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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較量

2024-09-20 13:48:24 作者: 一語希音

  大齊先皇后喬氏走得早,中宮之位久懸,慶帝忌諱再有外戚干政,是以無論雲妃如何得寵,也沒有立她為後,這其中多少也有太后的手段。

  慶帝的子嗣不算多,太后對每一個皇孫都倍加珍視,當年喬皇后下毒之事,連同太后在內知道的人不多,四皇子趙寅禮僥倖活到今日已是不易,更難得他是幾個皇子裡最有孝心的。

  

  別的皇子年紀大了便少有閒心到太后殿中請安,除了每年太后生辰和上元佳節外,這偌大的宮裡常常冷清到讓人心寒,或是唯有趙寅禮這個病弱的皇四子才有閒有心思。

  宮牆之內生存不易,趙寅禮即使是在病情最重的時候,也會每隔幾日便讓晚晴送些討太后歡心的小玩意兒過來,見面三分情,太后心裡難免要對他多惦記一些。

  雲妃看著祖孫二人和樂融洽的氣氛,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趙寅禮一來體弱無寵,不涉黨爭,二來對太后盡孝殷勤免不得多些照拂,是以這些年才沒有被針對為難,雲妃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如何對付東宮之上,倒是沒有防備過他。

  她之所以手抖,是前幾日太后壽辰之時,她才扯了謊,哄騙她老人家給二皇子和江暮雪主婚,若是因著探究這沐聞溪是否紅顏禍水,再把趙舜毅乾的那些混帳事情抖出來,就怕不光毅王再無翻身之日,自己這獨一份的恩寵也恐保不住了。

  雲妃騎虎難下,比起阻止宋書安把妹妹嫁給殷煜珩,還是保住毅王要緊。

  她諂媚一笑,恭敬地對太后稟道,「還真是一日都等不得,毅兒剛剛遷入王府,這編排他的話就能傳進宮裡,不過想想也知道,殷將軍受陛下倚重,誰搬到他隔壁住都會惹了有心之人不痛快,這是巴不得毅兒跟殷將軍水火不容才安心呢,太后娘娘,您覺得呢?」

  雲妃暗指東宮是這些流言背後的始作俑者,四皇子或是也依附了東宮,她一向有事就會扣到東宮那邊,太后已經見慣不怪了。

  趙寅禮放下茶杯,一臉嚴肅地說道,

  「皇祖母全當聽了個笑話,莫要放在心上。晚晴,以後少聽這些市井流言,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故意編排兄長,惹了雲妃娘娘不悅。那聞溪姑娘對本宮有恩,這要是因此害她受累,本宮豈不成了忘恩負義之輩,咳咳……」

  趙寅禮說的急了些,又牽出咳嗽,惹得太后蹙眉牽掛。

  「禮兒久病初見好,莫要動了氣。哀家心裡清楚,雲妃在意毅王,是以這些日子來哀家宮裡也勤快不少。禮兒這麼多年,就算病得再重也不忘對哀家盡孝,今兒你趕上了,卻要跟他一個病弱的皇子這般計較嗎?」

  太后出言相護,雲妃正襟危坐,倒是不敢再拉踩趙寅禮,「臣妾不敢,都是話趕話說到這裡了……臣妾代為執掌宮中事務,平日裡忙,抽不出身來探望,是臣妾的疏忽,還請太后娘娘體諒……」

  太后輕晃了下頭,垂著眸子冷聲道,「哀家不是不體諒你,若不是看著你多年侍奉陛下辛勞,怎會縱著你打壓後宮新晉妃嬪,得了陛下獨一份兒的恩寵。」

  話已至此,雲妃一個字也不敢再提,若是真的惹了太后不悅,莫說制衡東宮,怕是這慶帝的後宮她也要失守。

  「皇祖母在上,孫兒斗膽提議,不若以孫兒名義邀請那位姑娘入宮,為司藥監編纂藥典出一份力,小住上一段時日。一來可以借其眼界更闊司藥監典藏,二來也可以旁觀其是否是流言四起的罪魁禍首,三來……殷將軍即將大婚,她避一避,宋侍郎的面子也得以周全。」

