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九,崩壞的日常
2024-09-20 21:07:17
作者: 一個不長的id
工作日的早上。
起床,梳洗,與鐘點工阿姨定好打掃時間,去樓下買一份簡單樸素的早餐,開車去公司。
這就是於連的日常,千篇一律毫無特色。
但這種日常不知從何時起開始漸漸崩壞,到現在已經醞釀出了難以估計的結果。
「姓裴的那位哪涼快呆哪兒,我要去上班。」
這個玩小聰明的男人竟然還有膽出現在她面前。
如果這人不是裴裘,不是裴氏的總裁,她早就一腳踹上去了,何必任由對方在她眼前晃悠?
裴裘的神情可以用純良二字來形容,總讓她感覺她自己才是心術不正的惡婆婆。
「於小姐,上次沒有說清楚是我的錯,能不能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將個屁的功!補個屁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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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天天撩妹騷套路一套接一套的,看這丫就根本沒反思。
於連對這位的忍耐已經快到某個限度了。
「滾!」
好不容易在裴裘的糾纏下坐進駕駛位,清脆的手機鈴聲又在耳旁響起,瞅瞅來電顯示。
呦。
方哲。
雖然很想吐槽這些人怎麼一個接一個的,不過哲哥的電話還是得接。
「姓於的,下班後帶你去個地方怎麼樣?到時我去接你。」
媽耶。
哲哥怎麼也變得如此黏膩了?於連一個頭堪比兩個大,滿眠愁容思考著該如何拒絕,這邊唐世安又來了條微信。
「於二狗,你和那位老總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不行了不行了。
這些人的早晨都這麼閒的麼?堵門口的,邀約的,八卦的,一個一個雨後春筍一樣的,她開始還嫌上班的日子枯燥而又無聊,但現在她只想讓屬於她的時間回來。
上天大抵聽道了她的祈禱。
一件正事兒如救命稻草一般忽然降臨道了她眼前,並且擁有把剩下的所有推脫掉的價值。
安塞爾攜女來華,為其生平最後一部電影尋求演員。
不論時什麼,當其冠以最後這個名頭時,就算它是垃圾,其價值都要翻個幾十番,更別提是全球知名導演的最後一部電影。
於連和安塞爾的故事很簡單,簡單來說,就是通過傳統書信這種方式聯繫的筆友,只不過於連會在其中有意無意地詢問一下關於李玉的消息,而安塞爾也會有意無意地給她透露一點。
這種書信交流讓兩者感情稍有增進,故而這次於連率先收到了安塞爾的電子郵件,比那些從事小道消息的媒體狗仔都要快上一步。
有這種大事兒在前,其他亂七八糟的小事就能直接往後靠。
讓那個姓裴的滾蛋,婉言拒絕方哲的邀約,至於唐世安那個八卦精……兩人互懟幾句就完事兒了。
在某位于姓人士哼著今兒個真高興的小曲兒,開著她的小車前往公司之時,這位女子完全不知道即將朝她翻湧而來的風暴以及巨浪。
以及。
大抵是某種感情即將奏響的序幕。
「星哥!星哥!這些天你先幫我看著星宇!」
「臥槽!你他媽又想溜號?」
好說歹說才忽悠余禮星忽悠進套,以事成後多給他一周假期與宋小藍約會為代價才得到余禮星的准許。對此,於連十分惆悵——余禮星再也不是曾經那個一腔熱血的,稍忽悠一通就能拋頭顱灑熱血的好青年了,現在不付出點兒誠意還真說不動他。
在與安塞爾會面之前,於連對其還是有幾分幻想的。
畢竟兩年前的安塞爾在與他誇耀自己的妻女時則坦言,他的妻子是最明媚的,是璀璨而無價的寶石,他的女兒是無暇的珍珠,是上天派來的天使,於連曾覺得能讓大佬安塞爾夸的這麼誇張的人肯定也是天之驕子,故而提起了十二分心思應對。
只是。
不過現實與想像到底有多大的出入這個暫且不提,在見到那位小姑娘的瞬間,她猛然察覺到了這位大佬的描述究竟有多麼微妙。
安塞爾的女兒名為克萊爾。
於連憑感覺認為對方應該像是龍初那樣容姿傾城,艷絕群芳的存在。
不過。
事實就是,眼前這一位一位留著短髮,休閒服,雙手插口袋,嚼著戒菸糖,看起來充斥著不良氣息的女子就是她要找的人。
看看對方耳朵上一二三四五個耳釘,再看看這頭凌亂不羈的短髮,以及那老子吊炸天的神情,於連不禁懷疑是不是國外的風俗有異,畢竟這人的行頭放國內肯定是個純種的不良少女。
