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給太子當側妃
2024-09-20 15:13:40
作者: 月未滄海
燭火搖曳,她投到牆壁上的身影也逶迤飄蕩,烘出一襲令人心安的靜好。
楚玉瓷同他面面相覷,將他眼底的顫抖盡收眼底,一時腦海激盪,引著她便往前些年上靠。
在他準備科舉的那兩年裡,楚靈韻真的知收斂了。
不僅是對他,也是對她。
她還因此感到了好一陣驚訝,不覺得她會這麼大發慈悲放過她。
畢竟以往,楚靈韻每隔三天兩頭就要來找她麻煩,不論結果、部不分晝夜地折磨她……
可那兩年中,他跟她在一起的時間也驟縮,而平日裡兩人黏膩在一起的場景,也從她變成了楚靈韻。
楚玉瓷悲痛欲絕地問過他,張越戈立刻給就了她解釋。
一方面是楚靈韻強迫著拽他走,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她能得以被她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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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靈韻來折磨他,總歸是比她隔三岔五遭刁難好……
那時,楚玉瓷隨心有難受,因見他貼她太近,還一度懷疑他是移情別戀了,而窩在屋裡難受了好久。
可種種結合來看,她還是覺得,張越戈的話不假。
至少,她實打實地過了兩年舒坦日子。
——直到他另立門府,與她徹底斷了聯繫。
「小、小主人……」
見手中的信被她伸手奪去,眼下就放在焰火中燃燒,他心頭一頓,一雙劍眉狠狠擰著。
燙人的溫度逼近指尖,楚玉瓷揮手將燃成灰燼的紙張扔進了身旁的炭火盆里。
他心有餘悸,聲音都在抖:「你信我……」
「我信你。」
她眸光淡然,臉頰被火光暈亮。
張越戈逐步走近她,而她也能看清他肩膀抖動的殘影:「這是很多年前的東西了,我當年是不得已才——」
他放下身段跟在楚靈韻身邊,為的就是讓她再無精力挑她的刺,好換她一方平安!
她不出聲音,看得他心跳更快,張開雙臂便死死摟住他,長睫連扇。
「別不信我,小主人、你信我——」他苦著聲哀求,音色間都鮮少染上哭意,「求你……你不能不信我!」
良久,楚玉瓷依舊說出了那句話。
「我信你。」
張越戈緩緩頷首,急不擇路地打橫抱起她,視若珍寶般的將她平放在了床榻上。
許是想起了之前她拒絕過他,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我能否與你共枕?」
她心一軟,小幅度頷首。
得到肯定,他急促地拉上床幔,躺在她身畔後就緊緊把她鎖在了懷中。
口中是喃喃不斷的「信我」,她心臟也不受控的疼了疼,碎掉似的破開,終是掙扎著解下了束縛自己內心的條條繩索,抬著手臂反擁住了他。
「……我信。」楚玉瓷如從前一般撫過他的腦袋,「真的信。」
他拴在她腰間的胳膊就纏得更死,勒得她喘不過氣。
「別這麼用力……腰疼。」
張越戈咬了咬唇,微微泛白的面色淌著細汗,糾結好一會兒才釋然鬆手,轉而攬住了她的後背。
這一覺,兩人睡得都極度煎熬。
楚玉瓷清晨更衣時,甚至還看到了自己腰上有發青的瘀傷。
他的不安如帶倒刺的皮鞭,鞭撻在她肉體,卻也刺得她靈魂為之一顫。
日頭正好,她照舊去尋了母親用早膳。
暖胃的米粥下肚,楚玉瓷眼下掃上一抹休息不善的青灰,略顯憔悴的面色看得林氏心疼。
她正欲問她可是出了什麼事,就見老嬤嬤推門而入,生了皺紋的臉頰帶著驚訝。
「靈嬌苑那邊,出事兒了……」
兩人解釋一怔。
林氏落筷,顯然困惑:「有大夫人兜底,她能出什麼事?」
楚玉瓷也愕然不已,對此將信將疑。
老嬤嬤便湊近了幾步,躬下身子開口:「我聽說昨兒夜裡,靈嬌苑鬧了一夜呢,連著老爺也沒歇好。」
「究竟是出什麼事了?」楚玉瓷心知事情不簡單。
「靈嬌苑那邊說,昨日晌午便傳了消息來,陛下要把這二小姐許配給太子殿下當側妃呢!」
兩人頓時瞭然。
楚玉瓷細想片刻自己所知的消息,冷笑:「算她惡有惡報。」
早前還在三王爺府時,她就聽李眷提過這位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
學識不如二王爺李郡,實權也不比其他幾位皇子多多少,根本就是掛了一個「太子」之名的幌子!
再者,李眷也曾親口承認過,陛下壓根無意立他做皇位!
「那可不嗎,這不一大早,靈嬌苑那位又是砸東西又是哭著要上吊,簡直要鬧翻天了!」
林氏連忙握住女兒的手,眼眶中倏然又凝了淚。
楚玉瓷溫柔一笑,示意她放寬心:「這一次,她可找不了我頂替了。」
她已是廢人一個,人盡皆知她如今在相府為奴,就算那楚靈韻有這個心,她也沒這個資格。
更何況,如若楚府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可就真的是抗旨了,楚闊必然不會因為她而犧牲掉自己來之不易的官位。
只是,在大夫人那裡,他恐怕要受到不少磨難。
老嬤嬤捂著嘴竊笑:「那位從丑時就開始撒潑,我還聽說老爺早上走的時候,臉都黑了——」
林氏也掩唇一笑,連帶著楚玉瓷都哼笑了聲。
······
下朝回來,面色鐵青的楚闊同張越戈行了禮,轉身去了後院。
張越戈的面色同樣差,但心情上的悲喜交加終究還是蓋過了睡眠不足的疲憊,讓他露出了一臉憂色。
林影跟在他身後,將調查結果一五一十報給了他。
望著他逐漸陰暗的眼神,林影在得了令後就前去三房,把他的旨意傳給了守在她閨房前的侍女。
不多時,楚元瑾提步走出來了,眼含憂慮:「可有什麼事?」
「三小姐,張大人請您過去一趟。」林影拱手,遂為她領了路,「這邊請。」
踏過石板路,楚元瑾連腿都發軟,如臨深淵,只覺得眼前陣陣黑,仿佛下一秒就要昏過去。
在別院的古樹下,她見到了張越戈。
「見、見過大人……」她不敢對他不敬,款款行禮。
張越戈轉過身,一身墨色華服更添凜冽的氣息,在逐漸回溫的初春中使她不由得瑟瑟發抖。
他上下凝她兩眼,心已如明鏡:「三小姐最近,和二小姐走得很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