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淡然又堅決
2024-09-20 17:05:52
作者: 加冰砂糖橘
走回季晏安身邊,他們沒有再跟過去,而婢女們見他們不動,行禮後便越過兩人,跟上去。
「小叔這是怎麼了?」楚緒緊張發問,看著他情緒不高的樣子。
「風大,吹得眼睛不舒服。」
的確是眼睛不舒服,但不是風吹的。
只是因為尹零露剛才轉身離開那一瞬間,像極了前世拒絕他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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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
初聽及她與唐家四公子的婚事,他茫然不知所措,思來想去,決定衝動一次,將一切與她說開。
他可不管她有沒有定親,總之必須得是他上門提親,否則誰也別想娶走阿零。
而挑的日子正是豫王小世子的周歲禮。
在此之前,他與今生一樣,求得皇帝賜婚,又從舒樂那借來丹秋,以長公主的名義請尹零露過來說話。
院外守著的是豫王妃陪嫁侍婢,於他而言,沒有什麼好怕的。
尹零露一到,季晏安先是道歉:「長亭實在有愧於你,不該用阿姊的名義將你騙來此處。」
「你我實不該在此見面。」
「我知道。」
尹零露怔怔地盯著眼前人,看得出來,他很著急。
季晏安上前一步,急促著,抬起的手也因為尹零露的退步,而只能收回。
他蹙眉,眼眶瞬間一紅:「但我實在是不甘心,自明王府一面後,我便對你一見傾心。
那時總想著日後還有機會,總還能讓你慢慢注意到我的存在。
可是從姚家到楚熙,你連宮宴都參加了,我……。」
尹零露嘆氣,不敢在看他,默默低下頭去,輕咬嘴唇,想了很多,但最終還是選擇不再聽下去。
「國公爺,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尹零露語氣平淡。
她明白季晏安的意思,也能猜得出來他要問什麼。
但如果再任由他說下去,只怕自己要心軟。
「晏安想問問你,你心裡可有我。」他很緊張,說話時手一直攥緊著。
尹零露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滿眼期待又富含愛意的人,堅定開口道:「沒有,零露從不曾對國公爺動心。」
然而心裡想著卻是:『是有你的。』
聽到此話,悲從中來,心裡頭胡思亂想,更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原來她對我無意,原來她也不是在等我,不!不可以。】
他不敢相信,可這話是她親口說出來的,無論他內心多麼不能接受,親耳聽到的騙不了人。
「我本以為你拒絕掉那些婚事是因為我,可原來我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
「不是」
兩人都不再說話,許久之後,尹零露還想再決絕一點,好讓他就此死心。
「家父已定下我與唐唐家四公子的婚事。」
他不可能承認自己知道這件事,這樣顯得他不擇手段,好似特意來截胡似的,雖然他本來就是這種想法。
「我從未聽說,你哪來的親事。」
「日前唐家家主曾拜訪家父,只待我點頭,即可擇日定親。」
尹零露看著這個滿是憤恨的人,雙手緊抓裙擺,心裡也有些發怵,但還是強裝鎮定地看向他的眼睛,沒有一絲退縮的意思。
季晏安轉身不再看她,她這樣決然的態度,令他很難受,就好像無論自己做什麼,都無用。
好一會後轉身:「只要我在一日,你休想與別人定親。」
隨後尹零露恍若無事人,轉身淡然離開。
……
想了這許多,一直無視眼前那揮動的手,回神後,將楚緒的手攔下來。
「第一次知道,原來小叔是個好哭鬼。」
「我怕我會沒機會。」突然的出言,令楚緒覺得莫名其妙。
但這話一聽就知涉及他的私事,所以他沒有問,季晏安也沒有再提,提步去追尹零露的步伐。
她們兩人從離開以後,就一直往前走去,裡頭還有一小片葡萄,只可惜都沒有成熟。
在季晏安愣神的時候,秦語瑤就已經快步追上尹零露:「阿零剛才真的是太美了,簡直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人,沒有之一。」
「這話但凡你再敢跟別人說,友誼就地斷絕。」
「不可能。」她斬釘截鐵回答著。
「而且阿零,我覺得你現在這樣,比我剛見你的時候好太多了,那個時候你看著就很弱,打架都不可能贏的弱。」
「你這都是什麼形容,弱就算了,還能扯到打架上。」
雖然嘴上嫌棄著,但心裡頭還是很感謝她,
她需要感謝的人實在太多,尹家人,舒樂,楚緒秦語瑤等等。
「好了不說這個,咱們去摘桃子,我剛看那桃子都熟了。」說著就轉身去找楚緒。
她一離開,尹零露也跟著往回走,沒走多久,就遇見迎面而來的季晏安。
他快步幾步走到尹零露附近。
尹零露還想再走走,也有些話想問季晏安,便順著小道逛起果園。
另一方已經傳來秦語瑤嘰嘰喳喳的聲音。
「你都種了桃子葡萄了,為什麼別的不種點呢?」
「有果園的,我喜歡這兩樣,所以父皇就命人將這兩樣種得近些。」
「我也愛吃,嘿嘿嘿…以後這些都歸我了,你可有意見。」
楚緒看著她這如母雞護崽般的動作,擋在自己面前,笑出了聲。
「你的你的,這府上所有東西都是你的。」
兩個人正高興著,全然不知道後面兩個婢女湊到一起,昔香還將楚緒的話補齊。
「就連本王,也是你的。」
兩人偷笑著,在她們眼中,楚緒對秦語瑤愛,那叫一個深沉,只是這話他不好意思當她們的面說出來,主子不說她們也懂。
而兩人之後,是好學的季晏安。
尹零露發現他沒有跟上,回眸一眼。
「季將軍。」
只一聲,季晏安歡快應著,幾步走過去。
「阿零叫我何事。」他說得殷勤。
倒是讓尹零露不知該怎麼開口才好,輕咳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季晏安就已經愁急。
「阿零可是不舒服。」
抬眸看向他:「無事,只是想問問,桐柏觀那件事。」
「我不知道,我沒看到,阿零隻是為我祈福而已。」
「你……」她被堵個嚴實,
回的這麼快,生怕被她知道些什麼一樣,若是只有前面兩句倒也行,偏生他還要加一句祈福。
但是!
納悶著,他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