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再起舞
2024-09-20 15:14:23
作者: 月未滄海
「我聽林姨娘說,那日你回府後就大病一場,一連高燒五天都不退,險些命都沒了……」
他從身後圈住她,咬著唇問:「小主人,你可曾後悔救下我?」
楚玉瓷乾脆否認:「我不曾後悔。」
「如若從前沒有你,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她垂下眼眸,睫羽輕顫,「所以我那日救下你,其實也算報了你的恩。」
他保她免於無妄之災多次,種種的一切加起來,就連幫她趕走楚靈韻放的狗都算是小事。
有一年春節,江州鬧鼠災,楚靈韻好奇下人們拿來除鼠用的毒藥,竟然進廚房把砒霜下在了她食盒中!
若不是他偶然路過,在親眼見了楚靈韻的小動作後讓她先別吃,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更何況,你來楚府之後,保護我的地方就更多了……」
張越戈抵在她肩頭,吻著她的額頭將她推至床榻上,扣在她腰間的指節都微微泛白。
床幔伴隨著實木緩慢搖曳時,她已破碎不成調。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𝔟𝔞𝔫𝔵𝔦𝔞𝔟𝔞.𝔠𝔬𝔪
頰邊淚跡被他輕輕擦去,楚玉瓷捂住地揪住柔軟被單,眉心緊蹙一瞬。
「……禹州鬧洪水,陛下派我過去視察一趟,明早就走。」張越戈揉開她眉心深壑,莞爾地笑,「等我回來。」
她斷斷續續地點頭,又被他律動著拽入情海的漩渦之中,如一葉孤舟承受著滔天駭浪,漂泊不定。
結束之時,張越戈咬住她雪白頸子,在上面烙滿了粉紅的痕跡。
看著她身上儘是他的痕跡,他才將將能寬下心,遂緊緊抱住了呼吸紊亂的她。
「上次事後也沒用避子湯……可惜沒懷上。」他不悅地吻著她臉頰,語氣沉重地調侃,「這次如若也不喝,你覺得可有多少機率能中?」
楚玉瓷別過視線,面頰緋紅:「……我不要。」
他叩住她手腕,陰懨懨的眸光中帶著病態的笑意:「這是必須的,沒有你不願的份兒。」
後知後覺徹底回過神時,她再度被他拋上了雲端,最後連什麼時候睡下的、可曾沐過身都不知道。
再度睜眼,楚玉瓷耳邊響起他起床的窸窣聲,投了視線過去,果真見他抬腿就要下床榻。
她勾著疲軟的手臂拉住他衣袖,竭力撐起身子,掌心搭在他肩膀上。
「現在還早……」張越戈揉了揉她的發。
楚玉瓷婉然輕笑,軟乎乎地湊過來,在他右側臉頰落下一個輕吻。
他呼吸一頓,若非她在自己撲過來前就伸手推了他一下,否則又要難耐地將她摁在床榻上親。
「豫郎……」她喚出這個久未提起的稱呼,當即就聞他愕然地倒吸一口氣,「願你一路順遂,早些回來。」
張越戈應聲,終是難以忍受她這般乖巧,控著她下頜吻了許久。
他走後沒幾分鐘,她也消散了全部的睡意,更換好了衣物後便出了屋。
離府的馬車聲穿過牆壁迴蕩在她耳中,卻更如同敲打在她心上一般,竟一連三日都讓她難以入眠。
沒了他在深夜裡時不時圈住她腰,她甚至有些不習慣,難免地輾轉反側。
想著他生辰將近,皖月也又一茬沒一茬地提醒,楚玉瓷便索性拿來挑好的布料,開始準備他的生辰禮物。
今年她生辰,他不僅領著她出府夜遊,還因她一句無心之言,點了酒樓里千金難見一面的舞姬來為她起舞。
且那天夜晚,他還悄悄命人往她房裡捎了一套價值連城的首飾……
楚玉瓷抿著唇穿好線,尋了悅目的圖樣綴上刺繡,推掉了鋪子裡的一部分事,得了空就繼續縫製。
一月過後,張越戈趕在生辰那日歸了府。
而她也順利將褻衣收了尾。
此番災難影響頗大,又拖延時間較久,一經妥當解決就得了全京城讚嘆,皆是對他連番刮目相看。
皇帝一喜,重重大賞,他人還沒進門,從宮裡來的幾大箱子賞賜就先一步入了府。
楚玉瓷本以為他晚些時候才會過來,可眼瞅著那道人影動作快到她咂舌,她旋即把新製得的衣物疊好,於他進門前藏到了身後。
「……手裡拿了什麼?」
張越戈前一秒還見她手中有東西,不免一怔:「又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磕磕巴巴搖頭,在他動怒前把禮物乖乖呈到了他手邊。
「是想送你的禮物而已。」楚玉瓷如實回答,瞬間就見他面露喜色,「用了白色的絲縷布,可還喜歡?」
他捧著衣物不鬆手,眼底波光流轉,喉結顫動過後才沉重地頷首:「喜歡。」
張越戈激動地摟住笑意吟吟的她,立刻就扼殺了自己方才的所有惡性猜忌,轉而思索著將宮宴之事告訴她了。
洪災得以解決,皇帝不只封了賞,還在宮中大擺宴席慶祝,不日便會舉行。
楚玉瓷深知他必然會扽著自己一起去,也沒反抗,想來自己已然恢復楚府嫡長女的身份,再不覺得有何可懼。
他的生辰無人知,自然也無送禮之人。
她絞盡腦汁思尋了好半天,這才愣愣地回想起,他十三歲生辰那年,張夫人也於冬日裡冷逝……
從那以後,張越戈再沒向其他人提過自己的生辰。
望著眉眼暈光的他,楚玉瓷心情陰了陰,情不自禁地擁住他:「今日你生辰,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他眼睛一亮:「什麼都可以嗎?」
她點頭,他便認真思考了片刻,心頭震盪:「小主人,再為我起一次舞吧?」
楚玉瓷有些難辦地憶了憶當年學會的舞步,到底拗不過他滿腔的期待,更好舞衣後,就立在了他興致沖沖命人架好的屏風後。
水袖被她一個甩手震出去,在半空中拋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屏風前的那個人影一動不動,她幾乎能想像得出他火熱滾燙的眼神,失控著迷的神情,遂勾手都緊張地顫了顫。
風聲初定,人聲初靜,她也垂下定好動作的手臂,隔著屏風款款向他行禮。
張越戈起身,繞著步子攬住她的腰。
比那道沉靜的視線吞她吞得更為厲害的,是他侵占意味極強的深吻。
晚間,他想著太醫院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捎過來的信,心中苦悶不已,放在她小腹上的手也不安地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