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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是她

2024-09-20 13:46:19 作者: 一語希音

  二皇子手腕一頓,面露不悅,聞溪趁機得以脫身,躲回老太君身後才敢抬眼,方才是四皇子趙寅禮出聲解圍。

  殷老太君帶著聞溪見禮,趙寅禮恭敬道,「老太君不必多禮,昨夜剛下過雪,路滑不好走,寅禮送二位去宮門吧。」

  二皇子不幹了,橫在趙寅禮面前冷聲道,「老四,你不好好在自己宮裡將養著,大冷天的出來,就不怕把肺再咳出來?」

  聞溪雖未抬頭去看,卻能聞到趙寅禮身上一股淡淡的藥草香,且聽他的聲音也比之前底蘊厚穩,氣短之症顯然有所好轉。

  

  「多謝二哥記掛,寅禮這身子骨怎麼養都沒用了,倒不如趁還能走動……咳咳……多出來轉轉……不像二哥能每日出宮遊歷,寅禮好生羨慕啊。」

  二皇子神色虛了虛,他每日出宮都是瞞著慶帝,且都去的都是勾欄畫舫那些地方,這要是讓趙寅禮以此說事,可少不了要被雲妃斥責。

  「你敢管本宮?」

  「咳咳……四哥誤會了,寅禮一個將死之人,雖沒什麼怕的,卻也想每日過得舒心些……」

  聞溪聽得出來,趙寅禮這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偌大的皇宮裡,二皇子見了太子還未必這般忌憚,偏就拿他沒有辦法。

  「晦氣!那我就看你什麼時候咽氣!哼!」二皇子瞪了聞溪一眼,拂袖而去。

  待他走遠,聞溪才回過神,長舒了一口氣,卻不知自己一顰一蹙皆盡收於趙寅禮眼底。

  「老太君請~」

  「老身謝過四皇子,殿下身子有恙,老身不敢勞煩殿下……」

  「誒~御醫說了,寅禮需得多練練筋骨,哪怕在這宮牆之內走走也是好的。」

  趙寅禮儒雅溫潤,眼目中清澈如雪,他一個無寵無勢的病弱皇子,老太君不願再推辭他的好意,這便也是對一個可憐人最大的善意了。

  「那老身就多謝殿下了,聞溪,我們走吧。」

  「是……」

  聞溪輕扶著老太君,被趙寅禮側身讓過,明明還有兩三尺的距離,卻讓他激動地將顫抖的手藏於身後。

  目光不曾匯聚於非禮之處,只是一晃影的從身前過去,就讓他的眸子明亮了起來,唇角微揚,似是十分歡愉。

  趙寅禮錯開兩步,隨行於二人身後,終還是忍不住,抬眼看向了聞溪婷婷裊裊的背影。

  聞溪亦是有些好奇,梅湘凌壽宴那日,這四皇子明明驚詫地追著自己要問什麼,今日或許礙於老太君在,倒是耐得住性子沒有提及。

  她並不知道,昨日,趙寅禮自己已經解開心中疑惑,跑死了數匹良駒,從南陵帶回的畫卷,現就擺在趙寅禮枕邊。

  -

  殷煜珩在自己車輦旁等了一會兒,遙見祖母被聞溪扶著走了過來,身後的四皇子卻十分扎眼。

  他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隨後很快大步迎了上去,「祖母。……下臣參見四皇子殿下。」

  殷煜珩移步到趙寅禮身前,剛好將聞溪置於身後,他寬碩的肩給人擋了個嚴嚴實實。

  「殷將軍……咳咳……可還記得要為本宮引薦神醫之事啊?」

  聞言,聞溪撇了撇嘴角,她師父薛老此時怕是抽不開身給四皇子看病,什麼不都得緊著殷煜珩心尖尖的人先來。

  「今個兒瞧著殿下氣色好了不少,本該這就安排的,只是昨夜出了那樣的事,怕是……」

  「無礙,本宮一時三刻還死不了……」趙寅禮笑著說,聽著卻怪滲人的。

  他眼中帶著不明的深意看向聞溪,殷煜珩似想起什麼,便開口道,「多謝殿下那日出手,這奴婢才不至於被噎死在青山殿外,聞溪,還不過來謝過四皇子殿下!」

  聞溪上前了兩步,福身道,「奴婢聞溪,多謝殿下那日搭救。」

  趙寅禮半抬手隔空墊了墊,示意她免禮,接著柔柔笑道,「聞風知我意,吹夢到溪崎,青山煙雨客,以解故人迷……聞溪姑娘,名字起得,甚好。」

  殷煜珩蹙眉,這般文縐縐的話他插不上,卻瞥見聞溪瞳仁晃動,看起來很是不安。

  不等他岔開趙寅禮的話,人家一偏頭向老太君作揖道,「老太君,寅禮就送到此處,改日再去府上拜會,先行一步。」

  殷煜珩看著他清冷的背影漸漸走遠,這才湊到聞溪耳邊問道,「你這名字誰起的?」

  聞溪一時答不上來,總不能直說是戰死的南陵國君起的吧,垂著腦袋又退回殷老太君身邊站好。

  殷煜珩睨了她一眼,才對老太君說道,「祖母,是您去找的雲妃?」

  老太君笑而不語,帶著聞溪上了車輦,殷煜珩上馬一同出宮回府。

  宮牆上,趙寅禮望著幾人,不再收斂眼角化不開的謀深算計。

  -

  二皇子趙舜毅沒撈著一親芳澤,這會兒回到自己殿中正窩火,梁國公世子聶雲常不請自來。

  他與趙舜毅是酒肉搭子,無心上進的紈絝子弟,一見二皇子心情不佳,挑著眉邪笑道,「這是誰又惹我們二殿下不高興了,拉出去砍了!」

  趙舜毅沒給他好臉,撇嘴道,「哼,犯不上本宮動手,他也活不了多久!」

  「殿下心情不好?呦,那我來得不是時候……嗯,可惜了,城西花落澤游舫可是冰封前最後一夜了,聽說為了爭今歲花魁,各個畫舫把壓箱底兒的寶貝都拿出來了……」

  趙舜毅聞言,立刻換上了貪色猴急的嘴臉,「真的?還有本宮沒見過的貨色?」

  「我哪敢誆騙殿下,欸~別在這兒生悶氣了,走著?」

  「嘶……可東宮昨夜剛出了事兒,母妃叮囑我這幾日安分些……嗐,管他的呢,錯過今夜,就得等明年開春化冰之後了,走!」

  -

  趙寅禮回到自己殿中,晚晴引了位內侍進書房回話,細查著他的臉色,識趣地退至屋外。

  這位公公面生的很,只是他有四皇子的信物,晚晴便不好怠慢。

  不知二人在房中說了什麼,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內侍便面無表情地從書房退了出來,走到晚晴身邊還嚇了她一跳。

  要說趙寅禮殿中無人情往來,宮婢內侍也不多,常常安靜的嚇人,是以晚晴耳力很好,卻沒有聽見這位公公的腳步聲。

  晚晴未敢多想,轉身進去請示,「殿下,賣止咳散的小藥童已經十來日沒有露面了,進寶今日也是空手回來的,剩的藥已經不多了……」

  趙寅禮並未抬眼,輕鬆道,「無妨,明日本宮自己去就醫便是。」

  晚晴聽不明白,亦不敢多問,只是看得出來,主子這兩日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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