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冷漠疏遠

  郁家兩兄妹在那糾結神槐的事，秋水也並不好受。

  藍七醒來之後，秋水依舊照顧著他，藍七也時不時會關心他，但是不再調戲他，也不再跟他親近，哪怕有時觸碰到，藍七也會很快地離開。

  ——就像是要真的和他當師徒。

  察覺到這種可能性，秋水慌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秋水當初將藍七帶回來，一是因為他對藍七父母的承諾，二是覺得藍七可憐，自己一人也寂寞，就將藍七帶了回來。

  說是徒弟，秋水是把藍七當兒子養的，哪怕他們之間的歲數相差不到十歲，秋水確實是覺得自己養了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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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沒想到，他和藍七會越過那條線，而他並沒有覺得噁心，而是有些開心。

  對自己當成兒子養的徒弟，起了那樣的心思，秋水厭惡著這樣的自己，因此才一次次將藍七推開。

  藍七還是小孩，他會有這樣的舉動，是他的錯，他該做出榜樣，卻無法拒絕藍七。

  在那幻境見到自己與藍七的前世糾葛時，秋水的心就有了一絲鬆動。

  他與藍七糾纏了那麼多世，都是因為他的猶豫，他那好笑的覺得男男相戀有違人倫的思想，讓他和藍七一次又一次地錯過。

  當他真真切切地在前世記憶里走了一趟，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愛藍七，愛到不管藍七是否是男子，不管兩人的身份。

  但是當他決定往前走一步時，藍七後退到了他之前希望藍七站的位置上。

  他們之間隔了很遠，遠到秋水看不到另一邊的藍七。

  說到底，都是自己找來的，那時藍七抱著一顆真心來找他，是他自己徹底傷了藍七的心。

  郁靈告訴他，藍七早就有了前世的記憶，那麼他是知道那一世世，他是怎麼推開他的。

  藍七是抱著怎樣的心思，一而再再而三接近他的？他又是怎樣才能說服自己，再信他一次。

  每當秋水想起以前自己是如何推開藍七時，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樣疼。

  他如今擁有了前世記憶，都久久無法緩過神來，藍七卻抱著那些悲傷的記憶。在他一次次推開他的情況下，待在了他身邊那麼久。

  秋水想，藍七要是想和他當師徒，那就當吧，是他的錯，是他沒有看清自己的感情，是他對不起藍七。

  如今的心如刀割，就當是還了藍七那麼久以來的痛。

  喝下秋水遞來的藥，藍七決定出去走走，躺床上幾天了，實在是憋得慌。

  「師父，我想出去走走。」

  秋水一愣，他抬頭對藍七笑了下，「我把碗放著，就扶你出去。」

  「不了，等會二師兄和三師兄會過來。」藍七的聲音很輕，並不冰冷，卻讓秋水的身形一頓。

  藍七對他的態度並不冷，只是比起之前黏糊著他的那樣，算是很冷的了。

  秋水已經做好要順著藍七，好好當師徒的準備，只是聽著藍七帶著尊敬與疏遠的聲音，他還是有些無法習慣，心裡還是很難受。

  「好，你還沒好全，別走太遠。」秋水拿著碗就出去了，那背影像極了落荒而逃。

  藍七看著秋水離開的背影，眼裡滿是眷念，要是秋水此時回頭就會發現，藍七看他的眼神一直沒變。

  一如當初，對他帶著滿滿的愛意。

  藍七在上一世死亡之後，要過橋入輪迴的時候，沒有喝孟婆湯，他忍受著前世的痛苦，進入了輪迴。

  如今再夢回前世，再一次在無數個前世中走過，藍七發現，秋水要的很簡單，他只想他陪著他。

  不是作為愛人，也不是作為朋友，而是師徒。

  秋水收他為徒，就是希望他能一直陪著他，戀人會吵架，也有可能會分開，唯有師徒這份情意不會輕易消失。

  再一次經歷了那些痛苦，藍七看開了，與其讓這一世與那些前世一樣，不如就按秋水的想法來。

  師徒就師徒罷了，他已經不想再看到秋水那樣痛苦了。

  「七師弟怎麼這麼憂愁？」花墨扇搖著扇子走了進來，最近他的靈力有些不穩定，靈器很難收回去。

  「二師兄最近的靈力是不是失控了。」

  「七師弟你看出來了。」花墨扇知道藍七在轉移話題，他也就順著說，「是啊，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靈力失控，自然原因有兩個，一是體內靈力已經強大到擁有者無法控制的地步了，而這一點，只要擁有者加強自身，就能變得更厲害。

  二是，靈力臨近枯竭，靈力像是河水源源不斷，又像是杯子裡的水，喝完就沒了，有些擁有者的靈力，是會有消失的一天的。

  「我想應該是好事。」藍七也經歷過靈力失控，而他是第一種情況，如今他已經可以和郁靈打成平手了。

  花墨扇剛成為祭司，靈力並不會那麼快枯竭。

  想來是花墨扇遇到了什麼機緣，靈力突然增加，而花墨扇毫無準備。

  「不說這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花墨扇打開扇子，搖了搖，「我帶你出去走走。」

  藍七點了點頭，老待在房間裡，他確實很悶。

  因著昏睡了許久，藍七的腿還有些麻，花墨扇就找來輪椅，推著藍七出去。

  「你這樣倒像是殘疾人。」

  「二師兄你這樣說是找打嗎？」

  花墨扇笑了下，沒敢再說，藍七雖然是外門弟子，靈力卻是比他強大的。

  「四師姐最近都沒出現，是因為之前進入我和師父的記憶里，耗了她太多靈力了嗎？」

  擁有靈力的人，其實都能進入他人記憶，只是一次只能進入一個人的，並且很費靈力。

  像郁靈這樣能進入好幾個人的記憶，這世間恐怕也只有她一人？

  「並不是吧，小師妹能進入他人記憶這個能力是天生的，好像不費靈力。」

  花墨扇和郁靈同是內門弟子，知道的自然比藍七多。

  「天生？」如此強大嗯能力，居然是天生的嗎？

  「是的，小師妹天賦很高，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師父知道如何解開小師妹身上的封印時，卻沒有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