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零,西方的情詩—序
2024-09-20 21:08:14
作者: 一個不長的id
安塞爾的名單有點東西。
除去既定的幾人,還有些流量小明星,一兩位大齡戲骨,因著安塞爾在影視界的地位實在不凡,即便是國內娛圈的大咖都會為僅僅一個小角色的名額而掙破了頭。
而待安塞爾的名單曝光,更是鬧得滿城風雨。
鍾韓,作為一個拿到過雙料影帝的,曾與安塞爾共事的大明星,他的姓名出現在名單上並不會讓人太過驚訝。
讓人疑惑不解的是,名單上出現了不少火候完全不夠的小明星,以唐世安為代表,雖然有那麼點兒名氣,但要出現在安塞爾所導的電影裡還是遠遠不夠。
當然,某位吃瓜的于姓人士也被不明真相的媒體新聞記者歸進了這類人中。
另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是。
安塞爾的名單里有裴氏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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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投資人,在其投資的電影裡扮演一個路人A並非罕見,但在安塞爾既定的角色表中,這位大名鼎鼎的總裁所要扮演的還是有幾場戲份的配角角色。
一個在商界叱吒風雲的角色能演得了電影?面對滿屏報導,周圍群眾紛紛感慨這瓜賊香。
國內的媒體的評價其實還好。
國際媒體的評價卻已經達到了慘不忍睹的地步,不少資深評論家覺得安塞爾根本就是在自毀招牌,胡鬧一通。
而正在退圈邊緣徘徊的安塞爾也不是好惹的,為此還專門召開了國際新聞發布會,以拍自己想要的電影為由,把一個個敢站起來發言的媒體記者徹底給懟沒聲兒了。
當然。
整場新聞發部會總結起來大概就圍繞三個方面展開。
一,關你屁事。
二,關我屁事。
三,到時影院見真章。
於連一連看了幾篇報導,不得不感慨這個甜心妖精捲心菜掛嘴邊的傢伙真的是個不能惹的大佬。
至於她曾經的舍友,唐二狗的突然入圍。
「哎於二狗!我跟你講!霸霸賊厲害!幾萬個人啊!最後名額還是落我頭上了!」
聽唐世安說,他們那邊的名額競爭可以說是極其慘烈,世界級的大手子好不容易下一次基層,廣撒網瞎撈魚,只要不是腦子有泡的,肯定會嘗試著抓住這次機會。
當然,於連是無法理解這種踏著千萬人爬上頂峰的快樂。
「那咱們又可以一起了。」
「啊?」
「我也在名單上。」
「蛤?什麼!等等!於二狗你怎麼一回事!」
於連心情沉重。
「我要說我是走後門的,你信麼?」
「???」
唐世安大概想破頭都想不到她的舍友會與安塞爾有那麼段該死的緣,當然,她估計也想不到她曾距離正確答案僅有一步之遙——於連曾經拆安塞爾的信件時唐世安就在一旁,奈何這位姑娘看不懂法文。
總而言之,以安塞爾迷一般的名單為開幕,這部被冠上大師最後之作的,被人稱之為胡鬧的電影結束了它在國內的選角。
其名為王權。
當然,為了這部電影,安塞爾還得辛苦跑去其他國家物色演員,小姑娘克萊爾,很不幸地,直接被他老爹丟在了這裡。
於連:「……哎?」
……
「你們……為什麼會成為星宇的常駐人口?」於連把手中的文件刷的丟一旁,看著她辦公室里突然多出來的兩位同志,內心十分淒涼。
方哲,造型設計師,兼某服裝品牌的創造者,如今,帶著他的筆記本,帶著他的各種道具在辦公室的角落裡一坐,就著一杯香濃的黑咖啡悠閒地忙著自己的工作。
克萊爾,被自家老爹拋棄在這兒的可憐少女,本人一點兒都不可憐地占據了沙發最舒服的位置,抱了一包薯片,一邊看本土的綜藝節目一邊吃的津津有味。
不知什麼時候起。
這兩個人就開始在她的辦公室駐留,而且根本不把自己當外人。
「姓於的,我定了下午茶,你想要什麼?」
「於連,這種薯片不好吃,趕緊換一種。」
「……」
問題來了,這倆個性不同的人看起來似乎還處的相當和諧——大概兩個人在音樂方面的喜好十分相似,而在性格方面,雖然克萊爾噴人的技術只增不減,但哲哥著實是個好脾氣的人,讓她那點兒性子也沒出去發泄。
面對於連的好奇,方哲給出了一個讓她無法預料的回答。
「我覺得這挺好啊。」
「啊?」
「兩個人獨處的話,我可沒有什麼都不做的自信……不提這件事,晚上你想去哪兒吃?」
等等,剛剛是不是雲淡風輕地飄過了不得了的話?
