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你當真以為你能安安穩穩地當個平頭百姓?
2024-09-20 13:38:52
作者: 蘇二十六
赫連鴻看向許安安,怒極反笑:「原來是這樣。剛好,本王自來也沒見過你這般牙尖嘴利的女子,死到臨頭竟還這麼鎮定。原還以為你們齊國的女子都是柔柔弱弱的,每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說話都不敢大聲,見到男子都要低著頭避開。但今日一見,當真與本王印象中很不一樣。想是本王錯了,齊國女子不是都那般無用。但很可惜,姑娘你膽子大歸大,可腦袋不怎的聰明,不識時務。你說你一會兒死在本王劍下的時候,是不是也能這般嘴上不饒人?」
「二殿下孤陋寡聞的事兒,竟能當著這麼多人面前說得如此直白,當真是叫人敬服,不愧是二殿下您。」許安安手中飛鏢一抬,眼中笑意略淡,不以為意道:「不過二殿下您這話問早了,民女這並非嘴上不饒人,只是話多,原是自小的毛病,難改。但死了是不是還是這般,那不得等到死了才知道。民女這身功夫雖然算不上好,但是到現在也沒怎麼死過,自然回答不了二殿下。」
「喲,姑娘還會功夫?」赫連鴻瞧著許安安的動作,嘴上輕鬆,眉頭卻蹙得更緊。
許安安不大好意思的樣子:「一點點,一點點。」
「笪禮,本王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現在把太子殿下交出來,本王看在你我二人自小的情誼和已故姑母的面子上,可以開恩放你走,保准讓你平平安安離開西境。」赫連鴻冷笑著看向笪禮,心下也有此時休戰的意思,畢竟太子的事情現下還不是鬧開的時候。只是一轉頭,又指了指一旁的許安安:「不過……這個女人你要給本王留下來,她很有趣兒,本王身邊沒有這樣的人,日常做個玩意兒也是好的。」
笪禮聞言暗自沉了口氣,下意識地擋在許安安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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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兒?還是第一回有人這麼形容我,二殿下當真有眼光,過獎了。」許安安嗤笑,自是知道現下自己與笪禮爭取的每一刻,都有可能送司徒褚和赫連融往外再走一步,故而此時自是時間拖得越長越好,人來得越多越好。於是側首繼續往下說道:「只是我這人不大好養活,吃的喝的都極挑剔,而且我不喜歡那些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在我跟前兒晃來晃去,瞧著就心煩,一心煩就忍不住想要一刀過去。不知若是這樣,二殿下還有沒有這個本事將我留下。」
赫連鴻面色一暗,眼中殺意愈發清晰。
笪禮看得出許安安因著方才赫連鴻所說的齊國女子云雲,頓時在說話間帶了幾分私人情緒,心下生怕她當真激怒了赫連鴻,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不敵,只得先一步開口接話道:「二殿下既然還記得我與二殿下您自小的情誼,今日願意以此放我離開,不知道您是否也還記得太子殿下自小對您的關懷?」
赫連鴻神情微斂,說起話來面上竟不似方才那般張狂的樣子,反倒仔細回答道:「自然記得。本王自小頑劣,闖了不少禍事,總要大哥幫著收場,父皇責罰也有大哥站出來一力替本王求情,故而本王雖犯了不少錯,但因著大哥的緣故,少了許多打罵,甚至往常就連父皇和母后生辰時的禮物也都是大哥幫本王準備了一併送去,就別提往常更小的事情,哪怕課業未曾完成時,大哥也將自己寫好的給本王,替本王去挨了師傅的板子。從做兄長的角度上來說,大哥做得極好,反倒是我這個做弟弟的,日常叫大哥操心了不少,很不妥當。」
笪禮只見赫連鴻如數家珍一般果真記得清晰,不禁失笑道:「那斗膽問二殿下一句,既然二殿下都記得,且樣樣都能說出來,那今日這番,究竟是為了什麼?」
「笪禮,這話從任何人的口中問起,本王都不覺得驚訝,但若這是你說的,那本王便有些不理解,難道這些年在齊國的安逸日子,叫你忘了你原本的模樣兒不成?還是說……你當真以為你能安安穩穩地當個平頭百姓?」赫連鴻負手,看起來很是理所當然的樣子,反倒是對笪禮很是不滿:「這是皇家,並非是普通官員百姓的宅邸,家中兄弟有恭父母健在便就極好,若是再各自娶上一個妻房,生上幾個孩子,四世同堂那就是莫大的福氣。再往後等到父母百年,兄弟之間分家均勻,不曾為此反目,兩家也不必時常交往,如此也算是對得起父母生養的恩德。可本王和大哥不一樣,我們二人身上的擔子是西境許多個這般模樣兒家庭,要為他們承受許多。大哥雖早已被立為太子,但他自來就喜歡那樣閒雲野鶴的日子,根本無意於朝堂,而本王這個做弟弟的,勉強願意承擔這千斤的重擔,讓大哥去過他想過的日子,亦一定會讓他衣食無憂。大哥自小對本王關懷備至,如今長大了,本王亦對大哥如此,這是本王的心意,難不成你覺得本王錯了嗎?」
「不要臉。」許安安儘管被笪禮不斷在身後用手勢告訴她冷靜,但聽完這話,還是忍不住在他背後探了頭出來,輕嗤了一聲。
赫連鴻咬牙:「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次試試?!」
許安安翻了個白眼,心想這二殿下怕是耳朵不好,自己說什麼他都得讓自己重複一次,於是剛要開口,又被笪禮提溜著站了回去,面上憤憤不平的樣子。
「我原以為二殿下即便行不正,但至少坐得端,錯了就是錯了,不會狡辯。抑或若是今日二殿下忘了當年太子殿下對您關切種種,我倒也能理解,只當是狼心狗肺。但如今看來,二殿下您除了強詞奪理的本事,其他都沒怎麼長進,還同幼時一樣,很叫人看不起。」笪禮眼中顯而易見的失望,說話間也愈發沒了顧忌:「二殿下若是非得如此,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