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2024-09-20 17:21:04
作者: 汀尋
短景劍的劍身細長,長柄上面刻著龍鳳雙秀的圖案,周身閃著微弱的金光,直直的向何汀安的位置。
「小心!」長祈見短景劍速度極快,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大聲喊道。
長祈運起輕功向高台上跑去,試圖替她擋下短景劍的攻擊。蘇元蘊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旁邊便沒有了長祈的蹤影。
「哪裡來的傻小子?這劍一看就是來認主的啊。」蘇雲蘊無奈的笑道。
短景劍速度慢慢降低下來,繞開擋在何汀安前面的長祈,停在了何汀安的面前。
何汀安看著自己面前的長劍,心中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呼應一般,不由自主地伸手握緊了劍柄。
劍柄之上的金光也因此慢慢變得暗淡,化為點點星子。
站在一言旁邊的王野嘴笑得都合不攏了,不停地拍著一言的肩膀:「這就是我們菩薩泉的弟子,瞧見了嗎?你這收藏近百年的神劍,最後還不是認我們小汀汀為主了?」
像是害怕沒有戳到一言痛處一般,又補上了一句:「現在有些人捨不得都來不及了咯。」
一言橫了他一眼,吐槽道:「還小汀汀,你自己喊起來不覺得噁心嗎?」
他也懶得和他鬥嘴,隨即便走上前宣布道:「此番菩薩泉內門弟子何汀安勝出,並獲得我機關劍冢中的短景。」
「短景」兩字一出,台下的許多人便安分不住了,畢竟短景的名號早已經在江湖上傳開。
相傳百年前,當時的百瑛宗宗主,於突破如夢八層的時候,鍛造出兩把神劍,即短景和慕寒。短景傳言其中刻著猶如登臨境界的陰陽篆。
方理臉色鐵青,看著面前的何汀安,仿佛在看一個洋洋得意的小人,手忍不住的握緊,指甲都快掐進肉裡面去了。
他任由方祐扶著他往前走,整個人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下一位內門弟子為菩薩泉的長祈。」
長祈把何汀安交到蘇元蘊手裡,便走上高台。
「他可是一來就是雲收五層,誰敢上去挑戰他啊?」
「況且他身上可是有天下十鞭中的白羽鞭!」
……
下面的人議論紛紛,就是無一人站上去。
一言見始終無人上前,便上前宣布道:「既無人挑戰,那便是菩薩泉內門弟子長祈勝。下一位為思定峰內門弟子穆堯清。」
思定峰乃毒宗,擅長製毒,常下一毒,閒雲峰則解一毒。
走上去一個拿著紙扇的長髮女子,一雙丹鳳眼勾人心弦,紫衣翩翩,步伐從容不亂。
「我且來試上一試!」下面一個身著淡藍色錦衣的女子說道。
淡藍色錦衣女子身材嬌小,頭髮被一根淡藍色錦帶束成一條小辮子,顯得俏皮可愛,和對面的穆堯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這容貌倒是不像是使毒的。
「在下左伊,請賜教!」左伊說完便抽出腰間的瓷瓶,在內力的驅使下,五個小瓷瓶包圍住穆堯清,加速運動形成一道屏障,瓷瓶之中慢慢冒出毒煙。
一言向高台扔去了一張靈符,那靈符自然地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以避免這其中的毒煙傷害到場外的人。
蘇元蘊一手扶著何汀安,一邊講解道:「用毒者專修的方陣,看來今年的毒宗倒是來了些有點實力的小弟子。只怕這外門弟子就要挑戰成功了。」
穆堯清嘴角微微勾起,仿佛並不把這毒陣放在眼裡,拿起手中的紙扇輕輕一揮,那些小瓷瓶便受到了內力的攻擊,以至於開始搖晃起來。陣勢也開始不穩了起來。
「陣確實是好陣,只是這毒還太弱了些。」穆堯清邊說邊聚內力於手上,紙扇添上了些許紫光,從袖中便爬出來了兩條深紫色的小蛇,纏繞著穆堯清的右手,再慢慢爬到了紙扇上。
「去!」一聲令下,紙扇一揮,那兩條小蛇便朝著左伊飛過去。
左伊抽出佩劍揮出劍氣試圖將那兩條小蛇斬於劍下。
那蛇極其靈活,竟躲過她三劍!
「不對勁,這是什麼味道?」蘇元蘊皺了皺眉頭,仔細嗅了嗅說道。
那屏障雖然能夠阻擋毒氣中的毒素,卻過濾不掉氣味。
何汀安腦中仿佛有一道警鈴被敲響,心中陡然一驚!
她一輩子都不會忘了這個味道!當年滅門之案,除了強烈的血腥味以外,就是這股類似於桂花的香氣……
當年的事情和這個穆堯清究竟有何關係?
「咚。」何汀安才回過神來,就看見左伊倒在了地上,還在掙扎著爬起來。
「這香味帶毒,還是那蛇帶出來的,天吶,這蛇的口氣這麼大嗎?」長祈一本正經的問道。
蘇元蘊也一本正經的附和道:「確實,你可以去試上一試,看看這蛇的香嘴會不會對你口下留情。」
穆堯清抬袖,那蛇便迅速鑽了回來。她撿起地上的摺扇,打開晃了晃:「可還有人挑戰?」
台下所有人都看呆了,更無一人敢上前挑戰。
「吃下它。」她從袖中拿出解藥,遞給了左伊。
穆堯清剛下台,何汀安就擠過去找到了了她:「穆姑娘,可否移步說話?」
穆堯清雖有不解,但是還是答應,跟了過去。
此時已是日落時分,夕陽像是給閒雲峰披上了一層霞光。
「穆姑娘,方才見你毒氣中隱約有一陣桂花香,這可是穆姑娘獨創?」她們年紀相仿,當年的事情定然不會是她在背後動的手,所以便直接問了。
穆堯清收了收手中的紙扇,輕點著手掌說道:「那倒不是我獨創,但是確實是我們門中獨有。我們四面古城角如其名,四面皆為孤涼之城,但我們門中常年桂花開,門中所有練毒之人都會帶上這一抹桂花香。」
「原來如此。我曾在……曾在一位故人身上聞過,所以來問問。」
遠處的高樹,立於鏡水之中,樹身倒映在水面上。之前出現過的蒙面男子靠在樹幹上,似在閉目養息之中。樹身搖動,一白髮男子站了上來,指了指他:「你什麼時候去見你那個小徒弟?你天真的小徒弟還真以為你還在閉關,怕打擾你走火入魔呢。來了這百瑛宗,竟也不求見你。」
謝北亭摘下蒙面,眉骨之間透著冷峻,笑起來又似人間四季春:「師兄不如替我去教教這小徒弟?」
他也未曾想到,他本應該閉關五年,卻因為心性大亂,才三年便出關了。又未曾想到,世間局勢大變,天下易主,小徒弟被迫背上了如此沉重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