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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心疼

2024-09-20 13:47:31 作者: 一語希音

  殷煜橫抱著聞溪從將軍府側門趕往藥齋,絲毫不在意自己腹部傷口開裂,等他用腳踢開藥齋的木門,阿梓被他身後淌了好遠的血痕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聞溪的血,慌亂地高聲去喊薛老。

  「師父!師父!聞溪姐姐又不好了!」

  趙寅禮正跟薛老在後院品茗閒聊,他身體不好,便沒有親自赴宴,怕有所衝撞,只備了厚禮送到將軍府。

  

  聽到聞溪的名字,趙寅禮下意識第一個起身,卻還是跟在薛老身後快步走了出來。

  只見聞溪趴臥在竹榻上,殷煜珩用剪刀破開她背後的衣衫,雪白的背脊上赫然一道紅紫的棍傷。

  她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只是新傷舊患加在一起,痛到睜不開雙眼,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往下淌,嘴裡還呢喃道,「將軍……受傷了,先看將軍……」

  聞言,薛老才注意到殷煜珩的前衣襟被血水浸透,滴滴答答地順著褲腿淌了一地。

  趙寅禮眼觀二人如此,眉心緊蹙,擰成個川字,似是在隱忍憤怒。

  「阿梓,打熱水,準備彎針,然後把清淤的藥煎上。」薛老自己去取來護心丹,想要先給聞溪服下,護住心脈。初檢之下,肋骨無礙,只是這一悶棍傷及內里,需得趕緊服藥止血。

  可是聞溪聽到薛老聲音,知道殷煜珩的傷有人看顧,便就仿佛是一根緊繃著的線鬆了下來,人也意識模糊。她並非習慣了疼而不喊叫,只是習慣了牙關緊緊閉著,歷經風霜的天生傲骨,她怎還會悽慘喊疼。

  「丫頭,你張張嘴,得把這丹藥服下去,丫頭……哎呀!」薛老扳不開聞溪的牙關,剛想抬頭去請四皇子過來幫忙,卻被殷煜珩壯實的身軀擋了個瓷實。

  他拿過護心丹放入自己口中,輕捧起聞溪的臉,便就吻了下去。

  趙寅禮眼底一絲黯淡一閃而過,微微偏過了頭不看,薛老也避諱地半轉了身子,滿臉的心疼。

  許是太熟悉他的雙唇,聞溪死命守護的那口氣不再提住,殷煜珩順勢以舌尖撬開了她的齒關,將藥送了進去,緊接著又含了一口溫水,再以口對口幫聞溪把藥咽下。

  薛老拿來藥膏,亦是被殷煜珩接了過去,原本要用竹片刮出來敷在患處,他卻直接上手,以掌心的溫度將藥焐熱,輕柔地塗抹在聞溪的背脊上,直到她所有的處置完成,殷煜珩才安心往地上一趟。

  薛老打開他衣襟查看,好在昨晚聞溪幫著處理過,只是方才一動又撕裂了傷口,縫合止血便無大礙。

  「阿梓,給將軍拿覆麻散。」

  「薛老,不必,直接來就是,我不能睡。」

  殷煜珩的雙眼未曾離開聞溪,每次都是他看不見的時候,人便被欺負成這般模樣。他明明說過除了自己,誰也不能欺辱她,他明明說過要護好她,可卻總是等她重傷才抱著人來找薛老救治。

