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2024-09-20 17:22:07
作者: 汀尋
何汀安剛剛碰到古琴,便感覺一股清涼之意穿透了她的整個身體,直達她的心臟。手指一撥,那琴弦微微一動,猶如林間的微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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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定然不會只是想交給她一把琴這麼簡單,想起之前在左家,左修茂誓死守護地圖,那僅僅是四分之一。
難不成……
母親臨終前,曾在她的耳邊說過,若是想她了,那便奏上一曲和月,她便能聽到了。
她接過琴,挑動著琴弦,一曲和月便如潺潺流水一般流進幾人的耳朵裡面。
古琴正對的牆上,開始冒出水珠,慢慢地匯聚在一起,像是宇宙之中的行星一般,都有自己獨特的運行軌道。
節奏突然拉高,那水珠的運行速度便快了起來。
謝北亭和古惜都盯著牆面上的變化,直到它最後變成了一張由水凝結而成的輿圖。
最後一個尾音落地,何汀安睜開了眼睛。
看來她的猜測果真不假,何家最終的秘密肯定和這輿圖脫不開關係,母親如此費盡心思地將輿圖四分,交於不同的人,一來是為了防患被歹人拿了去,二是為了讓她自己一步一步地,真正接觸到何家的秘密。
「若是只是何家的秘密,那為何我和上面的三位會一起出現在這裡?」謝北亭本就不想捲入更多的人到這件事情之中,他在就足夠了。
古惜挑眉:「你當真以為,你們不是早就入局嗎?」
古惜偏頭又看向何汀安:「你娘親曾經也囑咐過我,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若是尋到機會,不妨故土重遊試試。」
故土重遊?
謝北亭眼神瞬間變得陰沉,單是回想自己時隔三年再一次見到她時,她的模樣,心中便是憤懣和怨恨。
何汀安微微躬身:「多謝古惜前輩。」
她自然知道這句話指示的是哪裡,但是若是現在回去,又哪裡會有這麼容易?
古惜雖然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是終歸是她們那一輩的事情,作為晚輩她也不便多問。
古惜摸了摸她的頭:「這往後的路我也幫不了你們什麼了,命運既如此不公,還望你自己為自己闖出另一片天。」
說完便一揮手,兩人立馬失重一般,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托起。謝北亭運起全身功力靠近她,隨即把她護在懷裡。
「師父。」懷裡的人喊了一聲。
謝北亭仿佛是心上早已經結痂的傷口,在聽到這一聲「師父」的時候,又有微微的刺痛感。
「嗯,我在。」
到了洞口,上面的三人木訥地趴在洞口的位置,那兩條巨蟒已經不知道去了何處。
兩人落地後,謝北亭就走到了三人的旁邊,三人趴在洞口的模樣也著實是好笑:「破命。」
他一聲令下,袖中的符咒仿佛聽到了主人的呼喚,飛速的飛到三人的身邊,像是蜻蜓點水一般,在他們額間輕輕觸碰了片刻,幾人原本無神的瞳孔,都開始恢復了神志。
長祈醒過來,突然驚呼道:「你是師兄?!你怎的用真面目示人了?」
謝北亭懶得與他多廢話,說道:「此地不宜久留,雖然這洞中的前輩並未有殺心,但並不代表其他人沒有。」
他邊說還邊瞥了姜晝晦一眼。
姜晝晦笑道:「謝公子說的是也。」
「嘭!」一聲巨響,一枚火炮扔到了他們中間。
許燁手中夾著幾枚火炮,出現在他們來時的那個洞口。他站在天坑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這位姑娘可是幫了在下大忙啊,我們主上宴請姑娘,不知可否給個面子?」
他雖然在和何汀安說話,但眼神卻死死地盯著她手中的那把古琴。
何汀安笑道:「那怕是要辜負你家主上了,這心意我是收到了,這宴席,我便不去了。」
她看著他手中的火炮,剛剛那個不過是給他們警示罷了,只怕他手中的那幾枚,威力能炸毀整個山洞。
他境界明顯低於師父,若是沒有把握,他又怎麼會孤身一人前來?
「嘭。」他對著幾人又扔出了一枚火炮,在幾人中間炸開。
煙霧四起,嗆得幾人只咳嗽。長祈的袖口還被炸出了一個大洞,正捂著流著血的手臂。
何汀安邊咳嗽,邊斷斷續續地對謝北亭說道:「師父……怎麼……怎麼許久未見,你還是如此烏鴉嘴?」
蘇元蘊幾乎沒有猶豫地撕下自己的衣角,開始給他包裹傷口。收起了笑臉,冷聲道:「看來閣下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許燁在聽到他的話的時候,笑意更甚:「哦?是嗎?」
天坑的地面開始抖動,上方有石子往下落,差點就砸到了他們幾個人。
「我倒是覺得此處是個不錯的地方,風水好,適合做棺材。」
他指著蘇元蘊,亮了亮自己手中的火炮:「閣下還覺得我這手段不過如此嗎?」
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勝券在握一般。
「撤。」何汀安低聲對幾人說道。
幾人運起輕功,何汀安繼續說道:「這洞口的分支過於狹窄,若是他真的狗急跳牆,走一個洞口斷然是不可以的,我們必須分開行動。」
幾人兵分三路,便開始撤離。
許燁嗤笑一聲,隨即便扔出自己手中剩餘的五枚火炮:「這可是趙家火器,我不信你們今日能夠離開這裡!」
他站在天坑之上,又加之自身輕功了得,撤離得相當快速。
幾人剛進入山洞分支,整個洞穴幾乎是搖搖欲墜,馬上就要塌陷一般。
謝北亭和何汀安同路,他將她護在懷裡,慢慢地向洞穴外移動:「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就是算漏了一步。」
「轟隆隆。」整個山體徹底塌陷,馬上就要將兩人掩埋。
兩人卻感受到了一股風,將兩人包裹起來,擋住了上方落下的巨石。這風像是帶有一股巨大的推力,一瞬間就將兩人推了出去。
哪曾想兩人選得出口,外面即是斜坡,雖逃過一劫,但又陷入另一重危險。
謝北亭抽出腰間的慕寒,狠狠地戳進泥土中,才勉強讓兩人停住,不至於滾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