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跟著怕危險

  結果，張才走出去一截，又折返過來，順手拿起一條魚，用藤蔓捆綁好，提留著。走出去了一大截，又折返過來，把魚放到了冰面上。

  「你是來來回回的耽擱時間吶？一會萬一有人路過，那還能是咱們家的？」

  「哎，我就是怕我提留著，被人看到了，那不就是告訴別人河面有魚了麼。一會咱們等大哥他們撿回去，咱們再用背簍背著一條去找王大夫。」

  「哎吆，真的是服氣死你算了。破事一堆，搖擺不定還浪費時辰。不過，當家的，你看昂，那肉那魚那麼多。」

  張月玲才開口說了一截，張才立刻就打斷了她的話，「你先等一下，咱們後邊賣了，給你娘家銅錢，不要給肉，明白嗎？」

  「那拿些下水總可以的吧？咱們家也吃不完那麼多啊。」張月玲還想爭取一下，畢竟，她娘家也只過年才吃口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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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瞅瞅，你平時的機靈勁哪去了？咱們家是能拿出肉的人家？要是知道咱們家有肉，整個村子不都欺負咱們家？」

  「你難道忘記了，要不是你喜歡我，那你們家是不是也跟著村子裡，一起欺負我們家？」張才說的一臉恨鐵不成鋼。

  「哎，你怎麼還提以前的事情？那個時候，大家都那樣，我們難道能不一樣？那我們不是也要被孤立啊。」

  「哎，我不是說你，也不是埋怨你們家。我是告訴你，咱們可以偷偷給銅錢，就當你私房錢孝敬你爹娘。」

  「那我嫂子他們都瞧不見，我給了不是白給啊？平時我拿點米麵，瞧瞧他們拿斜眼珠子拿捏我。」

  「哎呀，這就是演戲麼，這麼個戲你不會演？你可是我媳婦，我還能不知道你的能耐？」

  張月玲被張才夸的，拿眼皮子嬌媚的夾了他一眼，兩個人歡歡喜喜的一起往前走。

  可走著走著，再一想到今天回娘家的事情，她又生氣的瞪了一眼張才。

  張才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他更想趕緊回家，早點吃肉。

  這一頭，張廣兩兄弟也沒想過，要把魚便宜鄉鄰。

  畢竟，這晉城都來了有七年了，村子裡什麼德性，他們一清二楚。

  他們幫著做好簡易鍋灶，看著燒了會，確定可以了，立刻就把背簍里的肉倒入鍋里，另一背簍的，直接倒在旁邊布上，背著背簍就去撿魚。

  兩妯娌什麼也沒說，低頭開始接著忙碌。

  一開始，張廣和張厚覺得，兩背簍，肯定能裝完那些魚。

  後邊卻發現，兩個背簍已經再也塞不下一條魚，地上還有很多。

  張廣兩個人，背回去，倒下，趕緊又過來一趟。

  而回到家的張才，被老爺子嫌棄的不得了。

  覺得他腦子的靈光，都是一會一會的。

  「你們幾個先在家裡等著，等一會大家都吃了早飯，你們再裝作去撿柴火，之後再一起去後山林子吃肉。」

  「你們兩口子，等孩子們走了一會，再推個車子，碰到人，就說去接柴火。要是那魚能吃，咱們也吃不完，但可以賣到鎮子裡。」

  「而且，幾個孩子這一次也算是立了大功，你們幾個也不著急忙碌，先幫著砍柴火，好遮掩著賣魚。」

  「哎，聽爹的，我們一會再出發。不過，眼下，我們先偷偷把家裡的背簍，從另一條路交給我大哥他們。」

  「機靈點，要不然孩子們算是白忙活了。」

  張才兩口子點頭如蒜，他們才不是不識眼色之人呢。

  叮囑完，老爺子一個人，慢悠悠的背著手，往河邊走。

  幾個孩子卻是眼巴巴的瞅著，等大部分家煙囪冒起煙火，他們是說什麼也呆不住了。

  大家拿著繩子，拿著砍刀，儘量像平常一樣，去後邊山林砍柴火。

  可再能裝，等走到河邊的時候，也失望的不行。河面上，居然什麼也沒看到。

  沒有祖父，沒有魚，除了那兩處洞口看著不一樣，再無其他不同。

  幾個人連蹦帶跳往後山林子走，走了老遠一截，終於聞到了肉香。

  等走近一瞧，三伯和三伯母已經先他們一步到了，正眼巴巴的瞅著那『咕咚咕咚』冒著香氣的大鍋呢。

  而附近的柴火，已經被大伯和二伯砍到。

  撿柴火？幾個小的已經沒這個心思了。

  張才也有點不好意思眼巴巴的和熊孩子們一起瞅著、等著，只好慢悠悠的去撿柴火。

  張月玲想到老爺子的叮囑，拿過張江壽的砍刀，也加入了砍柴行列。

  除了幾個最小的，其他人都忙了起來。

  五個最小的，則是雷打不動的團團蹲在鍋灶跟前，靜等肉肉熟了。

  第一次，張江寶對吃肉特別期待。

  以前在建城，哪怕過的艱難，但是也不覺得吃肉是多麼期待的事情。

  尤其是幾個男娃子，一個接著一個的咽口水，讓張江寶更期待吃肉肉了。

  一會，老爺子也慢悠悠的過來了，他先翻看了一遍那些魚，確定沒問題。想著魚賣了，他們家今年冬天就不會難過。

  看完了，他也就放心了，再慢悠悠的回去。畢竟，他沒想過要留張老太一人在家，自己和兒子孫子一起吃肉。

  等肉熟了，幾個人洗漱一下，接著張廣背好背簍，裡面帶給張老爺子老兩口的肉，就打算先一步回去，卻被張江寶抱住了大腿。

  「爹，我和你一起回去。」

  「寶兒留著，和你哥哥們一起吃肉肉。我一個人往回去走，走的快一些。」

  「不，寶兒跟著你一起回去，一定要一起回去的。」

  張廣看著張江寶認真的小眼神，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執著一起回去。但是，還是卸下背簍，彎腰抱著她一起坐在地上。

  「那咱們先吃，吃飽了，再回去給祖父祖母送。正好，肉涼了，味道也沒那麼大了。」

  其他人瞅著，覺得張廣太寵溺張江寶。

  畢竟，孝道最大，為了哄閨女，連爹娘也能往後排？

  張江寶聽了張廣的話，立刻小跑到張江壽跟前，和幾個哥哥一起開心啃肉肉。

  「寶兒為啥要跟著爹回去？和哥哥們一起吃，不高興嗎？」張江水一邊吃一邊笑著問張江寶。

  「寶兒怕爹爹有危險，寶兒要跟著爹爹才放心。」

  張江壽幾個人一聽，互相看了一眼，「有啥危險？寶兒能說明白一些嗎？」

  「寶兒也不知道，就知道要跟著。」

  張江水幾個人眉頭皺了皺，決定一會也跟著去。

  張江富一邊嘴裡吃肉肉，一邊眼珠子盯著自己認為是自己的肉肉。看到張江寶過來，抽空叮囑一句，「寶兒，看看那邊那塊肉肉，你拿起來吃，那是我的，給寶兒吃。」

  張江水幾個心裡的疑狐，一下子就被最小的堂弟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