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你是不是個女的!
2024-09-20 13:31:36
作者: 蘇二十六
「夫君您剛剛說……全副身家。妾身當真沒想到,成親第一日夫君就願意將全副身家交給妾身看管,妾身當真是……受寵若驚。」許安安攥著帕子擦了擦眼角滲出的淚:「夫君您放心,妾身一定好生學著打理王府,不叫夫君煩心。」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齊昱略帶探究的瞥了許安安一眼:「哦,還是說你覺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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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安還沒開口,齊昱掉頭就開始倚在軟塌上脫鞋。
「夫君是要歇下了?」
「你再等一下。」
齊昱說話間又頗為費力的在鞋裡掏出幾張皺成一團的銀票,小心翼翼瞥了眼許安安,側身抽回了一張,正要往鞋子裡塞,想了想還是咬牙回頭拍在桌上,頗添了氣勢:「我再給你加點兒,這下真沒有了,你都拿去吧。」
許安安鄭重點了點頭,拿起銀票雙手鋪平整後才往箱子裡放。
「這才對嘛,婚姻大事怎麼能聽天由命。我們的命,應該我們自己做主,不能聽別人的。」齊昱暗自歡喜這丫頭總算開了竅,雖是心疼自己攢了這麼些年的家當,但目的達成,很是滿意的翹起腿來:「不過你一個女子,確是沒什麼辦法,我能理解。但現在不一樣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還能使磨推鬼。我跟你說,天下之大,這麼些錢,你想去哪兒去哪兒,最好跑遠一點,讓他們都找不到你。你信我,小心幾日,時間長了也就淡了,他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知不知道?」
「知道。」
「要不我說你聰明……」
「不過父皇說了,如今夫君成了親,日後便很該好生研究學業,萬不可荒廢,叫妾身好生督促夫君。」許安安蹙眉想了想,轉而笑道:「但夫君既是有心想帶妾身出去玩,遠的不行,近的應當無妨。總歸夫君去哪兒,妾身就跟著夫君去哪兒,定然一步不離。」
齊昱一口氣沒上來,站起身指著她恨鐵不成鋼:「許安安你是不是有毛病?!」
「大婚前父皇遣了太醫來給妾身診脈,妾身身子康健,多謝夫君關懷。」許安安正色:「若是夫君不信,亦可請太醫再來瞧。女子出嫁,三從四德,夫君說什麼,便是什麼,自然都是要聽夫君的。」
「好,好得很。」齊昱怒極反笑,看給錢的法子不奏效,轉念一想,橫著胳膊半躺了下來:「你不是說三從四德嗎?那我現在餓了,你們三從四德裡面寫了你要做什麼沒有?」
許安安起身負手:「夫君是想傳膳還是用些點心?」
「我要你給我做飯吃。」齊昱冷著臉一字一頓:「現在,馬上。」
「可妾身……不大會做飯。」
「那就不是我的事兒了。你一口一個夫君,但我讓你做飯,你說你不會。你口口聲聲三從四德說的好聽,這又算哪門子的三從四德?」
「夫君說的是,都是妾身的錯,妾身明日就去與師傅學習廚藝。」
「晚了。你夫君我現在餓得不行,現在就想吃,而且只吃你做的。」
齊昱頗為得意的瞧著慌張閃躲的許安安,自認拿捏的很是妥當,卻不想下一刻許安安已然起身端端正正的跪在了自己跟前兒,嚇得齊昱接連往後挪了幾步。
「請夫君治罪。」許安安抬起頭,已然是眼帶淚光楚楚可憐的模樣兒。
「你……你又哭什麼?!就像是我怎麼著你了似的!」齊昱垮了臉,看起來比許安安還要委屈。
「夫君說的很是,妾身連做飯都不會,實在算不上三從四德,妾身有罪,還請夫君治罪。」許安安說罷,俯身一拜。
「你先起來。」
「妾身不敢。」
「我都說了你先起來!」齊昱攥緊了拳頭咬牙別過臉,再起一計:「那個……我忽然不餓了,困了。你起來,給我寬衣。」
「是。」
齊昱眼看著許安安抽泣著起身來給自己解扣子。
她身上不知道是什麼味道,香噴噴的,方才離得遠沒聞見,這會兒都充斥在鼻腔,跟他從前見過的女孩子都不一樣。
一顆,兩顆,三顆……
等到齊昱反應過來的時候,外衣的扣子已然只剩下了最後一顆。
「你……你是不是個女的!你解我扣子,你……你羞不羞!」齊昱登時漲紅了臉。
許安安一臉無辜:「不是王爺讓妾身……」
「我讓你解你就解啊!」
眾人在外原是想要聽著房裡的動靜,只聞裡頭漸漸吵鬧開來,還不等湊上去,就見齊昱低頭捂著前襟推開門往外跑。
「王爺……」
「你們要幹什麼?!」齊昱故作鎮定的停下步子看向前來攔人的,雖是一副少年模樣兒,自小天潢貴胄,難掩的威嚴:「本王要去尿尿,現在馬上,憋不住。怎麼著,我母后還吩咐你們新郎官不給尿尿呢?」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還沒等散開,許安安已然走了出來。
「諸位今日辛苦,下去領賞吧。」
糯聲一句來的適時,驚愕下的眾人連忙回頭俯身稱是道謝。
齊昱見狀找准了時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在夜色中就剩下了一團紅點。
侍女碩碩應聲前去散了賞錢將眾人送離,回房時見許安安已然一身大紅緞子的裡衣背對著坐在鏡前。
「跑了?」
「是。」
「叫跟著沒有?」
「姑娘放心,都吩咐過了。」
「人也散了?」
「給了賞錢,都去前頭喝酒了。」
「嗯,那就好。」
下一刻,許安安頂著卸了一半妝容的臉,左紅右白的咧著嘴回頭來笑。
碩碩看得頭皮一緊:「不是奴婢說,姑娘您這粉忒厚了些。」
「要不然怎麼能顯得我一口氣不來,不久於人世的樣子。」許安安又對著鏡子左右欣賞了一番,砸了咂嘴:「不過是有點嚇人就是了。」
碩碩擰了帕子上前來幫忙。
擦去白粉,許安安漸漸顯了女兒家該有的紅潤模樣兒,比起方才濃妝艷抹的少婦做派,此時的她因成天在日頭底下的緣故,膚色略黑,眉眼濃厚,更添了幾分英氣,但奈何一張娃娃臉又掩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