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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珠，白色瓶里是金創藥，黑瓶裡面是丹藥，給老太太吃了。另一個瓶子是酒。」雷山穩穩的吩咐著小珠。

  我將身體轉向一邊，背著這幾個男人。小鷺把酒倒在白布上，輕輕的擦拭傷口，小珠開始把一些淡粉色的藥粉灑在了創口上。

  「咔吧」一聲清脆的響聲，我順聲回頭看去，瑾磊手邊的扶手被掰斷了。瑾磊鐵青著臉，殺人的眼光瞪著我。

  旁邊的瑾鈞看著我，眼睛眯著細細的，眉頭像縫到了一起。

  「嗯！」雷二輕咳了一聲，「您老是不是可以說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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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裡猶豫了一下，這個事情到底應該怎麼說呢？要和盤托出嗎？說出來會不會影響什麼，會打草驚蛇嗎？會讓黑衣人狗急跳牆嗎？如果不說，我還是不明白任何事情，對己無利。而真要說出來，也許會從雷家夫子那裡得知一些有用的信息，這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最起碼目前看來，雷家人不會害我的，既然這樣，我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看著小珠幫我把藥敷好，包紮完畢。我才轉過身，面朝著這幾個人，口中吩咐著：「小珠、小鷺，去門口看著，不許閒雜人等進來。小蕊，給大家倒完茶後，就退下吧。」

  小珠看看我，幫我又重新整理了個衣服，輕輕說：「我待會讓小蕊找件深色的外衣過來，待會給您老人家換上。」這小姑娘倒是有心，我嘉許地點點頭。站在瑾磊的後面的雷山並沒有動，看樣子，這個管家在這個家裡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看著門關上，我才將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我一邊說，一邊看著幾個人的表情，雷二神情是越聽越深沉，瑾磊是越聽越驚訝，而瑾鈞則是越聽越氣憤。

  瑾磊看著我，眉頭緊鎖，歪著頭不確定的問我：「祖母，這件事，您老怎麼看？」聽瑾磊這麼問我，雷二專注的看著我，準備聽我的答案。

  「老祖宗，您知道啊？」瑾鈞奇怪的問。

  我看看瑾鈞，好笑道：「我知道什麼，我要是真知道什麼了，你認為那個黑衣人能饒過我嗎？」瑾鈞語塞。

  我想想，總覺得這中間有些問題，就問雷二：「這個家有幾進的院子，我住的地方離外圈的圍牆有多遠？家裡有沒有人晚上巡邏？以前附近見過不速之客嗎？」雷二想了想：「家裡其實院子真不多，就您住的那個小院和念書的東苑剩下就是僕役們住的和院。圍牆離您住的跨院還是有點距離的。巡邏是什麼？」

  「巡邏就是巡更看院的人！」我解釋，這我倒忘記了，沒想到這時代沒有這個詞。

  雷二點點頭：「晚上是有巡更的人，每更天一班，三人一班。至於您老說的不速之客……」雷二轉頭看看雷山，雷山點點頭。雷二才又說：「在一個月前，曾經發現過。但是來人武功高強，雖被發現，但是還是被他溜走了！」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當時黑衣人也說之前要老太太做他要求的事情，明擺著這黑衣人來過兩次？難道第一次也要老太太給他們吃藥嗎？可是那時候瑾鈞和瑾磊都沒回來呢？他想做什麼呢？這有點說不通啊！第一次就真的把雷二藥死了，豈不是會讓大家都提高警惕進行防範了。可是他藥死雷家父子的目的是什麼？

  他想藥死誰？頭緒有點亂啊？

  「老祖宗，您想到什麼了嗎？」瑾磊不確定的慢慢說。

  「我們在朝里有對頭嗎？」瑾磊詫異，與雷二和瑾鈞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搖了搖頭。

  「那我得罪過什麼人嗎？」我順口一問，這應該是沒有的，否則藥死的應該是老太太了。這一下，三個人愣住了，看著我，沒有出聲，臉色複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啊！不是吧？真得罪了人了？」看著這三個男人詭異的表現，我也是一頭的黑線，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可轉念一想：「不對啊。」我皺著眉看著瑾磊說：「第二次他指明要我把藥給你們吃，第一次你們都沒回來，如果藥給雷二吃，又想達到什麼目的呢？如果真的目標是我，那就更不合邏輯了，他想殺我，易如反掌！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雷二表情複雜，正凝神想些什麼。瑾鈞與瑾磊也低著頭，不知想什麼。

  我拿出那個黑衣人給的藥包，放在桌上，「這就是黑衣人給的藥，你們看看！」沒見瑾磊怎麼動作，那藥包就被他拿了去。他將藥放在手上，皺著眉問我：「你打開了？」我點點頭，「放心，我沒有這麼笨。我沒用手去碰藥。我抓了個貓，把藥放在魚里，餵給它吃，它一點反應也沒有！到目前活的也好好的。」瑾磊與雷二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雷山，過來看看！」瑾鈞看著打開的紙包，感覺一副似笑非笑，怪怪的樣子。雷山走到瑾磊跟前，看了一下，面色隨即凝重起來，指著藥包說：「這紙是秦門的白絲紙。」瑾磊點點頭。

  雷山用鼻子輕輕嗅了一下藥包，眉毛一挑，也露出奇怪的神情，似乎還想證實什麼，他竟然把那個藥粉放到嘴裡嘗嘗。

  「雷山，你也覺得奇怪了吧？」瑾磊看著他，雷山老實的面上，有了一絲笑意：「是啊，是白面！」

  「什麼？麵粉？」輪到我驚訝了，黑衣人讓我給雷二吃的是麵粉？

  我皺著眉頭，悶悶地坐在椅子上，耍我嗎？

  突然瑾鈞的聲音響起：「祖母，你為什麼第二天不跟我們說？」聲音中帶著抗議。

  我看著他，莫名的竟然有了一份心虛。

  「不是不想跟你們說，在當時的情況下，肯定不可能喊救命吧？等到他走了，我又不想說了。因為意圖不清楚，我說了，你們又擔心，到時候萬一打草驚蛇，反而不好了。我就想，自己先看看！」

  「你看看？」瑾磊的口氣愈發不善，「這要是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我們怎麼交代啊！」

  我撇撇嘴，雖有不服，但是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遂閉口不言。其實，我也想過要跟他們說，但是就是不想說，可能說到底還是不夠相信他們。如果是現代，我就算買彩票中5塊錢，我都會跟他和家人匯報清楚。可是，在古代，我這個靈魂對於信任這關，還沒有越過去。

  「老太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雷二終於不耐煩了，口氣也不像以前那麼恭敬。

  「什麼怎麼想？你們說我怎麼想？真來要殺我的人也不至於想出這麼爛的點子，目的僅僅只是來傷我！而真正要毒死你們的也不會就餵你們幾個幾口麵粉！你們說我怎麼想？我就是不清楚那個人的目的，所以說都說不明白啊！幾個笨人！」我終於惱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