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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0 20:24:29 作者: 快老樂

  「嗯?」瑾磊停下手,臉沉著站在那裡,嗓子裡一聲深深的「嗯」,帶著反問,帶著斥責。

  他用犀利的眼神,看著小珠:「主人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地方?你以為我不敢動你!跪下!」口氣冷然,屋內的氣溫頓時降了幾分。一旁的雷二坐著沒動,甚至連睫毛都沒動一下,靜靜地看著,而瑾鈞則是不明所以的看著瑾磊。

  小珠低下頭,乖乖的從我背後走出來,跪在了小鷺旁邊。

  我眼睛閉了一下,瞬間明白了。這哪裡是請我來談事情,分明就是找麻煩的。他們一定得到了消息,說我這裡出狀況了,否則,他們不會這樣的。

  他們現在才來找我,說明之前並不知道我已經受傷,側面說明黑衣人不是他們找來的。我梗在心裡多日的結,終於解開了。

  我低頭看著這兩個小丫頭,兩個人低著頭,不吱聲。相處了一個月來,我倒是了解了這兩個丫頭大致個性。小鷺溫婉些,心思縝密,喜歡做家務,典型的古代女子。而小珠,雖然生在古代,但是個性很強,比較獨立,有點現代姑娘敢作敢當的味道,能臨危不亂,且不多言,挺讓我放心的。

  看今天這架勢,是有備而來的了,這幾個人,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瑾磊已經發難了,我就先等等,看看他們爺幾個怎麼處理,再做計較也不遲。我看看這幾個男人,不說話。瑾磊個性的側臉上,印出牙齒不停地在咬合樣子。

  

  瑾磊看了看我,似乎在等我說話,見我半天沒反應,反而有些詫異。想了想才說:「祖母,身體好些了麼?」

  「嗯。」我淡淡的應了聲,「好些了。你坐下說話,這麼我仰著脖子,我累!」我口氣不咸不淡。

  瑾磊呆了一下,隨即走到了我右手的椅子上坐下。

  雷二一旁看著終於忍不住出聲了:「最近您好像比較瞌睡,也不出門,我去了兩次,您老都在睡覺,是不是真有什麼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大夫去看看?」雷二專注的看著我,語氣小心,有著一份明顯的探究。

  我明白,他們是知道了我的異常,但是不清楚怎麼回事,又不好直接問。

  我端起茶盞,準備喝一口,順便想想該怎麼回答。

  突然,瑾磊期到我跟前兒,雙手瞬間點了幾點,我端茶的左手頓時就不能動了。

  點穴!這是我親眼見到的點穴!

  我驚訝!

  瑾磊飛一樣用手端走了我的杯子,轉手就來解我的外衣。

  「你幹什麼,瘋了啊!」我斥責,這小子幹嘛?用右手打開他的手。

  「祖母,你肩頭出血了。」沒有一句廢話,瑾磊抽出汗巾壓住傷口,一邊吩咐小丫頭們,「小珠去找雷山要金創藥,就說我要的。小鷺去找白布。」聽瑾磊一說,小鷺和小珠驚跳起來,轉頭就朝外面跑。

  「什麼!」雷二鈞驚住。

  「怎麼會!」瑾鈞不信。

  「這就是那些讓我們猜破腦袋也沒猜出來的帶血布條的出處了!是不是老太太?到底你想瞞我們到什麼時候?」瑾磊的口氣不善,惡狠狠地看著我,準備用手解我的衣服。

  「瑾磊不可!」雷二喝止瑾磊。

  我轉過頭看他,雷二臉色複雜的很,我轉臉又看向瑾磊。瑾磊抬起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停下。

  很快看到了我的傷口,他眉頭蹙了起來。我隨著他的眼光看過來,發現縫合的地方,果然裂開了,血流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點穴止血了的緣故,出血並不多。

  這都過去四天了,傷口依舊沒有癒合。這個老太太的癒合能力很差,看這個速度,一個月能好,就算不錯了,我無奈的搖搖頭。因為天氣漸熱,我為了便於傷口癒合,見沒有再出血,就用薄薄的兩側白布撒上金創藥敷在肩頭,一定是剛剛動手的時候,傷口崩開,出血滲到衣服上了。

  這下子,我得面對這三個大男人的輪番轟炸了,想想都一腦門的黑線。

  「怎麼回事?」瑾磊的手有點抖,口氣也有些不穩,「誰傷了你!」最後一句幾乎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瑾鈞的俊臉上滿是寒霜,「老祖宗,怎麼回事!」

  「這怎麼回事?」雷二聲音也沉了,明顯看出怒意。

  「這兩個小丫頭,怎麼還不回來!」瑾磊急了,「瑾鈞去請大夫!」我眉頭也集合了,「瑾鈞,哪裡都不許去!你不是剛剛才讓她倆去拿東西了嗎?這個家這麼大,哪有這麼快的!你們坐下,我有話跟你們說!」

  「等會兒!」三個男人異口同聲。

  「緊張什麼?沒見過血啊?虧你們幾個是武將,受些皮外傷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這要是在戰場上也就是一般傷口啊!」我有些惱羞成怒。

  「傷口上這些是什麼?」瑾磊指著已經被鮮血染成黑色的絲線。

  「絲線啊!」我用眼睛翻翻他,這年頭縫合不用線什麼?又不可能用羊腸線,也沒有電刀,不就只有絲線嗎?

  「絲線……」瑾鈞口氣不穩,「絲線……」他又重複了一遍。

  雷二與瑾磊也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睛看著我。

  哦不,不會是這個朝代還沒有縫合術吧?

  「你用絲線縫的?」雷二的頭也湊了過來,看到傷口後大驚。

  「來了、來了!金創藥來了!」小珠跑了進來,身後跟著雷山,那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管家。

  我終於忍不住了,老虎不發威,你們真把我當HelloKitty啊?

  用手把肩頭的傷口一捂,用可以殺人的眼光看向大家。

  「慌什麼!」聲音提高了八分。

  「雷山,去,給我拿一瓶最烈的燒酒!瑾鈞,關門!」雷山忙向後轉,與跑進來的小鷺差點撞到一起。

  我捂著傷口,實在懶得理這三個男人,可是今天如果不把事情說清楚,這幾個人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看著瑾鈞把門關上,我命令他們:「來,你們三個都做好,傷口交給小珠和小鷺!我來跟你們說清楚怎麼回事。」

  「瑾磊,把穴道解開!」瑾磊走到我跟前,手疾點,只一下,我左手就能動了。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縮回了伸向我肩頭的手,轉到椅子前坐下,看著我不語。

  雷二和瑾鈞看我的樣子,也沒敢再多說什麼,坐下來。

  「小珠,待會等雷山來了,拿酒先給我洗一遍,再上金創藥!」小珠小心翼翼的把我肩頭的衣服打開,淚珠在眼眶裡繞著。

  「老夫人,中間又開了,怎麼辦,還縫麼?」

  「不縫了,不怎麼流血了,應該可以直接包紮。就等雷山來了。」小鷺用嶄新的白布壓在了我的傷口上,等著雷山來。

  幾乎同時,門就開了,雷山用手托著個托盤,托盤裡放著幾個瓶瓶罐罐。他徑直走到我旁邊的桌子旁,將托盤放下。退了兩步,面朝雷二,躬身道:「老爺,家裡的雲瑤和朱丹都拿來了。」

  雷二點點頭,「母親,這托盤裡,是家裡最好的外傷金創藥和內服藥,您先用,待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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