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妾身……只想與夫君二人相處
2024-09-20 13:32:07
作者: 蘇二十六
「但是我昨日也是好心,你以後當真別進廚房了。我約莫也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學外頭那些女人家,以為一口熱湯飯就能讓男人記得有個家。但這種方法可能對別人有用,對我沒什麼用。我這人吧,心大,而且你說你也沒這個本事,要鬧出人命的,千萬別逞強。所以我覺得,你可以換一種喜歡我的方式,這種吧……太熱烈,我不太習慣。但我還是很看好你的,至少你很用心嘛。你再好好考慮考慮,換個法子。嗯?」
「夫君說的是。」許安安起身,鄭重一禮:「妾身定不負夫君所望。」
之後的三兩日,齊昱除卻用飯,都極少見得許安安,每每用飯時也是匆忙吃完便起身告退,席間連說話都少了很多,大多是有問有答不問不答,一口一個夫君妾身,很是有禮,齊昱便也不好多說什麼。
齊昱自覺許安安不如前幾日與他那般熱切,嘴上說著女人家就是麻煩、可算輕鬆了一些云云,然私下裡亦暗自考慮是否是那日自己說話又有些重了,故而幾回忍不住偷摸在院子外頭徘徊著試圖偷看,只見正苑房門緊閉,連府內灑掃的婆子都不見,自然就更拉不下臉去問,唯有每日養傷的同時輾轉反側。
到了齊昱養好了傷能站起來略走動一些那日,許安安方才來請齊昱一道出府,美其名曰增進夫妻感情。
許安安來時一身嫩黃很是亮眼,加之語氣殷切,與前幾日的表現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自然叫齊昱很是受用。心頭一塊大石落下,未曾多想,自然許安安說什麼都是好的,依著許安安所說的只二人一道,連身邊的小廝都沒帶著。
第一日,二人一道往佛寺上香,齊昱特地穿上的一件最喜歡的孔雀綠外裳莫名被燒了幾個洞;
第二日,二人一道去夜市,齊昱撞著一小乞丐,原還因著心情好的緣故只道無妨,不想付錢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他偷了錢袋,最後連個糖人都買不起,到了晚間灰溜溜的回府來傳膳;
第三日,二人一道去馬場,那馬兒不知怎的就盯上了齊昱,繞著他轉著圈兒的跑,齊昱一個沒留神兒,摔了個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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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二人一道去街上用午膳,平白從天而降一花盆,剛剛巧落在齊昱腳尖處,也就是說但凡他堪堪再快半步,這花盆便是要落在他腦袋上,不是致死也得半殘;
如是,待到第五日許安安再來請,齊昱心有餘悸,便很不想動彈。
「妾身瞧著今日外頭天氣好,想去遊船,夫君可願一道?」許安安話雖說得好像臨時起意的詢問,然衣裳首飾卻已裝扮妥當。
「我今兒也有些乏了,不如改日吧?」齊昱眼神躲閃,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妾身聽說夫妻之間一同去遊船,很是能夠增進二人感情,因而自然是要來尋夫君。還是說……夫君就想跟旁人去,不願與妾身同去?」
「胡說,再沒有的事兒……」
許安安故技重施,下巴靠在軟塌把子上衝著齊昱眨了眨眼:「夫君,妾身從未出門兒游過船,聽著就有趣兒,去吧,嗯?」
許安安這幾日若是見齊昱有些猶豫便都是如此。法子雖老,卻很有用。
齊昱看不得許安安這般,連連逃避的同時,又忍不住用餘光去瞥,一咬牙很有幾分破釜沉舟的意思:「行吧,去去去,不就是遊船,咱去。」
但這回齊昱學得聰明,只說是遊船那處人多,帶著小廝伺候能穩妥一些,實則是生怕再發生先前一類的事情,至少再不能瞧著許安安拿著糖人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滿臉就寫著「想買」二字。那是許安安頭一回叫他買東西,可他從上摸到下,卻半個銅子兒都掏不出來。那晚齊昱大半夜都沒睡著,輾轉反側,自覺從未受到如此屈辱。
好在許安安聞言並未拒絕,因而這番出行很是比前幾次浩浩蕩蕩許多。
然到了遊船前,眾人只見是一方連船棚都沒有的小舟,至多也不過能容下三人。
船夫,齊昱,許安安。
齊昱傻眼的功夫,許安安已然先一步上了船,將特地給齊昱預備好的軟墊放在對面的座上拍了拍:「夫君快請吧。」
「這船……是不是太小了?」齊昱往前行了半步,又退了回去:「我瞧著那邊好像還有大些的船,不如我們先去問問?」
「這船原是妾身特地準備的。」許安安雙頰微紅,柔聲道:「妾身……只想與夫君二人相處,不行嗎?」
許安安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在場眾人聽見。
別說是立在一旁的小廝平白生出一種沒處躲沒處藏的不安,就連碩碩聽了都忍不住心下暗自稱讚許安安這幾日躲在房裡頭成堆的畫本子沒白看,當真是學以致用。
作為當事人的齊昱自然也不能倖免。
於是咬牙,上船,落座,一氣呵成。
小船隨著水波晃晃悠悠自然不如大船受力,雖先頭還有些搖擺,但愈發到了湖中心時倒也就漸漸平穩了許多。
齊昱自小與他三哥一道學過游水,只是因著這幾日突發事件實在過多,難免謹慎,自上船之後雙手就死死地抓著身後的隔板沒放開過,大氣都不敢出。
「夫君可是在害怕?」許安安看在眼裡,只盯著便彎了眉眼。
「怕?這有什麼好怕的。想來你原先不怎的出府,因而沒聽過我在京城的名號。」齊昱張著嘴哈了兩聲,手上卻還照舊抓著,飛快思索了一番一字一頓:「河裡小游龍。」
「河裡小游龍?這名兒聽著有趣。」許安安故作驚訝的點了點頭:「只是為何不是江里小游龍,抑或是……海里小游龍?」
「因為……」齊昱一時語塞,漲紅了臉道:「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起的。」
許安安哦了一聲莞爾道:「想來是因為夫君水性極好的緣故,否則哪裡能得這樣厲害的名號。」
「那是自然。」齊昱揚著下巴給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