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過往終是雲煙

  絡一聽著於晶慌亂的言語嘴角的笑就沒有消失，看著於晶一副慌張的樣子，知道她是在畏懼自己，出聲安慰了幾句，「於晶，不用擔心我凶你罵你，你就盡情說，對於你的意見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嘿…呵呵……」於晶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眼睛四處亂瞄著，桌子下面的手攪成一團，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絡一也看出來於晶的慌張，轉移話題，「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說的，其實仔細一想我為什麼最近情緒變化那麼大，是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讓我想起了一些不是太愉快的回憶，那個人就是安安的前男友，趙凡！」

  「趙凡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我那個有跟沒有沒什麼區別的父親可以說是如出一轍，一樣的痞里痞氣，一樣的自鳴得意！一樣的讓人心生厭惡之心！」絡一最後一句話像是從牙根里擠出來的，「我多希望他可以從我的生命里消失，這樣子我就可以不去為了應付他那一屁股爛債而心煩不已！」

  每每說到這些絡一的心就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明明已經過去了數年，可是自己還是無法放下，「想聽聽我家裡的故事嗎？」

  於晶看見絡一憂傷的眼眸，拒絕的話噎在嘴裡怎麼也沒有辦法說出口，想要拒絕時絡一已經開始說了，「具體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我忘記了，那時候一家三口過的挺幸福美滿的，偶爾有些吵吵鬧鬧，但是也很正常，可是在某一個早上原本感情美滿的兩夫妻爆發激烈的爭吵，母親手上拿著一大堆拮据單子質問父親，父親神情閃躲，直接摔門而去，拋妻棄女，追債的人跟隨在他後頭到來，我被母親護在懷裡，眼睜睜看著家裡的東西被搬了個一乾二淨，那種被丟棄的感覺我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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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晶也很難受，她原本以為絡一會有個美滿的家庭生活怎麼…唉！

  「後續的事情擱誰也猜得到，債務就像是個無底洞，怎麼也填不滿，父親只要被追債就會跪求母親的原諒，母親總是記掛以前的夫妻情分，心軟原諒，一小塊一小塊彌補這無底深淵，但是沉醉於賭博里的人總是想著下一局會翻盤，以此來安慰自己也安慰身邊人，一步步深陷其中，最後母親心有餘而力不足，本來存給自己的小家當也被父親搶走了，最後演變成了家暴，逼不得已母親只能離婚，日子才算是好過了一點！」

  於晶自嘲一笑，「哪有人是特別樂觀的，都是被生活逼出來的，母親在我準備上大學那會離開了，可能是我太冷血了，我的心情很平靜，我認為她終於可以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不會再去背負這些東西！這是解脫！」

  「絡一！」於晶心疼的抓住絡一的手，她知道現在再多的言語也很蒼白無力，可是不說她的心裡一定會很不舒服，「都過去了，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風雨之後一定有彩虹！」

  這個世界上誰不是負重前行，也沒有必要多說些什麼，那樣子顯得自己很矯情，絡一點頭拍了兩下於晶的手背，雖然心裡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但是絡一不想讓於晶擔心嘴上說著一些寬慰人心的話，「已經過去了，在說也無用，再者我現在的日子過的也算是不錯！我阿姨也沒有虧待我！這日子不是往好的方向走！」

  於晶對於傷感的氣氛招架不來，也很難受，一下子想到自己之前的的童年，跟絡一相比好像也差不了多少，過往已是雲煙再提也是枉然，我們每個人身上都背負著過往的枷鎖前進，舊的枷鎖卸下還會有新的再次束縛上，人生就像是水管一般，經由歲月的積累，水管的內壁就會粘附上一層水鏽，不時也會被丟下的重物堵塞，只能靠著自己慢慢去疏通。

  「我沒有辦法安慰你，因為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我知道最艱難的部分已經過去了，未來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我是這麼認為的！」

  「是啊最艱難的部分已經過去了！但是接下來的日子未必可以一帆風順！」絡一小聲嘀咕了句，於晶沒有聽清楚，重複問了一下，「絡一，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絡一連忙搖頭否認，「我能說什麼，還不就是贊同你的觀點風雨之後總會見彩虹。」

  於晶突然看見絡一瞳孔里直勾勾看著自己身後，回頭瞄了一眼就看見江挽的身影出現在濰懷咖啡館門前，條件反射急忙把自己的身子縮了下來，趴在桌子上，對著絡一搖頭，使眼色，雙手合在一起做祈求狀，嘴裡無聲念叨著：千萬不要告訴他我在你對面！拜託！

  對面的江挽似乎察覺到目光回頭搜索著，不過並沒有什麼發現，低頭走進濰懷咖啡館裡。

  「好了，江挽走了，你可以坐直起來了！」絡一用指關節輕扣了兩下桌子，身子往前傾，「我說於晶，我就奇了怪了，江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還是妖魔鬼怪，你就那麼躲他！」

  於晶把臉從桌面上移開，臉上了表情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我反正就是一看見他就下意識的想要躲！可能是因為他給我的感覺是個笑面虎！微笑著的時候就能傷人！」

  「那於晶你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絡一捏著下巴沉吟了一下，「也許你的潛意識當中是喜歡江挽的，不然幹嘛要閃躲，是不是他對你告白了，所以把你嚇到了！」

  於晶『轟』的一下臉上飛快爆紅，一語中的，絡一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精明一語猜中別人的事情！

  「嘖！果然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啊！」絡一心情變得挺好的，打趣著於晶，「看不出來江挽這個人行動還是挺迅速的！給他點讚！讓我猜猜他是下一步是什麼，溫情攻勢還是快刀斬亂麻，讓你毫無招架之力飛快被收服！」

  「楊絡一！」於晶惱羞成怒連名帶姓叫著絡一的名字。

  絡一也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及時停止這個話題，站起身來拍了怕褲子上的灰塵，「好了，我也不打趣你了，現在時間也差不多要六點了，我先進去了！你在這裡緩衝一下再進去吧！」

  話畢，於晶目送著絡一直接走出去，走進濰懷咖啡館裡頭才收回目光，看著被擦的發亮的桌子映出自己的倒影，心中無限荒涼，一想到要獨自面對江挽心裡那叫一個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