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春天到了
2024-09-20 12:07:16
作者: 憶小乙
「咕咚——咕咚——」
糖水不是酒,二人卻像是微醺般,臉頰通紅,心跳加速。
方才笙扶著牆的右手收回,一隻大手緊緊地貼在慕芷的後背上,輕輕地用力,慕芷整個人被向前推,緊緊的貼在了笙的胸膛上。
砰砰!砰砰!今天的笙哥哥,好奇怪......慕芷心想。
碗中的糖水早已見底,但二人卻像是怎麼都分不開般。
「呼——呼——」
碗沒放穩一半在桌上,一半懸在空中。
終於,「啪!」,沒摔碎。
二人被嚇了一跳,雙眼同時睜開,鬆開手。
笙彎腰,長長的黑髮因為重力向下垂在身側,微紅的雙唇透過髮絲若隱若現。
慕芷看著,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突然!她躺下,將頭埋進被子裡,由於用力過猛,頭砸在床板上,「咚!」的一聲。
「芷兒你沒事吧?!」
笙起身,急切地問著慕芷,左手還拿著方才撿起的碗。
「嘶——」慕芷躲在被子裡,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然後又從被子裡出來,猛地坐起,說道:「我沒事,你去忙吧...哈哈...」
咧著嘴,露出標準的十六顆牙齒,尷尬地笑了笑。
然後再次埋進被子裡,「咚!」
「哎呦!」又砸了腦袋一下。
「!」笙笑了一聲,「那芷兒先好好休息,我把碗送走了。」
「吱呀——」兩聲,笙出去了。
啊!慕芷你方才都幹了些什麼?啊啊啊啊......
躲在被子裡的慕芷此時內心五味雜陳。
院子裡蒙上了一層白雪,笙站在門外,眼睛看著空中飄落的雪花,「哈...」他笑出了聲。
走進廚房他將碗洗乾淨,放在灶台上,鍋上煮好了熱乎的白米粥。
笙將粥盛在碗裡,他慢慢地解開左手手腕上的繃帶,上面的傷口像是重疊的好幾層,仿佛是在血液快要凝結時又劃了一刀。
右手食指指間凝聚了一團靈力,伸向左手手腕處,面無表情地又劃了一道。
藍色的鮮血順著手腕,流進碗裡。
笙將繃帶再次包上,拿起勺子朝粥里攪了攪,鮫人的血是沒有味道的,藍色的血液在白粥中顯得格外顯眼。
笙愣了愣,從手邊的另一個碗裡捏了些紅糖撒進了粥里,現在這碗粥變成了深紅色。
一會了如果芷兒問起來,還是說為了補氣血才加的紅糖吧...
......
樹梢上的積雪融化,雪水滴在土地上,小草冒出了嫩芽。
經過了一個冬天,慕芷的傷口徹徹底底的好了,長期喝鮫人血的緣故,後背上的彈孔沒留下一點疤痕,整個人的皮膚也被滋養的更白皙了。
她仿佛不是大病了一場,而是脫胎換骨重新長了一遍。
「芷妹妹!」
六哥兒跑進院子。
此時慕芷正在院子裡練劍,頭髮用一根紅色髮帶捆著,顯得格外幹練。
見六哥兒進來慕芷連忙把劍放下,只見她面色惱怒,「六哥兒如今成了宮裡的大忙人了,想見你一面都是難上加難。」
原來六哥兒最近又被封為尚寶,比尚書令還高了一級。
「哈哈,芷妹妹莫生氣,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六哥兒從身後拿出一包用牛皮紙捆著的糕點,將繩子解開。
「哇!板栗糕!你從哪裡弄來的?」
「快吃吧,新做的,還熱乎著呢...」
慕芷拿起猛地往嘴裡塞。
「唔——真好吃,和阿嬤做的味道一樣。」
「好吃就多吃點兒...」
六哥兒頓了頓,將手裡的糕點塞進慕芷手裡。
「芷妹妹都是你的,我還有點兒事情要去處理...先走了。」
自從去年冬天六哥兒當上尚書令後,就搬到了辦公的地方,暗幽宮裡六哥兒倒是塞了好幾個宮女。
六哥兒和慕芷從小一起長大,在慕芷的心中他們早就成了親兄妹,這三天兩頭都見不到六哥兒,慕芷心裡倒是感覺無比的落空。
慕芷眼神黯淡,但她知道現在宮裡需要六哥兒處理的事情很多。
「正事要緊...」
「誒!」六哥兒起身就準備走。
「晚上回來吃飯!」慕芷朝他喊了一句。
「好!」
......
跑出暗幽宮,六哥兒的步伐越來越慢,他的背影顫抖著,漸漸地停了下來,六哥兒走到一處牆角,後背狠狠地砸上去,貼著牆蹲下,抱頭痛哭。
原來方才慕芷無意間提到了阿嬤,勾起了他心中對母親的思念。
但此刻,更多的是對殺母仇人的恨!
阿媽,我就快能給您報仇了,就快了...
......
這半年來,六哥兒和寧貴人對凌雲沫的「動作」從未停下,和寧貴人相處久了,六哥兒才發現這女人的可怕。
寧貴人的心思極為縝密,每一步她都計劃得天衣無縫,就是未來某件事情發生的機率為一,她都準備了充足的後路,即使最後她死了,但她也想好了萬全的辦法保住自己的兒子常念。
六哥兒的功夫了得是寧貴人沒想到的,但這對她是百利而無一害。
寧貴人借六哥兒之手除了好多對她不利的人。
六哥兒也漸漸的變得心狠手辣,宮裡人稱「活閻王」。
慕芷臥病在床的這半年,他將宮裡關於他的所有任何消息都隱瞞的很完美,慕芷對於他做的那些事情一概不知。
所以現在慕芷傷好了,六哥兒想要繼續隱瞞下去,就更難了。
......
嫣香宮。
「娘娘,臣來了。」
「小六子來了,快快!快來看念兒畫的畫」。
今天常念也在,最開始六哥兒與寧貴人來訪時,常念有過質疑,畢竟自己曾經的同窗現在變成了自己母后的手下,他也自知自己母親的心思重。
但常念單純,漸漸的他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六哥兒來了。」
二人的關係不錯,與小時候一樣,甚至比以前還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