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清明祭祖

  清明時節雨紛紛，細雨濛濛，帶著微涼的風，這樣的天氣不是陰沉沉的，反而給人帶來一絲涼爽，很舒服。

  郁靈本來很喜歡這天氣，若在學校，她一定會拉她的朋友出去走走，只是如今卻要她穿上象徵著地位的衣服，要十分嚴肅地出去，在這壓抑的地方行走。

  長發被藍色絲帶綁起，耳朵上帶著藍色水滴的耳環，白色長袍著身，衣袖和衣領都有水藍色的鳳紋，而長袍後面有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仿佛就要展翅飛翔。

  郁靈才是真正的靈女，所以她身上穿的是象徵著靈女地位的衣服，而代理靈女的衣服雖與她相似，但終究是有區別的。

  微閉雙眼，當郁靈再次睜開眼時，眼底閃過一絲凌厲，如今的她，氣場不再柔和，而是一種高高在上，讓人不敢褻瀆的氣場。

  「靈女，時辰到了。」聽到自家母親的提醒，郁靈微微點頭，起身朝外走去。

  郁家的天師都是白色長袍，而長袍後面繡著的才是身份的象徵，而家主是在郁家唯一穿黑色長袍的人，入贅或者嫁給郁家天師的人就是穿灰色長袍。

  祭司長袍後面繡的是龍，靈女長袍後面繡著的是鳳，顏色對應著屬性。

  「鈴～」古老的風鈴響起，似乎穿過了歷史的長流，傳入人們耳中。

  一道灼熱的視線讓郁靈無法忽視，她看向狠狠地瞪著她的女生，心裡覺得好笑，表面卻要繃著個臉，邁動腳步朝那個女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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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穿著白色長袍，然而長袍背後繡的是水藍色的蘭花，說明她只是普通的天師。

  郁靈看向在女生前方的女人，女人對郁靈微微彎腰，「靈女。」

  女人就是代理靈女——雲晴，白色長袍後面繡著一隻半展翅的鳳凰，與郁靈穿著的長袍後面的鳳凰相比，這隻鳳凰更像是在休息。

  郁靈點了點頭就站在了雲晴身後，隨著她往前走去，而那個瞪著郁靈的女生再怎麼不願，也只能退到後面。

  郁家有三個祭司，分別對應著，風，土，火，三種屬性，靈女則是水屬性，家主是金屬性與木屬性，只是木屬性為隱性屬性，郁家直系都有可能會有，所以並沒有表露出來。

  歷代以來，家主一定會是郁家直系繼承，而祭司和靈女之中必有一個是郁家直系，說句直接的話，要是郁家直系剛好有五個，那麼家主，靈女，祭司都必須是郁家直系擔任。

  這一代郁家直系只有郁傾和郁靈，所以無論郁靈怎麼逃，都無法逃脫成為靈女的命運。

  而家主會收五個人作為內門弟子，這五個人從十歲開始就會作為繼承人參加祭祀。

  郁靈本來還有個師弟，只是那個師弟在十四歲時靈力失控自殺而死，這個位置就空出來了，家主也沒再收徒弟。

  剛好那個師弟對應的是土屬性的秋水，他的徒弟——藍七一直很優秀，這個位置就給了藍七。

  藍七跟在秋水後面，看到郁靈對她微微笑了下，目光碰到郁靈身後那個眼神惡毒的女生，眼底閃過不屑。

  那個女生是雲晴的女兒，妄想成為靈女，靈力雖然不弱，卻少了靈女必備的氣勢，根本成不了大器。

  花墨扇和夏宸瀟也跟著各自的祭司走了進來，古鈴響起，郁傾跟在家主後面出現在祭台上。

  【「父親最近的靈力很不穩定，要提早退居二線。」

  「靈兒，作為早已被選中的靈女，不要再任性下去了，郁家不能成為下一個神家。」】

  閉上雙眼，古鈴聲再次響起，祭祀開始。

  清明是已逝先人回來的日子，祭祀是為了祭拜先祖。

  祭祀開始，霧就開始瀰漫整個本家，祭祀之時，便是陰陽兩界交替之時，家主，靈女，祭司都會留下來以自身靈力守住結界。

  霧為天然屏障，暫時迷惑鬼。

  郁靈雖為靈女，但沒有靈力，因此她並不需要守結界。

  「沒有靈力的靈女根本不配留在這裡！」食堂里，尖銳的聲音響起，郁靈停頓了下，望向來人。

  「配不配，可不是雲蓮師姐你說了算。」藍七擋在郁靈面前，清爽的聲音帶著微怒。

  本來因為祭祀的原因，他要好幾天不能動秋水，他已經不爽了，沒有想到來打個飯就看到有人沒事找事了。

  郁靈抬眸，水藍色的耳墜在白天中閃著光芒，微勾嘴角，輕笑了一下，不打算理會。

  然而她不打算理，對方卻不打算就此罷休。

  「七師弟護著這個沒有靈力的人做什麼？我可是聽說秋祭司帶你去過她家提親，七師弟可是喜歡上她了？」雲蓮見藍七的臉色不好，認為對方這覺得那次提親是一次恥辱。

  那次提親確實是藍七不想提的事，他可沒忘記，自家師父到現在都還沒死心，一直在想辦法和郁家聯姻。

  就算郁靈沒有靈力，她依舊是郁家直系，若是娶了郁靈，前途無量。

  而他藍七偏偏不想，他也知道郁靈心有所屬。

  此時這件事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提出，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雲蓮師妹可是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了，怎麼？到現在都沒人向雲蓮師妹提親嗎？」郁靈從不懟人，不代表她不會。

  花墨扇那麼會說話的人，都不敢和郁靈吵，一是郁靈是他寵愛的師妹，二是……他真的吵不過。

  郁靈的話一出，所有人都開始竊竊私語了，雲蓮的臉都黑了。

  雲晴曾給雲蓮提過親，對象就是夏宸瀟，可惜夏宸瀟心系花墨扇，根本沒理會。

  這事早在郁家私底下傳開了，只是礙於雲晴的身份，沒敢放在面上說。

  「呵，郁靈師姐倒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現在不也沒有未婚夫？」最後三個字，雲蓮特意加重了音。

  「啊？七師弟，我是不是記錯了啊？我記得雲蓮師妹比我大來著，應該十八了吧！」郁靈眨了眨眼睛，似在思考。

  「師姐記性是真的不好，雲蓮師姐今年二十了呢！」藍七撇了一眼快到冒火的雲蓮，一本正經地和郁靈說道。

  「誒？那不是到了法定能結婚的年齡嗎？」郁靈清涼的聲音在整個食堂響起，她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聽清楚了，偏偏郁靈還一臉無辜，氣得雲蓮直接祭出靈器朝郁靈打去。

  藍七不慌不忙地擋下，眼底的不屑不再掩飾，「雲蓮師姐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在提醒她，郁靈才是真正的靈女，而她的母親不過是代理靈女。

  雲蓮咬了咬牙，將靈器收回走出了食堂。

  霧很快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剛剛的一幕仿佛只是一場鬧劇，事實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