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見面（下）

  跟若水面對面坐著，場面數度尷尬，於晶也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兩個人就戳著杯子裡的奶茶，彼此沉默著。

  於晶很不安，想著兩個人就這樣子一直不說話也不行，磕磕巴巴極為不自然的開口，話中帶著緊張，「若水…你找我什麼事……」

  ……

  沉默還是沉默——

  若水把眼睛從手機上移開，翻蓋在桌子上，小口飲了一塊，「說來也慚愧，於晶想請你幫我個忙。」

  「若水，你別跟我開玩笑了！」

  於晶以為若水是在打趣她，不太相信自己可以幫上什麼忙，她不拖後腿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若水有些著急，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一臉嚴肅看著於晶，一字一句再次重複，「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於晶看著神情嚴肅的若水，臉往兩邊很是牽強的笑著，她好像又說錯話了，又惹別人不開心了，每次都是這樣子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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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啊，若水，我不是不相信你說的話。」

  於晶連忙道歉，她不是不相信若水說的話，而是不相信自己能幫上什麼忙，「我真的不是不相信你說的話，是不相信我自己可以幫上你什麼忙？」

  「不，你可以！」若水一臉篤定，「只要你願意就可以。」

  見若水這樣子肯定自己，於晶也就不在說些什麼了，「那你先說說吧，可以幫的我一定會儘量幫！」畢竟自己能力有限，可以幫的忙也不有限，只能盡力而為。

  「吶，於晶，你看看這個。」若水拿起手機點開相冊里的一張照片，把手機推到於晶面前，示意於晶看，「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這是什麼？」

  「你先不用管這是什麼，看了在回答我。」

  於晶困惑，還是低頭看了一眼，又一下震驚的抬頭看著若水，「這照片……」怎麼跟自己那麼像。

  「你是不是感覺這照片跟你有點像？」若水把手機收了回來，「其實應該說不是有點像，而是真的特別像。」

  「這張照片你是從哪裡拿到的？」

  於晶記得自己印象當中從沒有拍過這種照片，那張照片背景陰暗，兩個小女孩互相牽著手，一前一後，前面的小女孩一頭蘑菇頭，穿著一身短衣短褲，拉著後面的小女孩的手，超前跑著，一身粉紅色的小裙子手上拿著一個布娃娃，額前的劉海蓋住自己大半張臉，露出來那大半部分燒傷過後留下的疤痕。

  身後那個女孩子跟自己好像，一浮現出這個念頭，於晶自己都感覺到震驚！

  這點自己都感覺很像，更不用說別人，可是在她的記憶里從來沒有拍過這種照片，就連前面那個女孩子她也沒有一點印象，只是感覺很陌生。

  「這個照片你是在哪裡拍到的？」於晶再問。

  「從舞蹈室出來的時候，我不是說要去那個找那個老闆做最後一次努力，這是我剛才去那個店裡看見的，我也見到了那個老闆的女兒，她告訴我說，只要我能把照片中這個女孩帶過來見她，就同意把衣服借給我們。」

  於晶心裡很亂，照片上的人一直浮現在自己腦海中，聽到若水那樣說，下意識跟著一問，，「什麼！你是說你見到那個老闆的女兒了！那你見過她長什麼模樣嗎？」

  「沒有。」若水遺憾的搖頭，「她是隔著帘子跟我說話的，那我並沒有看清她的長相，但是聽聲音感覺有些不好相處，脾氣比較大，就連那個老闆也很害怕她的樣子。」

  「這樣子啊……」

  於晶還以為若水看見過那個人長什麼樣子，不過按若水對她的評價來看，可能真的有點任性。

  「於晶！」若水突然抓著於晶的手，「於晶，不然你跟我去一趟，你親眼看看她長什麼樣子，這樣子不是更好？」

  她不想錯過這次機會！若水很介意這件事，她樣樣追求完美，怎麼可能在中途就半途而廢呢，就差服裝了，真的特別合她的心意！

  若水抓得她的手有些痛，一下子把手抽開來，「若水！」

  她知道答案了，若水難以掩飾自己的失落，她盡力了，真的盡力了！雖然滿心不甘，可卻是無可奈何，她實在做不到強人所難這件事情！

  算了，算了！

  若水情緒低沉，「於晶，我不想勉強你，你要真的不同意，那也沒辦法。」

  「不…」

  若水打斷於晶的話，「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很抱歉，給你造成困擾了。」

  於晶不太會拒絕人，看著若水低沉的樣子，她自己也於心不忍，算了，還是去一趟好了，反正自己也不會少塊皮掉塊肉的。

  「不是，若水！你先聽我說！」於晶一下子沒有控制住音量，看大家都有一種很譴責的目光看著自己，又把語氣放緩，「聽我說完好嗎？」

  「我也沒說我不去，是我想在去之前多了解一些訊息，讓自己心裡有個譜。」

  若水欣喜的望著於晶，「那這麼說你就是同意去了！」

  於晶點頭。

  得到於晶肯定的答覆，若水滿心喜悅，「那真的是太好了！」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若水火急火燎就想往外走，「那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一邊走一邊說比較快。」

  於晶也跟著起身，臨行前還不忘把奶茶帶上，他的肚子有點餓，需要補充一下能量。

  出了奶茶店，走到馬路邊上，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我們打車去比較快。」

  於晶看著若水著急的樣子，也只能無奈跟上。

  坐在計程車上，兩個人一時之間又突然陷入尷尬的沉默，彼此無言，望著窗外不斷往後倒一的風景。

  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不過若水之前看中的那套演出服確實很符合尋覓那首歌的主題，於晶已經在腦海中想像穿著那套衣服跳舞，是何等的漂亮優雅。

  車子直行在馬路上，哧拉一聲，車身一頓，穩穩停下。

  若水率先把車錢付給司機師傅，打開車門下車，於晶也跟著下車，跟在若水身後。

  這不是還沒到達目的地，怎麼就在這裡停下了？為什麼不開進去？

  不過這裡的街道感覺有些冷清，計程車也都在前面不遠處掉頭，並不駛入。

  「若水。」

  沒有回應，於晶在叫了一聲，若水才回神，「這裡是不是就是楊絮街？」

  「是。」

  簡短的一問一答過去，又陷入了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