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算我借你的

  許安安看著面前這大娘高興的模樣兒，心下知曉她是當真為司徒褚歡喜，可也正因為如此，讓她愈發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只是笑著點了點頭，難免顯得冷淡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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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笪禮見狀反倒走上前去與大娘寒暄了一番，隨即便道是二人要走，一面回身衝著許安安點了點頭。

  許安安明白笪禮是在為自己解圍，順勢跟著笪禮一道轉身的同時又忍不住回過頭道：「對了大娘，我先前聽司徒褚說起，你們村子裡頭有一家烤羊肉做得極好，現如今可還有呢？」

  大娘想了想，轉身指向前頭道：「有，就在村頭，一轉彎就是了。」

  「多謝大娘。」許安安笑了笑，又低下頭取出腰間的荷包遞了過去：「大娘，我身上今兒就帶了這麼些銀錢，也不知夠不夠，總歸勞煩您幫著還給村裡頭那些個幫著司徒褚母親下葬的鄉親們。」

  大娘愣了愣，還沒來得及拒絕便被許安安塞在手中，不用掂量便連忙搖頭：「這怎麼能行呢，我……」

  「無妨，我們與司徒褚也是相熟的，算是我們的心意，便是司徒褚在這兒也是如此，您就別推脫了。」許安安又推了回去。

  大娘看了一眼又猶豫道：「可是也沒這麼多。」

  「無妨，若是有多出來的，只當是勞煩您費心了，畢竟司徒褚日後還要回來的，這屋子怕是還要您照管著，就算是司徒褚孝敬您的也好。」許安安很是怕與人這般你來我往的，故而將手背到身後去，連忙往後退了兩步，順勢拉住笪禮道：「您先忙，我們走了。」

  許安安說罷拉著笪禮仿佛沒聽見身後那大娘的話一般，逃也似的跑了開去，直到轉了彎過去之後方才往回看了一眼，確認大娘並沒追上來，這方鬆了口氣，轉身靠在身後的石牆上。

  笪禮輕咳了一聲，許安安這方發現自己還拉著他的衣袖，於是連忙鬆開，同時對上他的眼神，莫名地覺得應當是詫異，故而自然沒什麼好氣兒。

  「你不必這麼看著我，我知道我這麼做什麼用處都沒有，司徒褚的爹娘看不見，司徒褚也看不見。可是我自個兒求個心安。」許安安垂著眼皮嘀咕完，算是解釋。

  笪禮沒言語，只是抬步道：「走吧。」

  「去哪兒？」許安安蹙眉。

  「不是要去買烤羊肉嗎？一道去。」笪禮回過頭，隨即順著方才大娘所指的方向走去。

  許安安哦了一聲也跟了上前，約莫走了不遠便瞧見一處木頭牌子，上頭赫然寫著烤羊肉幾個大字兒。這會兒並非吃飯的時候，只是走近了已然能聞見烤羊肉的香味，果真是與司徒褚當日所說的一般。

  而老闆顯然也很是繁忙的樣子，光著膀子滿頭都是汗，低頭忙著砍羊肉的同時頭也沒抬，但也知曉前頭來了人，只是開口問道：「買多少？」

  許安安一愣，看了眼笪禮，他也是一副茫然的樣子，想來還不如自己，於是想了想上前道：「您這兒有多少？」

  老闆停下手中的動作皺眉看向許安安，見她一個姑娘家，也不好說人家是來開玩笑的，耐著性子道：「姑娘您要多少？」

  許安安抿了抿嘴角略一考慮，也不知這村子裡到底有多少人，便問道：「嗯……如果想讓這村子裡頭每人分到一份兒，大概要多少？」

  老闆這會兒很是確認許安安應該是來玩鬧的，失笑道：「姑娘您有事兒嗎？沒事兒別處玩去。」

  笪禮下意識地上前一步，站在許安安的跟前兒。

  「不是，我是聽說您這邊烤羊肉做得極好，這才慕名而來的。」許安安見狀扯了扯笪禮，走上前解釋道：「司徒褚，就是住在後頭的那一家，您知道嗎？他說他自小經常過來看您烤羊肉。」

  老闆原本已然不耐煩，聞言再次停下動作：「司徒褚？去當兵的那個？」

  「是，是他。」許安安一聽提司徒褚的名字還真有用，暗自鬆了口氣，想來司徒褚原先在這處還當真看了不少回。

  老闆悶哼了一聲：「他還真立功了？」

  許安安一愣。

  老闆見狀笑了笑，面色緩和了許多：「他走前與我說的，說是要去當兵了，若是立功了，就在我這兒訂兩隻羊，請全村的鄉親們吃。」

  許安安點了點頭：「沒錯兒，是立功了，我跟他打賭，若是立功了，我幫他來請鄉親們吃烤羊肉。」

  「那他人呢？自個兒怎麼不來？」老闆下意識地問出口。

  「他在邊境，很受重用，怕是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我這不是打賭輸了，先幫他請了。」許安安這回說得很是順暢，只是忍不住低下頭去，自然沒什麼底氣。

  老闆瞧著雖年紀大些，可畢竟是個男子，比起那大娘也要懂得多些，看到許安安的模樣兒便有了幾分猜測，可到底還是沒說話，只是拿起刀道：「若是要請全村的人，兩隻羊也就夠了。司徒褚我認得，既然立了功，是好事兒，價錢算一半的就是，就給……」

  「不必了，該多少就多少，沒得叫他覺著我占便宜。」許安安想都不想便打斷了老闆的話，往自己腰間一摸才驚覺自己的錢方才已然都給了那大娘，一時雖不願，但還是轉身看向了身後一直沒言語的笪禮。

  笪禮對上許安安的眼神，一面已然掏出自己的荷包。

  「多謝，算我借你的。」許安安伸手接過。

  笪禮忍不住皺了眉頭：「不必。」

  許安安只當沒聽見笪禮後頭的話，已然回頭將荷包遞了給老闆：「您看夠嗎？」

  老闆看出二人並不缺錢，也知曉二人是認真並非玩笑，故而擦了擦手方才拿了過來，但只打開荷包取了小半，又遞了回去：「這個店我家的，我說多少就是多少，少了不行，多了我也不要，這些夠了，其餘的拿回去吧。」

  「不必了，您……」

  許安安話還沒說完，老闆已然取了紙筆來，順手將荷包放在她面前的桌上，打斷了許安安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