  雲妃晃了晃眸子,雖說如此一來,宋若芙嫁入殷家再無阻礙,但是這個沐聞溪入了宮還不任憑自己拿捏,若她真是那殷煜珩心尖上的人,倒也未必是件壞事。

  沐聞溪被傳入宮中,毅王便沒機會再行莽撞之事,才好避過這個風頭,再尋機會翻身。

  一個禮部侍郎,江丞相幾近拉攏也未能成事,倒不如想辦法在殷煜珩身上下工夫,雲妃身為女子,從不輕視後宅的力量,若是能讓沐聞溪為自己所用,豈不更好。

  「臣妾竟忘了,四皇子打小就聰慧機敏,腦子轉得就是快,這主意甚好。南陵宮婢精通藥理,哪怕入宮給那些個醫女宮娥指點一二也是有所助益的,太后娘娘若是覺得好,臣妾這就去把人接進宮來。」

  趙寅禮眸光亮了亮,他早就篤定,雲妃為了替毅王掃清紛擾,定會犧牲與江慕言的協議,放棄阻礙宋殷兩家結親。

  即使雲妃今日不來,趙寅禮也有把握讓太后下旨,宣聞溪入宮,他怎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心上人再受情傷所困。

  殷家二房虞清蓮狠毒,聞溪留在殷府只會被其算計利用,待宋若芙嫁進去,她也免不了被其刁難磋磨,還不如就此抽身,入宮躲個清閒。

  趙寅禮跟著出宮宣旨的福泉公公一道離開的太后寢宮,雲妃隨後緩步出來,看著他的背影陰狠地夾了夾眸子。

  這場較量她還沒有輸,這人入了宮,只要攥在她的手裡,便就足夠下一盤好棋,即使不能左右殷煜珩,可聞溪畢竟出自將軍府,到時隨便雲妃扣她一個罪名,殷煜珩也難逃牽連。

  大齊的都城,算計從未停止,只是這些人暗中較量,倒是解了聞溪難解之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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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北將軍府

  前院書房偏室內,聞溪將自己裹進被子裡,不願起身,只因覺得昨夜仿佛一場夢,一場重生以來唯一的美夢。

  昨日無論她怎麼哭怎麼鬧,殷煜珩竟都沒有惱,只是給她上了藥後,將人又擁進懷中百般溫存,直到她累了,就在他懷中睡著了。

  後半夜因為口渴,聞溪動了動,才驚覺殷煜珩一直沒有離開過,就這樣抱了她幾個時辰。

  可她一動,他按捺已久的慾念驟起,看向聞溪的眼底翻滾出一縷暗流,化作無數情絲將她纏繞,死死地抓牢,繞著她共赴沉淪。

  聞溪禁足的日子裡,殷煜珩每個夜晚都在克制對她的思念和渴望,甚至好多次都差點忍不住衝去後罩房,只是一想到她一身傲骨不肯認錯的樣子,才咬著牙作罷。

  可再見到嬌奴,便就一門心思只想寵她,連之前為何生氣將她禁足的緣由都忘了個乾淨。

  「將軍……奴婢口渴……」聞溪輕啞的話語聲軟糯糯的,她擰了擰肩想要起身,卻被殷煜珩的大手控住。

  只見他伸手端了碗蜜糖水,自己飲了一口便又放下了碗,聞溪看著碗離自己越來越遠,還以為又被戲弄,誰知薄軟的雙唇就被封住,頃刻間甘甜的蜜糖水順著牙關湧入。

  久旱逢甘露般的暢爽,讓聞溪無法矜持節制,更是迎著舌尖柔滑,一寸寸地討要,直到他輕抬了雙唇,問了一句,「還鬧不鬧了?」

  聞溪捨不得說半個字來破壞當下的美好,本就幾乎失去了理智的她只能含糊地搖了搖腦袋,就如同前世那般,任由殷煜珩拿捏了意志。

  只是一夜雲雨過後,聞溪再清醒過來,卻又要為明日的宮闈宴犯難,她還不知,此時接她入宮的轎輦已經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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