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我本就會游水,何曾騙你?
2024-09-20 13:43:29
作者: 蘇二十六
許忠一聽說此事,看向面前匆忙將二人的對話聽了一半兒,便跌跌爬爬跑了來傳話的管家時,眼中都是狠厲。
畢竟原本能應了皇帝讓齊昱過來一同與許安安上課已然是咬碎了牙,為的是皇帝站在自己跟前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道是自家這個兒子終於願意坐下來學點兒什麼,一併還抬高了許安安,很是讓許忠難以開口拒絕,加之作為父親來說,同樣的立場,許忠也覺得很是理解,當下頭腦一熱也就應了,回過頭來後悔也來不及,索性每日裡叫人盯著一些,加之笪禮那邊也沒說什麼不是,故而方才沒太在意。
如今看來,果真還是錯了的。
「王爺此言差矣!」許忠提著順手從書房裡拿來的一桿長槍雄赳赳氣昂昂地便沖了進來:「當日王爺和離書送到將軍府,人盡皆知。從那一日起,我將軍府便與六王爺沒有絲毫的干係。白紙黑字寫得清晰,如今怎麼還有要回來的道理?便是鬧到聖上面前,這事兒也是不能應的。」
此時正廳門前的人一見許忠來了,當即散開,露出房裡頭齊昱哭天抹淚的模樣兒,和許安安冷著臉低頭喝茶的模樣兒。
齊昱心下歡喜,方才一席話說得口乾舌燥也不見人,這會兒總算是將許忠盼了來,沒得自己這齣戲最重要的看客不來,自己這哭的眼淚都沒處發去。一時當即轉身委屈道:「岳父大人,是安安她騙我給她的和離書,都是誤會,並非是小婿真心的想法,還請岳父大人明鑑。」
「我本就會游水,何曾騙你?原是王爺您自個兒想岔了。」許安安站起身,在後悠悠開口。
「我怎麼想岔了?那不是一回事兒。」
「怎麼不是一回事兒?」
「我給你和離書原是因為覺得你不喜歡我,我想讓你做你自個兒想做的事情,不想你受罪,可是如今看來你明明對我余情未了,那我不就順……」
許安安聞言,沒回話,當即挑眉看了過去。
齊昱也是一愣,這方意識到自己方才說走了嘴,連忙又轉口道:「不是,是我對你余情未了……」
許安安悶哼了一聲。
齊昱見狀也有些慌張,顯然話說得沒有方才那麼順暢:「所以就……都余情未了了,那為什麼要和離?和離之後你知不知道我很難的?都被人家笑話,我們兄弟幾個就沒有個和離的,那是鬧得沸沸揚揚的,而且日後便是想成親,外頭人都說是……」
許安安微微一眯眼:「是什麼?」
齊昱眼瞧著自己越說越錯,再說下去莫說是讓自家岳父大人刮目相看,怕是許安安這邊都要刮目相看了,索性也不跟許安安糾纏,回過頭看向許忠道:「岳父大人,總之當日的事情都是誤會,是安安騙我,如今我都知曉了,這個和離書就是要拿回來的,我還是要跟安安在一塊兒,這輩子打定主意了,就她了,不變了。」
許忠方才在書房時聽來一時著急,未曾細想,原本以為此事是真,故而亦是認真拿起長槍衝過來護著自家閨女的顏面,但此時見場面上二人這一唱一和的,旁人不知,但以自家閨女往日裡鬧事兒的陣勢,許忠自認很不該是如此平和的場面,更是確定應當是哄騙自己的一齣戲。於是眼瞧著二人,竟是語塞,面上更沉了幾分,手中的長槍蠢蠢欲動。
許安安一愣,一開始並沒當回事兒,若非齊昱咬牙切齒地說是一定要讓自家岳父刮目相看,還要做出一副忠貞的樣子讓自家父親放心,她應當也會阻止,可腦袋一熱也就應下來,畢竟二人關係如果一直冷著,她夾在中間也很是不好成事。但如今眼瞧著許忠臉色愈發變了,心下暗叫不好,上前一步便擋在齊昱跟前兒,而當下許忠的長槍也指了過來。
「父親!」許安安失聲叫道。
許忠並未放下長槍,冷冷開口:「許安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看看你同他一起做了什麼事情?!倒是用心,是與他一道來哄騙為父嗎?!」
「不是這樣的。」許安安下意識地想要解釋,但知曉以許忠的性子,此時越是解釋問題越大,一面扯住齊昱的同時,俯身道:「父親,是女兒的不是。」
「你的不是?好,你倒跟為父說說如何是你的不是!」許忠眉眼一橫強忍著怒意剛要落座,又對上許安安拉扯著齊昱的動作,長槍又是一揚:「你還護著他做什麼?你給我讓開!」
齊昱早就想開口,被許安安瞪著才不好言語,眼下只瞧著許忠愈發生氣,也顧不得許多,衝上前又擋在許安安跟前兒:「岳父大人,不是安安的錯,都是我的,今兒這回的主意都是我出的,我想跟安安成親,安安只是順著我的話兒說罷了。我原是想讓您看看我對安安的心意,知道我是真心的,可我也沒想到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如果您生氣的話,那你打死我好了,可今兒您就算是打死我,我也得跟安安在一塊兒。」
許忠一看還有人主動討打,自然也不手軟,更何況面前的人是齊昱。
當日一紙和離書送到將軍府,連人都沒見,許忠心下早已不滿,此時半為報復半為恐嚇,長槍一送,雖也有意收了幾分力,卻不想被忙上前來推開齊昱的許安安迎在跟前兒。
許忠原本是衝著齊昱的方向,並沒考慮到許安安這邊,只見她伸手下意識的要擋,自然連忙要往回一拉,將將划過許安安的手背。
「安安!」齊昱眼瞧著這一切發生在自己眼前,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見許安安已然皺著眉頭攥住手上的傷口,血也順著指縫滑落下來。
許忠也是一愣,連忙回頭叫人的同時,幾步走到許安安面前:「快去拿止血的藥粉過來!」
許安安只忙著將手往身後背,忍著痛意一面道:「女兒無妨,父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