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屍農莊，一地零碎

  原來的菜地里，是一片綠油油的葉子，現在被翻得亂七八糟，還有許多滴滴答答落在葉子上，土地上的紅色汁液。

  姜晚晚很奇怪是什麼樣的植物，會流出這樣濃郁的紅色汁液，還有點腥臭的味道。

  姜晚晚伸手拽著一顆菜，一用力，將菜拽了起來。

  她倒要看看，到底這是個什麼菜，莫非是變異的胡蘿蔔。

  但是這一拽起來，姜晚晚變了臉色。

  呼吸停滯了一秒，姜晚晚低聲喊：「郜行，你來看看。」

  郜行快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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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姜晚晚手裡拿著一把葉子綠油油的菜，但是根莖的地方，卻不是胡蘿蔔，也不是什麼塊狀根莖，而是一根人的手指。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根粗壯的手指，泛著死亡已久屍體的青白色，指甲里全是泥。

  手指截斷處，和綠色的葉子完美融合，那些綠葉子就是從手指里長出來。

  郜行又挖了幾顆出來。

  都是一樣，手指越粗壯，葉子越茂盛。

  兩人嫌棄地丟掉了手指菜。

  「真是個變態的地方。」姜晚晚忍不住道：「副本也是個人才，去哪兒找了那麼多變態的玩意兒。」

  郜行笑哼一聲。

  「誰知道呢。」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副本，如何過關。

  姜晚晚說：「我記得宣傳單上寫的是，近期農莊裡大批遊客失蹤，所以懸賞破案。那就是讓我們找那些失蹤的遊客吧。」

  「這還要找？」郜行下巴掂了點腳下的土地。

  這不是哪兒哪兒都有？

  這一片蘿蔔地是手指，其他的地里呢，估計零零碎碎的都差不多。

  雖然沒有找出一個完整的失蹤遊客，但是拼湊起來，說不定就完整了。

  可惜顯然不是，要不然的話，在他們拔出手指的那一刻，系統就會宣布遊戲結束了。

  農莊很大，他們只不過看了冰山一角罷了。

  兩人站起身，打算繼續走。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

  雖然農莊大，但是入夜了，非常安靜，所以這聲音離了很遠，還是依稀可聞。

  這是和他們剛進農莊的時候聽見的一模一樣的聲音，被屠宰的羊的聲音，和人的慘叫聲極其相似的羊的聲音。

  姜晚晚和郜行對視一眼，心裡有了猜測。

  這幾個，大約就是剛才被抓走的人吧。

  如果是在現實中遇到的人，他們一定會去救的，但是在副本里，除非是向他們倆這樣，從一個地方來的，要不然的話，誰也不知道身邊到底是人還是鬼。

  即便是一起進入副本的玩家，也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調包的可能性。

  更別提剛才那幾個人，吃手指頭吃得如此急切，即便是玩家，也沒救了。

  郜行說：「我們看看其他的地里，種的是什麼。」

  姜晚晚點頭。

  兩人將每一塊菜地里的菜都拔了一顆起來。

  果然，和他們猜測的一樣，有手指，有耳朵，有眼睛，有牙齒。

  都像是土豆蘿蔔一樣埋在地下。

  姜晚晚看著手裡的牙，發出一個發人深省的問題。

  「手指耳朵還能吃，這玩意兒怎麼吃？像是嗑瓜子一樣嗎？」

  這個問題真是難住了郜行，他毫不猶豫的把姜晚晚給拽了起來。

  「別研究這個了，研究點別的。」

  「研究什麼？」

  「這些東西，是給誰吃的？」

  「第二批玩家？」

  剛才他們的晚飯時間，小林廚師不就是烤了一個人嗎，雖然應笑笑說是農場裡的工作人員，但是誰知道是真是假？

  「不知道。」郜行說：「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

  農場面積很大，一路走來，植物園一路走來，都是差不多的風景。

  乍一看，和外面的農場沒有太大的區別。

  果樹，菜園，只是其中有一些果子和菜，是他們沒見過的品種。

  深入看。

  將果子摘下來，將菜拔起來，就會發現，這些菜的根莖，都是人身上的零碎。果子扒了皮以後，也是鮮紅的血肉。

  如論是蘋果還是香蕉，無論是櫻桃還是桃子，皮剝開，裡面都是肉。

  是什麼肉，就不好說了。

  鮮紅的肉帶著腐臭的味道，叫人反胃。

  這是一片，人肉農場。

  仿佛千百個人被肢解了，然後幻化做這一個植物園。

  兩人慢慢往回走，郜行說：「一般來說，副本產生自某個強大的怨念或者執念，你說，這個農場主，會不會是餓死的？」

  所以將所有一切，當做可以吃的。

  他將人，當做兩腳羊。

  「很有可能。」姜晚晚說：「古代戰亂的時期，民不聊生，難以為繼，人吃人的現象也不是沒有。」

  宋代的莊綽，在《雞肋編》卷中說：「老瘦男子謂之饒把火，婦人少艾者名之不羨羊，小兒呼為和骨爛。又通目為兩腳羊。」

  不但吃人，而且分的清楚，吃得仔細。

  就像是人吃羊一樣，公羊母羊，老的幼的，各有千秋。

  李時珍的《本草綱目》說：「古今亂兵食人肉，謂之想肉，或謂之兩腳羊。此乃盜賊之無人性者，不足誅矣。」

  由此可見，人吃人的歷史有多麼源遠流長，又是多麼的毛骨悚然。

  郜行面色也有些沉重。

  「剛才那幾個人，身上穿著的衣服，不是現代的衣服。」

  他們也分不清到底那是什麼朝代的衣服，但是，確實可以統稱古代無疑。

  姜晚晚說：「要不然，我們去找陳阿良套套話怎麼樣？他是這個農場的主管，肯定知道得多。」

  找NPC套話，這也是一個常用辦法。

  但是很危險，因為NPC沒幾個有好心思，通常一句真一句假，還會給你挖坑。

  但姜晚晚藝高人膽大，還跟著打手郜行，自然覺得可以冒險一試。

  郜行沉吟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先回去看看。陳阿良應該也在酒樓招待客人。」

  姜晚晚應著，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塑膠袋。

  白色的，飄飄的，就是超市里三毛錢一個的。

  郜行不解：「你要幹嘛？」

  姜晚晚說：「你找人打探消息，怎麼能空手呢？那不是一點禮數都不講嗎？」

  確實很有道理。

  於是姜晚晚就拔了一大袋子的牙齒菜，她倒要看看，一會兒陳阿良怎麼嗑這個，他那年紀，也不知道牙口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