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老了老了還挺固執
2024-09-20 13:41:04
作者: 蘇二十六
黃壁用眼神表達了自己不滿的同時,一字一頓道:「就要甜的。」
許安安忍不住咕噥,平白覺得自己跟哄小孩兒似的:「老了老了還挺固執。」
黃壁挑眉:「哦,那你爹豈不是更難伺候。」
許安安一聽這話也不偏頗,好像找到了知音一般連連點頭:「那是,您是不知道,現如今我在他跟前兒說什麼都不對,一句話聽不慣,動不動就發脾氣。現下好在是天高皇帝遠,想躲也能躲得了,您沒瞧見我在府里的時候,半大點兒地方,遠遠看到他都得繞道走。」
「你還是不夠嫌棄。」黃壁哼了一聲:「好容易嫁出去不就不用看他的臉色了,你倒還給自己整和離了。」
許安安一訕:「您還真別說,雖然您這隔得遠,知道的不少。」
黃壁頷首:「那是自然。」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閒聊天一般,倒也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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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安這邊一邊說著一邊認真看了半晌,抬起頭問道:「乾果行嗎?這玩意兒甜得齁人。」
黃壁點了點頭,算是勉強同意。
許安安給扒拉著挑了個又大又圓的遞了過去:「黃伯伯請。」
黃壁悶哼了一聲接過,別過臉干嚼的功夫又喝了口茶,這方心滿意足地眯著眼睛靠在馬車上。
許安安見狀,也學著他往後一仰。
「你就……不生氣?」黃壁瞥了許安安一眼,見她好像當真不大在意的樣子。
「不生氣。」許安安自然明白黃壁的意思,也知曉方才那一番都是他故意折騰自己,無論如何也都應下。
「當真?」
「當真。」
「你這丫頭,有這麼好脾氣的?」黃壁咂了咂嘴:「不像啊。」
「您要是不信,或者可以再試試。」許安安坐正了身子彎起眉眼,愈發親切可人許多:「不過也就是您,若是旁人的話,說不準一拳頭就過去了。但黃伯伯開口,不就遞個乾果倒杯茶,原本就是小輩理所應當不是。」
黃壁又冷眼瞧了一番,見許安安還是笑眯眯的,就差把臉蛋子伸到自己跟前兒,說話的模樣兒好像並不像假,儼然是個小姑娘家的模樣兒,一時原本的防備此時也跟著淡了許多。
「丫頭,我能知道為什麼嗎?」黃壁沉默了一下,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口,正色道:「明明赫連鴻說,西境如今無人能幫得上赫連融,但是今日你們還能找出那麼些人來,甚至還能躲開赫連鴻的守衛進宮去見皇帝,我不明白你們是怎麼做到的。赫連鴻這個人我雖說看不上,只是無論怎麼樣,他領兵還是很有一套,算得上是個心狠手辣的,我不信他手底下的人會背叛他,所以他說的話我是確信無疑的,因此我這方才敢派兵給你,且堅信今日能幫得上赫連融的一定是我手底下的人。實話實說,這個結果很出乎我的意料。」
許安安想過黃壁會奇怪,但是以他的性子應當不會開口去問,但聞言,心下對於黃壁遲遲未到的好奇也有了幾分解答,想來他能夠對於自己來之前的事情如此清楚,那他真正到達的時間怕是要比自己見到時再往前提上一提。
許安安微微斂了笑意,並未遮掩:「黃伯伯知曉得不少,看來應當是早已到達西境,只是人沒出現罷了。」
黃壁原就思慮良久方才開口去問,在他看來算是低頭,心不甘情不願,但心下也再安慰自己,主要是因為許安安先低了頭,自己方才不算主動。故而此時許安安的話在他看來就是在躲閃,當即又恢復了方才的冷意:「你若想說就說,不想說也無妨。」
「並非不想說,只是不知該從何說起。或者說,我知曉的也不算多。」許安安微微一頓才說道:「赫連鴻是個很會領兵的沒錯,所以他手底下的人自然不敢隨便造次。這點就連西境太子心中也是知曉。不過赫連融畢竟是個太子,若說他手中毫無底牌,您是因為赫連鴻的話方才會信,但是我終究是不信的,只是沒到關鍵時候,他不願意拿出來罷了。」
黃壁有些驚訝,但是平白被許安安揶揄了一句,多少有些不快。
許安安對上黃壁的樣子,想來自己知曉這件事情的時候,面上的震驚比起他應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此事與自己本身無關,故而她最多是站在看熱鬧的立場上圍觀罷了,但此時面對黃壁,她還是忍不住多提了一句:「赫連鴻他行事太多張揚,手裡頭有什麼底牌就恨不得再多渲染一些昭告天下。其實這法子挺好,至少讓大多數人不敢得罪,更不敢輕易上前。我先前對赫連鴻並不算了解,甚至因著道聽途說了不少的緣故,對他的印象並不算好。但是今日他的表現,算得上敢作敢當,也是有勇有謀。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來說,我甚至覺得很是佩服,想來如果我站在他的立場,我並不能這般沉著冷靜。可赫連融跟赫連鴻不一樣,他沉得住氣,也耐得住寂寞,更知道什麼時候該出手,什麼時候該藏著。相比之下,他好像比起赫連鴻更多了幾分心思深沉。」
黃壁皺了眉頭,他自來知曉赫連融賢良,從赫連鴻的口中得知甚至是懦弱。故而他雖懷疑過,但是這次赫連融能夠輕易被赫連鴻囚禁,且半點兒風聲都沒露出,讓黃壁也就輕而易舉地相信了赫連鴻對他的評價,所以他才放心許多。但許安安口中的赫連融卻不止如此。這樣的赫連融,要比一個僅僅賢良的太子殿下更難對付一些。
但黃壁此時並未挑明自己的擔心,因為眼前的許安安顯然並未意識到這些:「即便他手中有底牌也好,可是他這麼長時間都忍了,為什麼你們到了那裡之後,他反倒不忍了,還盡數把底牌都亮了出來。你們或許是覺得事情很順理成章地到了現在這不,但我卻並不覺得。許安安,這裡頭又有你和笪禮的多少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