於連總覺得這不是一個探究對方內心的正確的時間。
當然,方哲和克萊爾這兩人並非總是這麼和諧,兩人基於音樂而建立起的和諧根基,自然也會因此而毀壞。
前天國外某個著名的樂團發行了新專輯,當天晚上,初版專輯便通過飛機寄到了克萊爾手裡,當然,克萊爾又因著於連辦公室內沒有播放光碟的機子而鬧了一通,最後直接下樓,跑去附近的店裡買了個。
克萊爾和方哲兩人就某個於連無法理解的方面擦出了迷一般的火花,最後在於連一句「大哥們,乾脆給我出去打一架」而結束。
火花擦出來的莫名其妙,消失的也莫名其妙,結果第二天下午,方哲帶來的不是他的吃飯的工具,而是一把電子吉他,抱著這把吉他和克萊爾兩個人縮在角落裡討論了許久,似乎達成了共識。
待兩者的基本矛盾解決。
方哲倚著窗邊,隨便撥了幾個音,試了試手感。
「於連,你想聽什麼歌?」
在於連還在發怔之時,克萊爾率先做出搶答:「我要聽阿德勒的那首——」
「沒問你,小屁孩。」方哲毫不留情面地打斷了克萊爾的話,見克萊爾對他咬牙切齒,帶著洋洋自得的笑容向其擺了擺手:「給我排第二去。」
於連則陷入了沉思。這個問題著實難到她了。
她本人雖然對這些略有關注,但這基本只是礙於她的職業特殊,要論喜歡什麼的話,她還真想不出特別鍾愛的曲子。
似乎看出了她的為難。
方哲又隨意撥了幾個音。
「那我就彈一曲在大學裡寫的歌吧。」
被午後靜謐而恬靜的氣氛所籠罩的辦公室內,青年抱著吉他,倚著牆,低頭隨手撥了幾個音,額前散落的碎發半掩其下溫柔的眸光,在注意到於連的目光後,他抬起頭來,揚起唇角對她笑了笑,興許是這幅情景太過青春的緣故,就連眼前的青年都似帶了一股少年的張揚與浪漫。
窗外,已是春風拂過大地,偶爾攜著一兩股柳絮在這高樓大廈充斥著的城市中翻飛。
確認過眼神。
手指在弦上熟練地一撥,略顯低沉的男聲也隨之從唇間泄出,像是陳釀了很多年的酒,在這萬紫千紅的春日散出了醉人的味道。
-何時曾為你停駐腳步
-於香樟樹後,那明媚的下午
-拾起落葉的書籤
-翻過定情的詩篇
-我彌留此間,等待你的回首
……
-何時曾為你心神顫動
-於梨花樹前,那無盡的晴空
-繞過碎花的小道
-眺望回憶的石橋
-我彌留此間,等待你的回眸
調子是溫暖而又柔和的調子,像是在與人徐徐地敘述情話那般,讓人內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動與愁緒,更讓人感到驚訝的是它的演奏者,平日裡表現得逗比又歡脫的傢伙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用細膩且溫柔的聲音,伴著低沉的吉他的旋律將一切緩緩道出。
怎麼說呢,作為一個設計師,這傢伙的才藝還真是有點兒多。
這位學過搏擊的,可以一拳把那位大少爺撂飛的傢伙,轉而就能抱起自己的吉他,用低沉又溫柔的聲音與你唱一首情歌,更別說這傢伙在本職上的表現也十分優秀,雖然不想承認,但從方哲那收到的長裙真的讓她感到異常驚喜。
一段悠揚的間奏從指尖流淌而下,伴著方哲輕柔的哼唱聲飄蕩在辦公室中,其調子卻在某一刻降了下去,沉了下去,溫柔中略帶了些許哀傷,卻仍舊細膩而柔和。
……
-後來啊。
……
-時光似水,歲月悠悠
-在有你的雨夜驀然停留
-我望向你,隔著雨幕
-笑你不懂我的思緒,我的情愁
最後一個字伴隨著吉他的旋律散落,為這首曲子劃上了完美的終點,
「為你而奏的歌——這首曲子的名字。」
像是要將其烙印心上似的,方哲雲淡風輕道了這句話,卻在下一瞬,抬眸朝她笑了笑。
當然,這本身就不是兩個人的故事,還沒等於連那邊有什麼表示,作為職業噴子的克萊爾便坐不住了,一臉嫌棄。
「作詞與起名的功底一樣糟糕。」
不得不感慨,方哲真的是一個好脾氣的傢伙,像是玩鬧似地又彈了幾個音節,絲毫不在意地與克萊爾談笑。
「畢竟這首歌是年輕時候寫的,而且還是第一次演奏給別人聽,就不要介意這些小細節啦。」
大抵是與方哲相處的多了,克萊爾也能被他這種話打發,到頭來還能偶爾說幾句好話:「嘛,不過副歌的旋律還挺好聽。」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某位于姓人士在沉思了許久後,不得不嘆道。
「哲哥,你真是個厲害的傢伙。」
方哲對她聳了聳肩,抿起嘴來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