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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四:窗外是什麼

2024-09-20 17:14:19 作者: 加冰砂糖橘

  鸞鳴見她有所緩和,忙再向皇帝進言:「陛下,溫太醫是知道的,您請溫太醫過來一問便知。」

  皇帝聽後短暫思忖,走回殿內。

  「去傳溫子鑫。」

  而對於尹零露,為了防止她再次瘋魔,不受控制,所以被帶去偏殿。

  入門的那一下,她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再醒來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側頭看去,佩鳴領著人進來掌燈,卻不見鸞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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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鸞鳴呢?」

  話一出口,沙啞的聲音將她嚇了一跳。

  抬手摸上喉嚨,眼中布滿慌亂,另一隻手拍打著床邊,發出的動靜吸引來佩鳴。

  「小姐,您醒了。」佩鳴快步過來。

  「我的嗓子……佩鳴……」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能將目光投向眼前的佩鳴。

  「小姐別急。」手被佩鳴拿下放回被子裡,「溫太醫說了,只要靜養幾天就好。」

  溫太醫的話她還是相信的,因上一世她的病就是他看顧的。

  如果沒有他,只怕她都熬不過那個冬天。

  只可惜即便熬過了,也沒有等到季晏安歸來迎娶她。

  情不自禁想到這裡,淚珠顆顆滑落,浸濕枕頭。

  她抹去眼淚盯著佩鳴,「鸞鳴呢?」

  細微的聲音,佩鳴分辨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

  「鸞鳴姐身子有些不適,回房休息了。」說時神色擔憂,有意無意瞥向窗外。

  她的動作被尹零露注意到,同樣看向那個窗戶。

  伸手指著,對佩鳴說道。

  「打開。」

  她看得出來佩鳴有事瞞著她,問肯定是問不出來什麼的,不然她早就告訴自己了。

  但佩鳴既然很在意這個窗戶,那必然是要打開看一下的,如果佩鳴不願意打開,便更是坐實了她的想法。

  她看著眼前目光閃躲的人,對那窗戶後面更是好奇。

  何況佩鳴還走得不情不願,緩緩打開窗戶,又將窗戶外的景象擋個嚴實。

  好不容易等到她走開,尹零露微仰頭探看。

  可那外頭什麼都沒有。

  原本激動的心如同被潑了盆涼水,澆滅了她的好奇心。

  失力躺回床上,「你去忙吧。」

  雖然佩鳴可能聽不到,但她沒管這麼多,呆滯盯著房梁。

  從窗口闖進的風,帶著秋涼。

  即便是蓋了被子,她也覺得寒涼不已。

  怨恨白眼斜視向窗戶,出手抓住背沿將頭蓋住。

  又猛地掀開。

  她剛剛看到了什麼?一個青色身影在窗邊。

  瞪目緩緩轉過去,再看一眼。

  真的是一個人,還是季晏安。

  她不敢相信,揉揉雙眼定睛看過去。

  這次她終於能夠肯定,那就是季宴安。

  掀開被子翻身下床,穿好鞋之後,又把被子披在身上。

  她想讓自己早早的好起來,因為他出來了。

  快跑到窗前,熱淚盈眶,目不轉睛,生怕自己一個眨眼他就不見。

  直到抓住他的手,感受到他的體溫,看著他情意綿綿的目光,柔情似水的笑容。

  她一直空蕩的心才得到滿足。

  顧不得管被子,出手就要去握他搭在窗邊的手,但沒有抓到。

  因為他的手伸出,緊緊抓住了她的被子,為她披著,也不鬆手。

  於是她只是搭在他手上。

  「你……陛下沒有……」

  「阿零。」

  她剛說沒幾個字,就被他打斷。

  那心疼的模樣做不了假,她實實在在的能感受到。

  「皇兄准我戴罪立功,繼續巡查河道,大抵還需要好幾個月,你在家中莫要擔心,若想我了便寫信給我。

  雍陽已經被關押,符笙得到消息,南榮公子在北涼出現過,他正往那邊趕。

  待我回來,便出發去尋,遇到不順心的人莫要忍著,我這有五塊金牌,你隨意用。」

  他喋喋不休,說時一手緊抓兩處被沿,另一手探入腰封,拿出那五塊免死金牌。

  金光閃閃,驚得尹零露目瞪口呆。

  這麼金貴的牌子,他一拿就是五塊。

  「一塊是我自己的,一塊是我父親的,一塊是我母親的,還有兩塊是我從舅舅和楚仁那搶來的。

  用完了也不要怕,有事就找我祖母,還有皇嫂,或者舅母,有她們幾個在,陛下不會不保你。」

  她說不出話,只能出手抵在他唇邊,讓他住嘴。

  一下子給這麼多金牌不說,還叮囑得這麼細,仿佛等他一走,她就會做死到誰都保不住她一般。

  可她此刻不想討論這些。

  才見到他這麼會,他就馬上要再次離開。

  她不想就這麼隔窗相望,可從門口出去,又太麻煩,於是雙手攀在窗框上,打算爬出去。

  但她才剛有動作,就被季晏安按下。

  「阿零乖!」看著他像哄小孩一樣,笑眯了眼睛歪頭逗著自己玩,手指在臉頰觸碰。

  本還浮躁的心被瞬間安撫好,出手覆蓋上他寬大的手掌。

  「知道阿零捨不得我,但是不行的哦!你看你,憔悴的。」說話間反手握住她的手。

  「都瘦了,要再著涼染上風寒,我可怎麼安心,就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好不好?」

  他的聲音如清泉,如驕陽,一絲一縷飄進她心間,滋養著她乾涸的心田。

  那片土地上,本已接近枯萎的嫩苗竭力吸取著養分,肆意地生長,撐起天邊的烏雲。

  是因為他,她才有了繼續堅持下去的勇氣。

  而此刻,她只想沉溺在他溫暖的眸子中,永遠都不要出來。

  可他不能久留,即便再不舍,也到了該離別的時候。

  她戀戀不捨,揪著他的衣服不肯放手。

  這個惡人只能季晏安自己當,稍稍用力扯出衣服,頭也不回離開。

  不是他不想多看兩眼,實在是怕自己會放心不下,而再次抗旨。

  而從這天起,尹零露也不再出席任何席面宴會,她每日都會到城門上待一段時間。

  有時候是上午,有時候是下午。

  守城的將領也從不攔她,次數多了以後,還特意給她備了椅子、矮桌和火爐。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可她依舊不曾斷過。

  舒樂跟著她來了數十次,每每都想要勸她回去,但她不願。

  冬初,舒樂再次過來找她,還拉來了姜嫻作伴,一連一個上午,幾個人的臉都凍僵了,她仍舊不為所動。

  正當她們困苦不已,再次過來尋她時,就見梯階之上,有個高大身影帶著她一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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