  莫說薛老不待見殷煜珩,就連他自己都恨自己,不該讓聞溪離開身邊半步。

  薛老也不客氣,他知道殷煜珩忍得住,便將銀針穿了線過了火,毫不猶豫地穿過他腹部皮肉,將傷口縫了起來。

  看著殷煜珩面不改色地靠在那裡就把針縫了,趙寅禮投來敬佩的目光,「將軍,您這像是刀傷,怎麼?難道說喜宴上出了事?」

  「非也,昨夜新兵營有刺客,且武功路數邪門,使的是雙刃新月彎刀,下臣一個疏忽,倒也無妨。只是……」

  殷煜珩終於轉頭過來看向趙寅禮,眸光炯炯,「只是躲在暗中的那個傢伙心急了些,這便讓下臣知曉,想要二皇子命的,並非東宮!」

  趙寅禮負在身後的手指彎了彎,喉嚨一緊,又牽出幾聲咳嗽。

  他掩口轉身,看向聞溪道,「咳咳……將軍事忙,聞溪姑娘跟在將軍身邊,安穩的日子屈指可數吧……」

  殷煜珩一雙冷厲的眸子瞪了過去,想要起身卻被薛老嘖了一聲,「人家四殿下說錯了嗎?我這乖徒兒在你那兒三翻四次受傷,她就算是狸奴轉世有九條命,如今也快被你折騰沒了!」

  殷煜珩沒有反駁薛老,他心疼聞溪自不必多說,可誰又不是呢。

  「她是臣的人,四皇子殿下還是多操心自己的御體,得空了給這奴婢頌兩遍經祈福也好,臣先謝過殿下!」

  他原本打算待傷口處理好,便把聞溪放在藥齋養傷,自己先行回府,不好讓眾賓客看出端倪,可眼下又不放心了,把聞溪留在此處,這個四皇子總讓人放不下心。

  看薛老的樣子,應是說什麼也不會同意把聞溪強行帶走,殷煜珩把頭往後一靠,乾脆他也不回去面對那爛攤子了。

  沒過多久,阿黎來給聞溪送衣服,並把太子妃和江家千金鬧翻的事情又稟了一遍。「少爺,老太君說,太子妃娘娘的那個婢女頌梔如何發落,還等問過您的意思再決定。」

  按殷煜珩的心,亂棍打死就是了,忽然聽到聞溪微弱的聲音,「將軍……」

  殷煜珩掩不住眼中喜色,一個健步就來到她身旁,「醒了,還疼嗎?」

  聞溪臉色依舊不好,卻顧不上別的,「頌梔不能殺……」

  她知道頌梔只是個被拿捏了痛處的奴才,之前的木槿沒了,又來個頌梔,只要梅湘凌還是太子妃,她就有用不完的手段培養爪牙。

  上一世,聞溪被獻給太子之後,正是孤立無援,才無力對抗各種陷害摧殘,她要為復仇鋪路,這個頌梔至關緊要。

  「你是被敲傻了嗎?太子都把人留在將軍府任我發落,難道本將軍還要把她供起來不成?」

  趙寅禮坐在一旁,瞳仁晃了晃,眸光漸深。

  「正是因為是太子殿下先讓了一步,身為人臣,將軍不可托大,且頌梔如今是太子妃娘娘的人,若將其打殺,那太子妃娘娘以後在太子面前如何自處?」

  聞溪向趙寅禮投去感激的目光,她此刻說話費力,他解釋的正是自己要說的話。可生怕殷煜珩聽不進去,聞溪還是伸手抓住他的衣袖,顫巍巍地拽了拽。

  殷煜珩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面前,「你莫要費心旁的事,好好休息……你腕上的那條紅繩呢?怎麼不見了?」

  聞溪這才發現,殷煜珩買給自己的那條紅色辟邪手繩不見了,她一直帶著從不離身,今早洗漱時還看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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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府

  江暮雪的婢女小心翼翼地給她手背上的擦傷抹藥,她另一隻手拎著根紅色手繩在燭光下細細欣賞。

  「小姐,這東西也不金貴,您老拿著它看幹嘛呀?」

  「哎呀,你懂什麼,這是辟邪的手鍊,是她的,所以今日本小姐才能全身而退……」

  江暮雪長長的睫羽輕眨,想起白日危急時刻,自己被緊緊護在懷中,心像被捏了一下,這就頓著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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