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來,夫君張嘴
2024-09-20 13:31:59
作者: 蘇二十六
「不……不必了吧……」
「夫君可是不相信妾身?」
「也不是。」
「那夫君就嘗嘗吧。」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齊昱話說出口又恨得咬舌頭,自覺很不該這麼輕易就答應,顯得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但是太醫也說了,本王有傷在身,今晚只喝些粥就是了,怕是沾不得葷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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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放心,妾身特地叫碩碩前去問過顧管家,顧管家都告訴了,因而並沒做什麼大葷的菜。」許安安眨了眨眼,一聲夫君,百轉千回:「夫君……」
「好了好了,那就嘗嘗,嘗一口。」齊昱此時只能用捂嘴來掩飾自己早已控制不住的上揚。
許安安笑眯眯的略弓了身子與趴著的齊昱平視:「那夫君閉上眼,妾身來餵夫君可好?」
「餵啊?」齊昱嘴巴捂得更緊:「這個……不太好吧。」
「夫君反悔了?」
「得得得,你要餵就餵吧。」
「那夫君閉上眼睛。」
「閉眼乾什麼?」
「就……閉一下嘛……」
「麻煩,真麻煩。」
齊昱一邊故作不情願地說著,一邊咧著嘴角閉上眼,著實是受不住許安安這麼柔情似水的模樣兒。怪道幾個哥哥成親之後便很難叫出來一道喝酒吃飯,下了朝也是匆忙回府,每回就空落自己一個人。原來所謂的「成親之後你就明白了」是因為這個,自己過去竟從未深思及此。
同時,用手在齊昱面前揮了揮,確定他是真閉了眼的許安安已然轉身打開食盒。
伴隨著漸漸清淺冰冷的笑意,許安安用小勺挖起放在最上層的麻婆豆腐,沒有絲毫猶豫地在臨走前又加的一勺辣椒麵上沾了又沾。
「本王知道你是第一次做菜,也不期待什麼,你不用緊張。」齊昱也看不見許安安在做什麼,滿心裡想著凸顯自己愈發勤懇好學的形象:「快些吧,本王一會兒還要讀書呢。」
「妾身知曉,不敢打擾夫君讀書。」許安安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小勺里的豆腐想了想,笑眯眯地又重新投入,將辣椒粉拌勻沾到每一塊兒。
碩碩上午並未隨許安安進宮,一天的功夫依著許安安的吩咐,在府裡頭上下都打點得很是清楚,尤其尋了廚房裡頭最是碎嘴的婆子,二兩酒換了不少齊昱能吃與不能吃的。那婆子只當是新入府的王妃想要討自家王爺的歡心,加之黃湯下肚,自是和盤托出,再三表示王爺吃不得辣,半點兒都吃不得。
「來,夫君張嘴。」
許安安蹲下身,只見齊昱閉著眼睛很是享受的樣子。
一勺餵進嘴,下一刻,原本忍笑忍得肉顫的齊昱臉色突然間漲得通紅。
「夫君覺得味道怎麼樣?」許安安一邊問著,一邊很有先見之明地後退了一步。
下一刻,齊昱幾乎是整個人猛地從榻上蹦了起來。
「辣……辣……」剛說完,齊昱又捂著屁股號啕:「哎呦疼……」
「夫君您怎麼了?」許安安暗自歡喜,面上還得一副著急關心的模樣兒,抬手將勺子放回去的同時蓋上食盒:「夫君您說什麼呢,怎麼會辣呢,妾身並未放辣椒呀。」
齊昱來不及解釋,畢竟屁股也疼嘴巴也疼,但顧得上屁股就顧不上嘴巴,只得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捂著嘴巴:「水,給我水……」
「喝水做什麼?夫君喝點湯吧,這湯是妾身特地給夫君燉的,最是清火滋補。」許安安順勢將食盒第二層的湯端到齊昱手邊。
齊昱想都不想便接過一大口,當即,臉色又從通紅到黑紫:「咸,鹹的……」
「鹹的?」
「水……水……」
「夫君到底是怎麼了,好好的菜,又是辣又是咸,還是說……」許安安神情一變:「還是說,夫君就是不喜歡妾身,所以也不喜歡妾身做的菜,方才的那些話都是哄騙妾身的。既如此,夫君直說就是了,何必又做出這般模樣兒叫妾身下不來台!」
「我不……」
許安安自然不會等齊昱說完,一手提著「作案工具」,一手用帕子捂著早已笑到忍不住的臉,很是一副受了委屈的姿態,推門羞憤跑了出去,一路順帶著時不時的抽泣,很是讓來往眾人看得十分清晰且印象深刻。
於是,雖不知是何原因,六王妃被六王爺趕出書房的消息不脛而走。
皇家趣事原就是坊間茶餘飯後極好的談資,再加之許安安有心有意的一把火,眾人添油加醋的一分析,這故事有頭有尾的就成了一心愛慕六王爺的六王妃,不顧六王爺已然有心愛之人,死皮賴臉地偏要嫁進六王府,用盡手段想討六王爺歡心,卻終究不得六王爺青睞,每日在房內以淚洗面,鬱鬱寡歡,甚至有尋死的傾向。
晚間,齊昱趴在軟榻上顯然要比半上午剛被打過時還要虛弱一些,張著已然被辣到麻痹的嘴巴,就著咸到嘶啞的嗓子只能勉強低聲說話。
「老顧,你方才當真看到剛剛許安安哭了?但本王也沒說什麼啊,還是說她是在心疼本王來著?那她跑什麼呢……」
「哎,許安安到底從前也是個貴家小姐,往日裡定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今願意為了本王辛苦做頓飯來,本王很應當忍著疼誇讚一句,她也不至於那個樣子。」
「但你不知道,她做的那個……的確很辣,而且很咸……」
「也不是,這個不重要的對吧,畢竟是人家第一次做飯,著急放錯調料也是有的,總得給人家進步的機會,若是第一次就這樣傷害到人家,日後可怎麼辦好?」
「本王也不是說讓她日後都要給本王做飯,但是總歸頭一回,還是很該鼓勵的,畢竟她這也是為了本王。這麼說起來,本王的確有些過分了。」
「哎,你說,有了媳婦兒就是麻煩,左考慮右考慮。我這個人心眼兒又好,既是知道人家對我有意思,我怎麼好那麼直接地傷害到人家,這讓我很是為難嘛。」
「老顧,今兒是本王做的不對吧?」
顧榮束手站在一側,從頭到尾就沒能找個話縫兒搭半個字兒,齊昱已然自言自語將自己的罪行分析的明明白白,甚至心生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