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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跪到她滿意為止

2024-09-20 15:13:16 作者: 月未滄海

  「說到底,此事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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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越戈不大的聲音在書房內迴蕩,聲線都極為壓抑:「小主人,我原不該疑你對我的愛!」

  楚玉瓷憋回婆娑淚水,嗓音故作鎮定。

  「我只問你一句……你這些年待楚靈韻的好,當真不是對她有意?」

  「她對我和你做過的事,樁樁件件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張越戈眸色怖人,如火焰般侵蝕著她的心,讓她火燒火燎地痛,「你是想讓我頂著她毒害你去愛她,還是想讓我頂著險些被她殺害的心去愛她!?」

  楚玉瓷心臟一顫,牙根不禁酸痛。

  「先前你讓我描水波眉,可是因為她平日就畫的水波眉?」

  「當然不是!」

  他心都要碎一地:「她會畫水波眉,是因為你先畫的水波眉!」

  「小主人,根本是她自始至終在模仿你——如今既已遠離她,你又憑什麼還要屈居於她身下!」

  楚玉瓷頓時目光一昏。

  「我想讓你描那雙眉,是欲讓你重拾自己……」他泣不成聲,「可你怎麼能誤會我喜歡她?」

  在她跟在不是動輒怒吼就是突然發飆的他突然換了面孔,惹得她也一身戰慄。

  她心尖如同被剜了一刀似的,空缺的部位活叫她難耐。

  「那再後來呢?既是知曉了我出嫁的真相,又為何還要不厭其煩地折磨我?」

  張越戈回想過往日種種,她在各地各樣的哭相映入腦海,當即就令他只想狠狠摑自己幾掌!

  他分明就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慾,才——

  「我不甘心……」

  「明白所有後,我已經盡所有方式補償你了,可你居然說要嫁給別人!」

  「先前我因為恨意而虧待你的,我都在加倍地補償給你!我以為我們會有所好轉的,但你偏偏連騙都不遠多騙我!」

  楚玉瓷忽而掙扎地動了身子:「你先前待我那般惡劣,又如何叫我敢信你?!」

  「小主人……」

  「早在禮親王府之時,我是真心愿意謝你的!」她眼眶通紅,言語支離破碎,「可你是怎麼對我的?」

  「用我寫給母親的書信威脅我、因我未能接過珠花就罰我跪了足足一月、又用那珍珠耳璫之事故意害我被楚靈韻罰跪——」

  「您在做下這些事情的時候,可有一分想過我是無辜的?!」

  張越戈啞口無言。

  他喉痛梗塞,卑屈的字詞堵在喉頭出不來,只能每隔幾秒泄出幾個不成調的音節。

  聽起來含糊又委屈。

  但楚玉瓷不買帳,她鐵著一顆心,寧肯和他叫板到底,也堅決不回頭!

  張越戈見她紋絲不動,已然心如死灰:「小主人,你教教我啊!我到底該如何是好?」

  他鼻尖逼出紅色,雙目潮濕,哪裡還有平時那副決策果斷的模樣?

  「小主人、阿嶼,你不能連個機會都不給我……」

  滿心的迷茫讓他暈頭轉向,沉重的身體壓在她身上,卻如枷鎖似的叩住她,催著她邁腿逃避。

  「我如今的一言一行,都是你手把手教予我的——」

  「可你獨獨沒有教給我如何去愛……你且發發善心可好?就再多可憐可憐我幾句,再耐心地同我講幾句可好?」

  楚玉瓷瞌上眼,雙頰上覆著一道道淚痕。

  她答不出「好」,也答不出「不好」。

  她只想走。

  可就在他甩開他雙臂的一瞬間,那雙磨人有力的手臂環在了她雙腿。

  隨之而起的,還有一聲沉悶之音。

  楚玉瓷以餘光掃了眼,當即心頭大躁,音調都撥高几許:「你這是做什麼!」

  張越戈,竟是跪在了她身後。

  她嚇得魂飛魄散,動作都僵硬地不敢動一分!

  「你原諒我……」他歪著腦袋緊貼在她腰線上,「我今日便跪到你滿意為止。」

  「你起來!」

  「等你同意,我便起來。」

  「別鬧了,你快起來!」

  她這下是真的急了,回過身便來抓他的手,大腦都一片空白。

  他怎麼能這麼做!要是讓人知道了,她小命都不保了!

  「小主人,從前的事全算我混蛋!是我疑心重,是我疑你——」張越戈不肯起身,布滿血絲的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癲狂,「只要你不愛上別人,你叫我做什麼都可以!」

  說罷,他瘋狂一笑:「你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給!只要是你親自動手!」

  楚玉瓷心有餘悸地後退半步,卻被他勾手拉了回來。

  「不許跑!」

  他神志不清的狂氣遠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她看清這一點,心臟疼了兩下強行喚醒了理智:「你先起來。」

  「那你原諒我——」話畢,他許是覺得這件事就算是自己都難以接受,遂訕訕改了口,「那你保證你此後不會愛上別人!」

  楚玉瓷手一抖,緊張地掃了眼緊閉的門口,認命地頷了下首。

  張越戈這才遲疑地支著膝蓋起了身,靠近她的動作都是萬般小心,生怕會弄碎她似的。

  兩人視線相岔,氣氛便直線下降。

  他焦躁不安地咽咽口水,想牽她的手卻到底不敢有所動作。

  「……夜深了。」

  望著她煞白的小臉,他鼓足了勇氣問道:「我今夜同你睡在一起,可好?」

  在她回答前,他又謹慎地修飾了詞眼:「我可以和你共枕嗎?」

  楚玉瓷默然。

  她眼眶中還有淚珠在瑟瑟發抖。

  良久,她開口了,言語中還鍥著哀嘆:「……我想一個人,行嗎?」

  「……」

  張越戈一雙眼猩紅,嗜了血一般。

  他望著她單薄的身影,挺直的肩膀一下便縮了幾分:「好。」

  她不同意又有什麼辦法呢?

  是他先造的孽。

  躺在床榻上時,楚玉瓷彷徨到不敢熄燈。

  直至燃盡的蠟燭接著破曉的晨曦交替為屋內帶來光芒,她才怔怔地想,原來是清晨來臨了。

  可太陽的光束終會在夕陽褪去後被夜幕所吞噬。

  而她心底那些被他親手捏造出的陰暗,黑到她自顧不暇……

  晨時。

  府中已是輿論漫天,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了昨夜他們大人酒醉一事。

  楚玉瓷對於這些個事不予理睬,重複地繼續著手頭的事,待府中人有事來喚她,這才將將抬起了疲憊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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