問題是,據她了解這位不良少女還精通多國語言,不過其他,光她的漢語水平就是她老爹拍馬也趕不上的存在。
看到於連的那一瞬間。
這位女子很不客氣地瞪了她一眼,再然後,用法語說了幾句疑似抱怨的話,被安塞爾忽悠一通忽悠過去後,轉口就拿順溜的漢語來懟她。
「為什么爸爸要讓你來接機?你是什麼人啊?製片人?投資商?新聞媒體?你給了他什麼好處?」
好傢夥,這人漢語太溜了,偏偏安塞爾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於連覺得對於這種囂張地翹鼻子的小朋友,放置play就是個很好的方法。
然後於連就再沒搭理過她。
另一邊,安塞爾顯然是有事要忙,與她簡單寒暄了幾句,便託付給她一個任務。
「啊?」
「蛤?」
聽到安塞爾囑託的瞬間,兩人可謂異口同聲。
也不怪兩人情緒波動激烈,安塞爾的腦子大概有坑,他大概要在這裡忙一個多月,這一個月時間不能處處都帶著自家姑娘,自然要托人照顧看護一段時間。
他最終選擇把這個重大的任務交給於連。
再然後,這個坑女兒的老爹不顧自己女兒的反對,把他所謂的無暇的珍珠,上天派來的天使丟在了機場,自己則乘坐專車一溜煙跑個沒邊。
只剩這位不良少女在這邊咬牙切齒地跺腳,用她和於連都聽得懂地漢語罵道。
「我就知道他會來這一套!氣死我了!要不是他求我,鬼才要演他的電影!」
「……」
怎麼說呢,看到這個傢伙,總讓於連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既視感。
這姑娘嗆完她老爹,轉過來又開始嗆於連:「還愣著幹嘛?不趕緊載我去酒店!」
不是。
這閨女還挺聽話的,竟然沒搞一出特立獨行,天大地大老子自己走,還能乖乖坐上她的車。
雖然仍舊沒什麼好話。
「這什麼雜牌車?你來接人就不知道換個好些的車?」
於連:「……」
克萊爾,二十二,興趣暫時沒有發現,特長為懟天懟地懟空氣,於連默默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記了一筆。
待於連講其送到酒店,果不其然,這位姑娘又開始嫌棄了,不過傢伙的嫌棄仍舊只是表面嫌棄,說累了還能指使於連去買瓶水,順帶給她買包煙。
於連聞言,從包里摸出一包未拆封的女士香菸,丟她面前的桌上。
克萊爾:「……」
怎麼說呢,第一印象永遠是虛偽的,就如無暇的珍珠變成了一位不良少女,就如長發飄飄的清秀女子摸出一包女士香菸。
這一瞬間。
於連也大概明白她所體會到的既視感究竟在哪兒了。
這小姑娘……和過去的她還挺像。
大抵對方也存有相似的感覺,一時間克萊爾竟收了幾分氣焰,略顯小心地摸向香菸之餘,轉而用探究的目光仔細打量了於連一番。
確認過眼神。
是相似的人。
克萊爾終於淡定下來。不得不說,這個妹子不出言懟人時還真有幾分天使的味道,柔順的棕色短髮,湛藍的眼眸,如畫一般精緻的側顏,又帶著中性美的神秘與複雜,當她閉上眼眸之時,就像是天使垂落的嘆息。
「你在S市有公司?」
「啊,怎麼?」
「帶我去看看。」
她能怎麼辦呢?衡量半天去公司比較好還是不去比較好,最終於連一咬牙,毅然決然把這個煩人的小姑娘帶上。
只是。
公司不遠處的停車場內。
「姓於的,我忘記確認你衣服的尺碼了。」
為什麼這時候不用手機?於連望著眼前的Dean,不得不感慨這人來的完全不是時候,她車裡此刻正坐了一個閒到啥都想懟的姑娘,而且還是范兒賊大啥都不說就開噴的那種。
出乎意料的。
「gari里的貝斯!我聽過你們的專輯!」
什麼?
「哎?你竟然聽過?」
瓦特?
「我玩過一段時間吉他,當時還挺喜歡你們的曲子。」
於連好像懂了,感情這位姑娘是個樂隊玩家,與同樣愛好的方哲產生了迷一般的共鳴。
怎麼說呢。
起碼這妹子在愛好面前放棄了自己當噴子的直覺,從某種程度而言算得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只可惜於連還沒來得及慶幸,伴著一輛有點瞎眼的超跑駛入停車場,看到車裡的人的瞬間。
有人笑眯眯地朝她揮手,絲毫不在乎此刻頗為微妙的氣氛:「於連。」
於連覺得這個世界都是惡意的。
此時,這位克萊爾小姐發現了盲點。
「啊,我在新聞上見過他,裴氏的創建者?這麼年輕?」
此刻。
方哲。克萊爾。裴裘。究竟是多麼強大的命運,才會使得他們幾人連同她自己齊聚一堂?
但看這迷一般的氣氛,她總不能邀請其他三人來搓一局麻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