。

  嘿！

  白巧的暴脾氣自從遇見這個山神後就沒消停過，這會兒扔了手裡的抹布，沒管收拾到一半的餐具，問他：「難道要我一輩子在這裡伺候你？！」

  「那倒不必。」山神撫了撫扇骨，「省得我天天被你煩。」

  「你……」白巧真是要被氣死了，這小少爺脾氣真的不是原來就有的嗎？不然丟個神識，還能把親和友善全給丟了一點沒剩？

  好吧，真的是這樣……

  「你等著。」白巧臨走前嚴肅地說道，隨後端著東西走了。

  流芷正在屋外站著，不進去是為了讓白巧和山神獨處，進而考驗考驗她的臨場發揮。

  只不過……流芷轉過頭，一看到白巧氣鼓鼓地走出來，就知道沒那麼順利了：「你和大人又吵架了？」

  她問的語氣輕輕柔柔，惹得白巧舒服地眯了眼，和可惡的山神相比，這簡直就是五星級待遇啊。

  她回答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和他就跟天生冤家一樣，回回能把天給聊死。」

  流芷卻抓錯了重點：「你應當稱呼大人。」

  白巧：「……」

  兩人回到廚房，白巧趁現在還沒有什麼事，趕緊拉著流芷去商量事情了，惹得看見的子咕非常好奇，可是她還要陪著雨謁曬太陽吸收能量，只能坐立難安地嘀咕道：「流芷大人和那個女的好像關係很好誒……」

  懶洋洋的雨謁聽了，開口道：「我看未必唔……」

  「為什麼？」子咕好奇地眨眼睛。

  「因為啊，」雨謁咕嚕咕嚕冒著泡，「我在流芷大人手裡溫養那會兒，白巧不是有坐過來嗎？我好像在那一個瞬間感受到了流芷大人的——」

  冷意。

  白巧愣住了，竟然開始有些害怕面前的流芷。

  她們說了什麼呢？無非是白巧問了幾句流芷和山神的關係，打算旁敲側擊地套出話來，沒想到剛問了第一句，流芷身上就散發出了不應該屬於她的冷意。

  這讓白巧第一次感覺到了疏離和無助，幫助她最多的人就是流芷了，難道因為她太八卦，惹對方生氣了嗎？

  白巧正打算開口道歉，流芷卻道：「我一心服侍大人，為的是讓大人更好地庇佑這一方水土，神識的出走我的確負有一部分責任，我會和大人好好說說的，你且去歇息吧。」

  完全就是沒有正面回答白巧的問題，不過白巧已經不敢再問了，生怕最後一個可以當做朋友的人就這麼因為自己的八卦之心而疏遠，那她以後的日子得有多難熬。

  於是白巧看著她往山神寢室走去，仍不免被對方美好的背影而吸引，感嘆道：「多好的一個仙女啊，當真是委屈她了。」

  她說著轉身回屋，沒注意到流芷拂弄著腰間掛飾的動作。

  要讓白巧乖乖地在屋裡等是不可能的，於是她打算趁著這段空閒時間，好好地逛一逛善白廟和附近的山林，還有的話，和那些小妖打打招呼？

  然而接下來，白巧見到的小妖不是一下子就跑了，就是直言自己沒時間，回絕得十分乾脆，弄得想要跟他們說話順便採集信息的白巧十分尷尬。

  啊啊啊，都怪那個可惡的山神！

  「心思簡單點，老遠就聽到了。」

  山神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白巧差點摔倒，她不明白自己幹嘛要這麼心虛：「你能聽見我在想什麼？」

  「只是不小心聽見了，畢竟你罵得很是起勁。」山神說著，對旁邊的流芷吩咐，「我看你還得繼續訓練她。」

  「是，大人。」流芷低頭道。

  白巧只好假笑道：「所以，你們都談好了嗎？」

  流芷開口：「大人有問題想問你。」

  白巧猛然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詳的預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