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奸商皇后

  燭火昏暗，忽明忽暗，照著冊子上的字跡模糊不清，皇后刻意刁難，這燭火都是最劣質的，照明的地方小而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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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棠雪揉著酸澀的眼睛，乾脆將燭火熄滅，將案上的佛經拿到窗戶邊借著皎潔的月光抄寫著。

  倒不是她多聽話地抄佛經，寫字能讓她凝神聚氣，摒棄心中的雜念，想一個破局的方法。

  那監管的嬤嬤瞧見這一幕去回了皇后。

  「她可服軟了？」皇后閉著眼睛，膝下小宮女正捏著她的小腿，手腕處隨著動作若隱若現一抹紅色。

  「還未，但那燭火昏暗，自己拿到窗欞上寫了，並未耍什麼心眼兒。」嬤嬤一五一十地稟報。

  「哼，等著吧，有她求本宮的時候。」皇后睜開眼，顏色漆黑，寒芒觸目驚心。

  小宮女垂首隻當什麼都沒聽到。

  第二日清晨，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嬤嬤便扯著嗓門將宋棠雪叫了起來。

  宋棠雪隱下心中的煩躁，傷口隱隱作痛。

  「宋姑娘可要好好抄寫，這可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是有福報的！」嬤嬤陰陽怪氣了說了幾句就將她丟在了屋內揚長而去。

  宋棠雪長長地嘆了一口，忍著肩膀的疼痛提筆繼續抄寫佛經。

  擰眉繼續往下寫著，沉重的腳步逼近，推開了房門，李昭顯站在門口笑得得意：「宋棠雪，孤說過的，你逃不出孤的掌心，終究會落到孤的手裡。」

  思緒被打亂，宋棠雪冷眸抬首看向他：「你來幹嘛？」

  得了冷臉，李昭顯也不惱，反而心情頗好地走到了她面前，將她抄好的經書拿起來看，末了一字一句地念出來：「你說這神佛會保佑你嗎？」

  李昭顯惡劣的端起了茶杯將茶水倒在了這佛經之上，字跡氤氳一片：「不小心手滑了。」

  這就是給宋棠雪的警告，也是試圖逃離自己的懲罰，他李昭顯的東西，不管要不要都是他的。

  若是宋棠雪乖乖呆在自己身邊，做好太子妃就什麼事都不會有！

  宋棠雪依舊是不溫不火，仿佛他毀壞的不是她的東西：「太子殿下說完了嗎？莫要耽誤了我抄佛經的工夫。」

  李昭顯冷哼一聲，既然不在乎，那他便日日都來，看她這副樣子能裝到什麼時候。

  李昭顯走後，宋棠雪將氤氳的佛經全扔了。

  門外的小宮女提著午膳的吃食進來，一打開來，不出意外的全是殘羹剩飯，主食是兩個硬邦邦的饅頭，一小碟青菜。

  宮女有些不忍還是道：「娘娘說了，宋小姐抄佛經是為國祈福，身心清靜是最好的，近日便食素。」

  宋棠雪沒有對膳食發表意見，反而是看向這個小宮女，準確來說是手腕處的紅繩：「你認識翠喜嗎？」

  小宮女：「翠喜姐姐？」

  宋棠雪的心放下了一半，翠喜曾同她提過，皇后宮中有一個宮女與她私交甚好，因為翠喜曾經救過她一命。

  這個人手上帶著一根紅繩，正是翠喜所贈。

  宋棠雪指著她手上的紅線：「這是你翠喜姐姐送給你的吧。」

  翠喜告訴她這些，就是以防萬一，宋棠雪被困在中宮的時候不至於孤立無援，就像此刻。

  小宮女凝重了面色：「宋小姐想讓我做什麼？」

  翠喜被送到宋棠雪身邊做內應他們這些心腹是知道的，現在翠喜倒戈，自己本就是追隨翠喜的腳步，幫宋棠雪做事也無非厚可。

  「我也不會連累你，你只需要傳出去我被關在這中宮就可。」宋棠雪並不奢求這小宮女能帶著自己逃出生天。

  小宮女點頭；「宋小姐將就用些，晚膳我想法子給你帶點吃食來。」

  宋棠雪謝過她的好意，倒是個知恩圖報的小姑娘，小宮女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晚上小宮女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跟著那個嬤嬤，嬤嬤將手裡的食盒扔到了宋棠雪的面前：「宋小姐的佛經抄得如何了？」

  宋棠雪放下筆，手旁的寥寥無幾的紙張一覽無餘。

  嬤嬤當即寒了臉：「一日才抄了這些，許是宋小姐心不誠？還是黎明百姓不值得宋小姐上心？」

  宋棠雪不信他們不知道李昭顯來找麻煩的事情。

  「嬤嬤多心了。」心知肚明的事情，宋棠雪並不解釋。

  「要奴婢說啊，宋小姐就該好好伺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個宅心仁厚的，散散財就能免了這苦難，何必讓自己過得不如意呢？」嬤嬤勸說著。

  這屋子連個休憩的地方都沒有，昨夜都是蜷縮在桌上睡的，肩膀的傷口已經崩開，幸好身上還帶有金瘡藥，咬牙給自己上完，額頭已是一片薄汗。

  此時那種隱隱的疼痛受夜風一吹，泛著刺骨的寒。

  「哼，堂堂中宮娘娘，本該母儀天下，是天下婦人的榜樣，現下卻四處斂財，活像那末等的奸商！」宋棠雪的一番話挑破了嬤嬤的假象。

  那嬤嬤氣得跳腳：「什麼叫奸商，這筆錢皇后自有妙用，豈是你能置喙的！」聲音都尖利了不少。

  「妙用就是用在自己身上吧，還有你們這些忠心的走狗說不定偶爾還能得到一些賞賜。」宋棠雪譏諷地說著。

  這個比喻氣得那嬤嬤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平日呼風喚雨慣了，宮裡哪個不看在皇后的面上，給她幾個薄面啊。

  放在往日，這般頂嘴的宮女早就拖下去打板子了。

  可這位不是，嬤嬤氣急，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先行離開，叮囑那宮女「好好」照顧宋棠雪。

  等到嬤嬤走了，小宮女掏出了一個紙袋，裡面包著一個雞腿：「宋小姐先墊一墊肚子，這兒還有些傷藥。」

  宋棠雪撐著身子道過謝。

  另一邊林貴妃也聽到了宋棠雪被關的傳聞，心下急促，宋棠雪絕對不能有事，不管是作為盟友，還是她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

  若是將她逼急了，拿自己的秘密去換取機會也不是不可能。

  捂著軟軟的肚子，林貴妃吩咐自己的宮女去打探消息，得想法子將宋棠雪撈出來。

  此時此刻，手邊用來裝樣子的酸黃瓜，更是難以下咽，林貴妃在宮殿中焦急的踱步。

  宮外的謝千重也得了暗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