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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孟灼兒受到驚嚇,大半夜發燒

2024-09-20 16:25:04 作者: 七茶

  房釧海痛呼一聲,直接被踹飛了出去,整個人重重摔在他方才吃飯的桌上。

  而也不知是月摯庭的腿力太重,還是因為這桌子質量不好,那桌子瞬間散架報廢,連人帶桌子都砸在地上。

  「噗……」

  房釧海口吐鮮血,差點暈死過去。

  他虛弱地瞪著眼前如君臨天下的男人:「你、你敢重傷朝廷命官……本將軍可是陛下眼前的紅人,皇后的親屬,陛下跟皇后是不會放過你的……」

  月摯庭面對對方死到臨頭的還嘴硬的話,嗤笑,不屑一顧,根本不放眼裡。

  

  另一頭,感覺到事情不妙的香蓮小聲說:「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去拿烤鴨回府吧,這今日我們出來,也沒帶幾個小廝護衛。」

  孟灼兒點了頭。

  其實她還挺喜歡湊熱鬧的,但這個熱鬧過大了,遠離最好。

  主僕二人拐下樓梯,本想悄無聲息地離開,而此時那邊就又鬧了起來。

  余聽殷走上前,但估計是因為房釧海的舉動惹怒了她,不再當和事佬,只冷淡說:「王爺,麻煩你了,只是他弄傷了本郡主,你打算怎麼懲罰他。」

  「既然他不知死活弄傷了郡主的手,不如就將他的手卸下來送給郡主如何?」

  男人笑得邪肆,明明是如此血腥的事情卻被他雲淡風輕地說出,就仿佛說的是今日的天氣一般。

  剛下樓梯聽見這些的孟灼兒猛地一頓,不可置信地望著背對著自己的兩人。

  砍了人家的手臂?

  他們是不是瘋了,這可是皇帝眼前的紅人,剛平定戰亂的大功臣。

  這個時代可真是有夠瘋狂的。

  孟灼兒一秒都不想多待,加快腳步。

  「不、不要砍掉我的手,不要……」

  房釧海終於慌了,哪裡還有方才半分的囂張,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就要跑。

  可月摯庭怎可能會讓他離開。

  他這個人說話做事,向來是說一不二,不計後果。

  月摯庭以肉眼難見的速度衝上前,以雷霆之勢而下,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抓住房釧海手臂、揮刀而下。

  「啊——」

  房釧海痛喊不斷,血流不止,他疼得幾乎暈死過去,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只見那隻斷臂被月摯庭甩了出去,帶著殘留的血濺地哪裡都是。

  孟灼兒剛經過大堂,她是貼著牆走的,卻差點被那一隻殘臂砸中。

  殘臂直接摔在她面前,不偏不倚的。

  「啊啊啊——」

  香蓮尖叫連連,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斷往後縮。

  孟灼兒臉色一白,整個人都僵在那兒,她腳下的裙擺都是星星點點的血跡。

  胳膊掉在地上還有些許的神經反應,還動了動。

  眾人都被這一幕嚇得不輕,周圍不僅是香蓮的尖叫。

  男人不以為意,但餘光瞧見角落眼熟的少女,倏地一頓,蹙眉。

  她怎麼也在這裡。

  月摯庭又望了眼地上的手臂,黑眸隱晦,高深莫測。

  她似乎是被嚇到了,但又好像沒有,在旁人都被那條手臂嚇得站不住腳時,她竟只是平靜地將地上的婢女扶起來。

  「小姐、手臂、是人的手臂。」

  香蓮渾身發軟,大哭不止,被嚇得即便是被人扶也站不住腳。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府吧。」

  孟灼兒臉上沒什麼表情,即便因為這條忽然飛來的殘臂讓她成了眾矢之的,卻也只是輕輕帶過這件事。

  香蓮嚇得眼淚直流,孟灼兒沒辦法,只能一手扶著她,另一隻手拿上烤鴨就離開。

  孟灼兒就這麼在眾人的目光下消失在了門口。

  沒有哭鬧、沒有尖叫,就這麼離開了。

  眾人都覺得奇怪,這個少女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能面對這麼血腥的事情而無動於衷。

  「這看著怎麼好像是孟家的大小姐?」

  人群中忽然有人說了一句。

  眾人都熱絡地討論起來。

  余聽殷看著怔在原地的男人,像發現了什麼稀奇的事情,挑眉:「王爺認識這位姑娘?」

  月摯庭淡然收回眸光:「不認識。」

  是嗎?

  很顯然,余聽殷並不相信,不過也沒有追問,只因她太清楚月摯庭的性子了。

  她看了眼不知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因為太疼而暈過去的房釧海。

  「空氣都是一股血味,本郡主也是沒胃口,王爺,不如下次再約吧。」

  余聽殷朝他行禮後便離開。

  月摯庭也沒有在館子久留,但在離開時,卻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少女離開的方向。

  而在二樓的雅間,也緩緩走出來一個男人,他頗為感興趣的看著方才孟灼兒站的地方,點著頭。

  「又是你啊孟灼兒。」月森禮喃喃自語,哼笑著,「你還真是越來越好玩兒了。」

  ……

  另一頭,香蓮在回去的路上就暈了,是給嚇暈的。

  孟灼兒手腳也有些發涼,給香蓮看過後確定她無礙,經過藥房給她買了些安神湯藥。

  這小妮子估計得有好一段時間睡不著了。

  回到孟國公府後,不久孟玉清也來了。

  這件事鬧得這麼大是瞞不住的,且孟灼兒也沒想過要瞞。

  她都跟孟玉清說了。

  孟玉清開始還很嚴肅,聽到後面卻是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有沒有傷到?」他緊張地上下打量孟灼兒。

  孟灼兒搖頭:「我倒是沒什麼事,就是香蓮嚇暈了。」

  她佯裝輕鬆,「祖父,最近聽說您吃不好,所以特意去新城館子給您打包了一個烤鴨,現在還熱乎著呢,您吃一些吧。」

  孟玉清心疼之餘又是感動:「你啊你,這都出了這樣的事兒,香蓮都被嚇暈了,你還有心情吃烤鴨。」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孟灼兒聳聳肩,說得輕鬆,似乎這件事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孟玉清起初還擔心她會被嚇壞了,如此一來也就放心了。

  祖孫二人開開心心地吃烤鴨去了。

  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對於一個從和平年代來的人,見到那麼草芥人命的一幕,心裡怎可能真無動於衷。

  到晚上作用就來了,孟灼兒發了低燒。

  小廝忙將此事稟告孟玉清,嚇得孟玉清鞋子都來不及穿就過來了。

  孟灼兒頭暈暈的,孟玉清說是要請大夫,但她知道自己只是低燒,晚上多喝水就能熬過去,不用還專門去抓藥、熬藥。

  而且她這是心病。

  孟灼兒腦海中不斷回想起新城館子的斷臂。

  她害怕的並不是血、也不是那條朝她飛來的斷臂,而是這個時代有權力者的目無法紀,殺人如麻。

  連房釧海這種分量的人都被人說殺就殺,手臂說砍就砍,那旁的人呢?

  孟灼兒說不上是多善良有同情心的人,可生活在這樣一個混亂沒有法紀的時代,她很慌。

  說不定哪一日她也會被人如此對待,暴屍街頭。

  這些事情無一不在衝擊著她的三觀,一整個晚上孟灼兒都在胡思亂想,天色蒙亮她才徹底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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