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店面

  微涼的晚風吹來，帶走些許身上的的熱度。

  走在前頭的若水突然回頭，告誡著於晶，「等一下進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亂說話，知道嗎？」

  於晶看著有些緊張兮兮的若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不就是見一個人嗎？至於這樣子嗎？

  雖然她是不太會說話，可她也是知道分寸的，不行那時候傻笑就好了，雖然有些傻氣。

  

  不過總覺得若水似乎很害怕那個老闆的女兒，這點倒是讓她很困惑，不過從車上下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詢問。

  還是問問比較好，一直憋在心裡也不好。

  於晶在心裡為自己鼓勁，終於鼓起勇氣喊若水的名字，「若水，我還是想問你，那個老闆的女兒是個怎麼樣的人，我聽你這樣子說感覺那個人不太好相處，想再問問，讓自己心裡稍微有個譜。」

  「聽老闆說他的女兒因為之前出了車禍，失去了雙腿，現在只能坐輪椅出行，所以呢性格有些陰沉。」

  於晶一聽，心裡也只是感嘆這也是個可憐之人，突然之間的變故足以讓人性情大變，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這樣子啊，那我說話的時候稍微溫柔一點，儘量不要嚇到她。」於晶心情也有些沉重，感覺她跟自己某些方面還是挺像的，都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擊的措手不及。

  過後的心理陰影總是跟隨自己前進的步伐，每每想要忘記，午夜夢回時卻總是從噩夢當中驚醒。

  「那走吧！不要讓他們久等了！」

  於晶也跟上若水的步伐，把喝光的奶茶屍體丟進垃圾桶，順勢看了一眼四周，這就跟普通的街道沒什麼區別，就是安靜了一點，感覺沒有什麼人氣，尤其的不同就在於這裡的街道真的很乾淨，就連垃圾桶上也沒有污跡。

  見若水走的有點遠，於晶趕緊跟上，兩人並肩同行。

  於晶有些沒話找話的說，「若水，這裡的街道真的很乾淨啊！」

  「是啊，是挺乾淨的！」

  若水回答的有些敷衍，她現在一門心思都撲在演出服裝上，心裡也很是懷疑，她找來了於晶，就是不知道事情能否有個圓滿的結局，可以順利的接到演出服裝嗎？

  唉！

  若水又想到楊絮街的一些規矩，才想到還沒有把這些規矩告訴於晶，見離那家門店還有一點距離，趕緊交代幾句重點，「於晶，楊絮街的老闆比較喜歡安靜，所以我們儘量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還有不要亂扔垃圾。」

  「我知道的，我會注意的！」於晶心裡有些納悶，這亂丟垃圾是沒有素質的人才會做的事情，至於聲音的問題，出門在外，還是不要影響到別人比較好。

  兩個人又靜靜走了一會兒，在一家門店前停下。

  「到了，於晶。」

  若水推門而入，於晶跟在後頭進去，裡面光線明亮起來，晃眼的燈光甚是扎人的眼睛，令她半閉上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這種很亮的燈光。

  於晶打量著四周，店裡陳設跟平常店裡擺放的東西並無二致，只是這很是晃眼的光線打在服裝上，像是給衣服鍍了一層金光，看得出衣服很是精緻。

  「你又來了！」

  一位髮鬢稍白的男子掀開門上頭垂掉下的珠簾，走了出去，穿著改良過的袍子，看了一眼若水後頭的人，有些滄桑的語調，「看樣子你是找到人了！」

  「是的，我已經找到人了！你們能不能把服裝借給我！」若水眼中帶有希望，把於晶拉上前，「你看，這不是跟那張照片的人一樣嗎？」

  「一不一樣，不是我說了算，得讓我的女兒驗證一下。」

  若水有些急促，「那你快把你女兒叫出來，人就在這裡，隨便她怎麼一種都可以！」

  「那很不好意思，可能得勞煩你們明天再跑一趟了，她睡了。」

  若水一下沒控制住情緒，激動的揪住老闆的衣領，「 你知不知道這件衣服對我的演出是多麼的重要！」

  「免貴姓夏，叫我夏老闆就好了！」

  聽著這老闆顧左右而言其他的話，意思已經很清楚，明日再來。

  看著若水這有些過於激動的動作，於晶趕緊上前拉開，把姿態放低給老闆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她有些激動了，因為她真的十分喜歡那件衣服，希望夏老闆你不要見怪。」

  夏老闆理著自己被抓皺的衣服，眼周的皺紋眯成一團，似乎並不把若水這些過激的行為放在心上，「你放心，我不會跟一個年輕人計較的。」

  聽到夏老闆這樣子說，於晶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了。

  「現在我們要關店了，要是想買什麼東西明天再過來吧。」

  如此客氣直接的逐客令是個明眼人都聽得出來，於晶看著若水，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在求一求老闆還是直接離開呢？

  若水把頭看著玻璃窗外的空無一人的街道，似乎是不想理會這些事情，可於晶還是看出來了，從若水咬著嘴唇的動作看出來了，她在竭力忍住自己心中翻騰的情緒。

  若水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推門離開。

  一看見若水走了，於晶也趕緊跟上，匆匆跟夏老闆鞠了一躬，「對不起啊，實在是對不住！」

  夏老闆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玻璃門下隱約有些顫動，微微側頭，對著空氣說道，「怎麼樣，你還滿意嗎？」

  「你認為我滿意嗎？」

  「那就得問你自己了，我不是你，無法替你做出回答。」夏老闆面帶微笑，調整一下耳邊的藍牙耳機。

  「你確實無法替我做出回答。」

  「那她們如果明日再來，這衣服借還是不借？」

  「她們明天還會再來嗎？」聲音突然有些懷疑。

  夏老闆給自己女兒打上一針強心劑，「我看他們明日還會再來的，這你可以放心。」

  「看樣子，那個叫若水的人似乎對雲瑤那她服裝很是執念，都拒絕了她那麼多次，還是不死心。」

  「也正是因為她的不死心，你才能再次見到於晶這個人不是嗎？」

  「講大道理我說不過你，不過，至於借不借出雲瑤那就得看明天我的心情了。」

  「你依舊如此任性。」

  耳機里的聲音也立刻反唇相譏，「彼此彼此，多謝誇獎。」

  夏老闆把耳機取下丟到桌上，按下桌下的開關鍵，整個店面一下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