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前世回憶
2024-09-20 17:15:10
作者: 加冰砂糖橘
「那我們便說會話,等宴席開始咱們再去。」
聽他溫柔言語,心間不知為何,頓生一陣失落,直達眼底。
這變化自然沒有逃過季宴安的眼睛。
「怎麼了,嗯?」
綿綿的尾音,叫人像是踩在棉花上面,軟軟的,又不舍離開。
一顆心也不知怎的,只想與他靠得更近。
緩慢地貼近,直到與他交織,出手摟在他腰間。
這一次給她的感覺與之前完全不同。
她是歡喜的,更想與他貼得再近些,手不斷收緊,直到嚴絲合縫方才罷手。
季宴安也是被她這動作嚇到,更加不敢動,只由著她的性子。
然而人是不能壓抑太久的,特別是對於忍了兩世的季宴安而言,更加難耐。
加之她柔柔的動作,更像是在他心頭撓痒痒,那不上不下的感覺直令他叫苦。
忍了又忍,終於等到尹零露因喘不過氣而放開他。
整個人也像只小貓咪一樣,靠在他懷中。
「好玩嗎?」他不禁發問。
「好玩。」
「那你玩夠了是不是該到我了?」
他猛地一句反問,叫她不知如何是好,瞬間抬頭,對上他情慾滿滿的眼睛,不難猜出他想要做什麼。
全然沒有以前的害怕,反而是如剛才一般,好奇著。
她的不言語,無疑是鼓舞。
不過在小小一方榻上可不行。
傾身而過,他不比她的溫柔,瞬息間,將另手拿過與十指相扣的手一同扣住,在她的嗚咽中將人摟起。
一步一步前進,使她後退到床邊,卻又竭取著她周遭的空氣。
只需要稍微按肩,她就坐到了床上。
突然動作給了她喘息的機會「唔~宴安。」
那媚意濃濃的聲音更加令他亢奮。
舉手後她頭頂,緩緩將人放下。
情意綿綿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多的是占有。
「阿零,數月未見,心中甚是想念。」撫摸著她白淨的面龐。
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裡,再看不見害怕。
他是歡喜的,歡喜她終於能夠接受自己的親近。
如此想著,便更難壓抑。
「等一下。」撐住壓身而來的他,說罷,一個勁地往上挪,又因雙手被他扣住,而沒有著力點,於是她只好用腳蹬。
直到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才停下。
「阿零你這樣……」他欲言又止,心情也是亂糟糟的。
鬆開她的雙手一個轉身,躺到她身邊。
她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故意的,見此更是翻身趴在他旁邊,緊盯著他。
「怎麼了呀?」雖然仍舊甜甜的,但輕鬆的感覺是真的。
蘊含愛意的眸子看過來,抬手覆在她的臉龐。
「沒有,就是想聽聽,我走後,你在家中是如何的?」
光是這個語氣就能聽得出來他在克制自己。
「鸞鳴她們不都會給你傳信嗎?」
「不,那時阿姊她的信里總寫些好聽的,可那時你早就已經……」說著說著,那眼淚不爭氣的跑出來。
她也才知道,他問的是上輩子的事。
可這又要從何說起呢?
「你走的那日,賜婚的聖旨傍晚時分便到了府上,我自是沒想到都已經這麼決然拒絕了,可你還是去求來御旨。」
軟軟的趴在他胸前,緊貼著傾聽他有力的跳動,手撐在床上,不至於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倒是他自己,將她的手推走,由著她壓在自己身上。
「一時氣急便暈了過去,再醒來時,房裡就圍滿了人,天使又來了一次,和我說若我不想嫁,也可不嫁。」
說到這裡她就不爽,撐起身子瞪著季宴安。
「就奇怪,你自己又做不了主,陛下說嫁就嫁說不嫁也可以不嫁,那你幹嘛要求旨,等的你回來了再提不好嗎?」
她鬱悶啊,可又一想,即便是等他回來,她必然還是會拒絕。
所以要賜婚晚賜婚都一樣。
「阿零,對不起!」他說的誠懇。
可即便是這一世,他也依舊是這麼做了,只是這一世不同的是他們都有重來的機會,更明白不光他後悔,眼前這個氣呼呼的小姑娘也同樣如此。
為她理著耳邊的碎發「後來呢?」
後來……
尹零露沉思,後來的她,打醒來起,就一直呆坐在床頭,誰都不見。
直到傍晚時分,秦川賦端著湯藥進來,只是她接過湯藥卻並沒有喝,而是放在床邊的小桌上。
「阿兄,若是那日我再貪睡會,又或者我聽長姐的話待在她身邊,不那麼貪玩,怕是過不久你們就能高高興興地送我出嫁,然後等我歸寧,我會……」
秦川賦聽不下去,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她嘴上,不想讓她再說。
「好妹妹,莫要胡說,季將軍人中龍鳳,待他凱旋,便是你二人成婚之時,況且你心悅於他,屆時我們自然是歡歡喜喜地送你出嫁。」
是啊!
全家的人都知道她對季宴安的心意,可她卻不想跟他有瓜葛,尤其是在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之後。
於是從初冬到歲末,再到開春,病情並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差。
又一日,她總算願意出院轉轉。
聽了這消息,舒樂立馬登門,而她又靠在長廊上發呆,舒樂過去時她正在餵魚,不等開口,她先說。
「惜取妙音千千問,縱無一句入吾心。」
「阿零,你……」舒樂不大明白。
剛想要問問是何意思時,她再次開口。
「阿母常說堂姊性子跳脫,最是適合嫁與凌哥哥的小娘子,他也是那樣的公子哥,而我卻是不配的。」
「胡說。」
舒樂坐到她身後抱住她,想給她些安慰。
她卻越說越激動,那眼淚更是唰唰唰地流。
「不是胡說,賜婚的御旨來得這樣急,若不是我騙他,怕是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可我卻並不想等來賜婚的御旨。
我只想他能收起他的心,待日後選一位良人,恩愛白頭。」
「阿零,你不該這樣想的,若能得一位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郎婿,那是何其有幸的事。」
心知她們只會說些好聽的寬慰自己,便不再開口。
又過了幾個月,她期盼著,又害怕他回來。
五月的天實在悶熱,想著自己時日不多,怕是連他最後一面都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