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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我怕我如果死了,你會哭得很傷心

2024-09-20 13:42:07 作者: 蘇二十六

  許安安笑了笑,很是平淡的樣子,只是終究忍不住低下頭,自認方才的確衝動,看著他的模樣兒就忍不住抱了上前,並沒考慮到他的想法,比如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過主動,會不會像話本子裡頭寫的那樣,就不會覺得珍惜,甚至……他會不會已經有喜歡的姑娘了,自己這般很是叫他為難。

  畢竟是個女兒家,即便見到了齊昱很是歡欣,即便心下經過在西境的事情之後,愈發確定了面前的人正是自己所確定的那個,可是說到底齊昱並不知曉。更何況以他的性子,似乎並不那麼容易說出口。

  所以理當矜持一些的。許安安有些後悔,故而想了想,沒來由地添了那麼一些少有的扭捏:「那個……我剛剛就是……好久不見你了,所以就……抱了一下。你知道吧?邊境這處民風就是比較……開放,見到人……這般,都是很正常的。」

  齊昱心下一沉,剛剛洋溢起來的心情瞬間掉入谷底。

  許安安聽齊昱半晌沒說話,又不敢抬頭去看,自覺從小到大就沒有在面對一個人時這樣不好意思,這分明是那些個成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家方才會擔心的事情,自己怎麼會是這樣的。於是本著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想法,索性一咬牙心一橫,抬頭道:「我方才是抱你了,你若覺得不好,我對不住就是了,我……」

  齊昱怔愣了半晌一直沒言語,忽然開口,打斷了許安安下面想說的話:「你不要對不住。」

  許安安話說一半,很是驚訝地看了過去。

  「許安安怎麼會對不住,許安安一點兒都不任性,許安安是我見過最不任性的女子,許安安是這世上最勇敢的女子,所以不要覺得對不住,你沒有對不住任何人。至於對我,你更沒有什麼應當覺得對不住的,以後別這麼說。」齊昱一字一頓,很是認真的說道:「安安,這些日子一定很累吧?都瘦了好些。」

  

  齊昱先頭著急,只顧著看許安安有沒有受傷,後來生生被許安安抱著,也根本沒來得及看清她的模樣兒。

  方才的沉默讓他有機會仔細看著面前的許安安,這方知曉她當真瘦了許多,面上也多了幾分疲憊的樣子,比起往常那樣洋溢的模樣兒,好像變了許多。

  他不喜歡,這一點兒都不是自己熟悉的許安安,許安安也不是一定得笑著的,應當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見到人眼中也不躲閃,甚至都透著不懼怕,對所有事情都有興趣,有希望,很是張揚的樣子。

  可是現下的許安安雖然笑著,可沒來由的又覺得心疼,覺得鼻子又是一酸,有那麼點兒想哭,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眼淚就跟著掉了下來,這方想起許安安很是不喜歡自己哭,所以連忙抹了一把,很是狼狽。

  「這邊風沙也忒大了,迷眼睛,迷眼睛得很。」齊昱忍不住解釋,多少也有幾分無力。

  許安安彎了眉眼,應和道:「是了,我剛來的時候也不大習慣,總是掉眼淚來著。」

  齊昱當即順著台階往下走:「是吧?我就說怎麼的……」

  許安安點了點頭:「嗯。」

  或許是這幾月在外養成的本能,讓許安安自個兒忘了,面前的這個人,他從未對她有什麼過多的要求,從未讓她懂事抑或是一定要去做些什麼,他不像其他人,那些希望她做什麼的人。他一直覺得她很好來著。

  打碎了藥罐子也很好,燒糊了菜也很好,點了房子也很好。

  許安安看著齊昱忙著擦眼淚的樣子,一邊擦好像眼淚掉得更多,想要解釋好像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然後聽到自己的話時動作一滯,看向自己的同時眼睛通紅,一時微微笑開:「這風沙也不至於這麼大,怎麼越掉越多了。」

  「我也不知道。」齊昱咕噥著。

  「我很怕你這樣。」許安安定定地看著齊昱,輕聲道:「我以為我一點兒都不怕死,可是每到生死關頭的時候,我就會覺得有點兒想你,耳朵裡面就會響起你跟我說的那些話,讓我莫要衝動,說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想到我應了你要平平安安回去的,我怕我如果死了,你會哭得很傷心,想到你哭的時候,我就有點兒捨不得死,甚至覺得活著真好,活著可以做好多事情,可以見到你。齊昱,你知不知道這樣很不好?」

  齊昱瞪大了眼睛很是意外的樣子,還有些淚光,顯得很是可憐。

  許安安抬手遞了帕子過去,齊昱愣了愣,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伸手接了過來,可還是忍不住看著齊昱,在等待他的回答。

  可是長久的,齊昱只是看著她,仿佛定住了一般,連神色都是一樣的沒有絲毫變化。

  許安安自覺自己方才那話已然很有勇氣,可正因為如此,齊昱的沉默只讓她更加覺得不安,想來或許是因為一切發生的太快,讓他不那麼習慣,故而連忙又道:「罷了,時候也不早了,你一路過來一定累了,我帶先去吃點東西吧。」

  「我知道。」齊昱聲音很大,看著許安安的背影猛然開口。

  許安安愣了愣,隨即失笑,顯然並不相信的樣子,只當齊昱是在順著自己的話說罷了,所以反問道:「是嗎?你知道什麼?」

  齊昱攥著許安安方才給他的帕子,本能的在得到否定的時候選擇沉默。

  在許安安看來,他的確什麼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這些日子經歷了什麼,不知道自己知曉了什麼叫做依靠,不知道自己心下已然有了定論,不知道自己在那些恐懼害怕的時候是怎麼憑著對他的應承強忍著撐下來的。

  所以他又怎麼會明白自己此時面對他時從未有過的堅定。

  「我真的知道。」

  「你不知道。」

  於是心下難免慌張,畢竟好不容易說出口的話沒有得到期待中應該有的回應,所以是羞怯,也可能是覺得面前這人著實蠢笨,這讓許安安很想要趕緊離開,否則再留片刻好像都是在凌遲一般的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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