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屍農莊,村莊
2024-09-20 13:08:01
作者: 月漠
頭髮纏住了大家的手腳,這東西又僵硬又柔韌,散發著濃濃的怨念。
姜晚晚眼角餘光看見,被黑色纏繞住的冤魂,都像是被擠壓捏碎一樣,身上衣服皮膚骨頭盡消,然後化作了虛幻的白光消失。
而那些被啃的殘破的牲畜,牛馬羊什麼的,在白光虛幻中,沒有消失,卻化作了一具具的屍體。
那些牛馬,果然是人。
只是不知,這些人是否就是之前進入農莊的遊客。
但是眼下不是操心這個的時候,再不想出辦法,他們可能也要被擠化作灰燼了。
姜晚晚咬咬牙,真要使出終極殺招,突然手被捏住了。
是郜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蹭到了自己身邊,握住了自己的手。
姜晚晚艱難轉頭,就看見他也被裹得差不多了,不過他沒有掙扎,而是認命躺平,還使勁兒捏了捏姜晚晚的手。
姜晚晚不明白,但她覺得郜行不是個等死的人,他讓自己別掙扎,一定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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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殺人八百,自損一千的法子,姜晚晚也不太想用,於是一咬牙,躺平。
黑色的頭髮徹底將她裹起來的時候,她恍惚看見了郜行的手腕上,垂下來一個牌子。
是被分配到的房間房號,難怪郜行死活也不願意回自己的房間呢。
房號,鼻涕蟲?
在這樣九死一生的情況,姜晚晚忍不住笑了。
她實在是沒辦法想像郜行的房間是什麼樣子,一打開門,是不是裡面全是粘糊糊的液體,想著都頭皮發麻。
頭髮終於將最後一點光明遮蔽,姜晚晚呼吸一緊,她在心裡默數,從一數到十,如果沒有奇蹟發生,她就要爆了。
剛數到五,身體上的束縛驟然變松。
纏繞得緊緊的黑色頭髮突然層層消失。
聲音,氣溫,空氣,光線,全部回歸。
姜晚晚睜開眼睛,然後一下子站了起來。
她脫口而出:「這是什麼地方?」
天還是昏暗,是夜晚。但是她現在說處的,已經不是剛才的農莊酒店門口了。
「這是崔笑的執念。」郜行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姜晚晚轉頭一看,果然郜行就在一旁,他穿著一身破爛的布衣,古裝的款式,和之前他們在植物園裡看見從地上挖野菜的人的裝扮一模一樣。
衣服布丁搭著布丁,留著長長的,不知道幾天沒洗的頭髮,正一邊嫌棄地扒拉著頭髮,一邊皺眉。
姜晚晚臉色微變,低頭一看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郜行扒拉了幾下之後,嘆了口氣,放棄了。
「看我們穿的衣服,再加上崔笑對吃的執念,我猜想,她也許是在某一場饑荒中餓死的,死不瞑目,她的怨念,生成了一片農莊。」
因此姜晚晚的那些話,刺激到了她,肉,全是肉,她的肉,有人搶走了她的肉,吃了她的肉,於是她爆發了。
崔笑爆發的時候,會扼殺周邊的一切,陳阿良喊她姐姐,和她很熟悉,一定見識過她失控的場面,所以二話不說直接跑,生怕慢了一步,就會被無差別的吃掉。
兩人現在待著的,是一個破爛的小房間,說房間抬舉了,四面牆有上面又漏光又漏風,屋頂也是一眼能看見星星月亮。另一面不是嚴實的,而是有一扇門。
搖搖欲墜的門,聊勝於無。
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樣光景的人家。
姜晚晚說:「我們出去看看吧。」
既來之,則安之,他們現在所在的,就像是之前的餐廳一樣,某個PC怨念所結成的領域,也就是副本中的副本。在這個副本里,找到BOSS,幹掉BOSS,就能離開。
或者,遵循規則,找出破綻。
一般怨念集結而成的虛幻世界裡,主角都有一個解不開的心結,求不得的魔障,讓他完成心愿,自然解開心結。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門,吱呀一聲開了。
兩人頓時進入警惕狀態,姜晚晚的手,握住了藏在袖子裡的刀。
誰都沒想到,站在門口的是是陳阿良。
兩人都愣了一下。
還有武奇水,無精打采的站在陳阿良身邊。
「陳管家?」姜晚晚意外道:「怎麼是你?」
陳阿良沒好氣的白了姜晚晚一眼。
「還不因為你……」然後他又白了武奇水一眼:「們。」
武奇水嘆了口氣。
陳阿良說:「你們好好的,為什麼要刺激姐姐,這下好了,她又瘋了。」
可憐陳阿良,雖然在發現事情不對的第一時間就跑了,可是沒能跑掉。
兩人鑽了出去。
姜晚晚四下看了一下,這是個破爛的小村莊。
真的很破爛,自己身後的這間木屋,和周邊的房子一比較,都不算太破了,好歹還有幾根木頭支撐。而周邊大部分的房子,都只能看的見稻草,還有搖搖欲墜的,好像風一吹就要倒。
在陽光下,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郜行,再看看陳阿良和武奇水,都有一個共同點。
瘦,瘦得臉頰深陷,皮包骨頭。
這是一個鬧饑荒的村子。
姜晚晚突然就感覺到一陣飢腸轆轆的感覺,也不知是誰的肚子咕嚕了一聲。
三個人一起看向陳阿良。
但是陳阿良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往前走去。
「走吧,既然來了,就給你們講講,反正我們是要一起餓死的,等餓死以後。」陳阿良冷笑了一聲:「等我們餓死以後,就會回到農莊,你們會成為地里的菜,而我,會被姐姐撿回去。」
看陳阿良這麼篤定的樣子,姜晚晚道:「你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
「是啊。」陳阿良漫不經心道:「多不敢說,十回八回是有的。總有一些自以為厲害的玩家,惹怒姐姐,連累所有人。」
他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十回八回?」郜行看了姜晚晚一眼:「十回八回都能全身而退,看起來,也不是很危險啊。」
陳阿良冷笑了一聲:「呵呵。」
姜晚晚明白郜行的意思,他們對這一頭霧水,可這不是有個熟門熟路的嗎?現在不利用,更待何時?
「別呵呵呀。」姜晚晚說:「你看,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要互相幫助,團結友愛。」
陳阿良都快吐了,他可不會忘記姜晚晚訛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