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什麼！？」衛子伋一愣，跟著趕來的大太監匆匆趕了過去。

  衛子伋到了皇后寢殿門口，沒有馬上進去。他知道出事的人是替身，現在的擔憂也只是對一個普通的國人的擔憂罷了。

  衛子伋先簡要詢問了一下具體情況——皇后娘娘是突然倒下的，一點徵兆也沒有。

  而後謹慎地走了進去。

  

  皇后的床邊圍了許多人，都是束手無策的大夫和伺候的宮人。

  太醫院院判見到衛子伋進來，慌忙跪下來道：「陛下！皇后娘娘已經無力回天，已經身故了。」

  衛子伋深吸了一口氣，問到：「到底什麼病？怎麼回事？」

  太醫們面面相覷對視一眼，都表示自己無法診斷，皇后是身上也沒有中毒的跡象，沒有辦法診斷是中毒了。

  「朕知道了。你們都給朕記得，皇后亡故的事情絕不允許透露出去半個字，絕不允許！如果被朕聽到，這件事情從宮外的人的口中聽到，就別怪朕對你們不利了！」

  衛子伋威脅完，命宮女將皇后抬下去偷偷收殮放入棺槨之中，又命皇后宮中的宮女一切照常伺候，就好像皇后還活著一樣。

  衛子伋絕不能叫「玉嬈錦」這個名分死了！

  衛子伋命暗衛司偷偷調查烤鴨的死因，但這件事情遠遠沒有結束，並且很快就釀成了更多更可怕的危機。

  偷偷給烤鴨收殮的那些宮女也病倒了，在很短的時間內，不治而亡。

  衛子伋意識到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不單單是某個人要害這個替身而已。

  衛子伋來到皇后殿中，現在被捧做皇后活的替身的人是山梔。

  不過山梔還和過去一樣，並不像一個真正的皇后那樣生活，只有非得讓皇后出面的時候，會讓她站在屏風後面，隔著薄薄的屏風輕紗，遠遠地瞅上一眼。

  山梔坐在鏡子面前偷偷地抹眼淚，都沒注意到衛子伋過來了。

  「你在哭什麼？」衛子伋忍不住問道，山梔嚇了一大跳，慌忙站起來要行禮，被衛子伋止住了。

  「回稟陛下，奴婢在心疼那個替身。她實在是不容易，原以為好日子馬上要來了，結果沒等到想要的東西，卻被人給害死了！」

  山梔越想越難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也和這位烤鴨姑娘締結了深厚的情誼，她只不過是一個可憐的，想要在這個世上獲得別人的尊重，抱著希望過去那些看不起她的人能夠重視她的這種單純想法的人。

  「被人害死了？」衛子伋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的地方，「怎麼回事，為什麼你之前不告訴朕？」

  「奴婢也不是很確信。」山梔猶豫了一下，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怎麼會這樣……」衛子伋喃喃地說著，顯然有些難以置信。

  以及非常的……失望和不確信。

  ——

  沈若秋進宮求見衛子伋，卻被李摩訶擋在殿外。

  「沈小娘子。」李摩訶看著沈若秋，一邊攔著一邊道，「陛下雖然為了自己的疾病著想，准了你的自由出入後宮的權力，替你的堂叔複診查看陛下的情況。不過這並不代表，你可以隨便在陛下無事的時候，來叨擾他。」

  「我並非無事。」沈若秋強調道，「我卻有要事要求見陛下。事關皇后娘娘，摩訶，你不會讓我不見的，對嗎？」

  李摩訶深深地看了沈若秋一樣，道：「就算我肯讓你見也是有心無力。陛下不在這裡。」

  「那他在哪裡！？」

  「陛下如今在皇后殿中。」

  人都死了，還去她殿中做什麼！？左不過是個替身，難不成還動了真感情嗎！

  沈若秋這句話差點就直接說出口來了，但還是止住了。

  她一直以來在外人面前，設立的形象絕不能這麼輕易就改變了。

  「陛下原來是在皇后殿中啊，摩訶將軍竟然也不早說，不知道陛下多久才會回來，如果很快的話，我就在這裡等著就好了……」

  沈若秋話音剛落，衛子伋就出現在了殿門口。

  沈若秋的欣喜伴著一聲嘹亮的「陛下駕到」，她立即笑著跑過來行禮。

  「臣女沈若秋給陛下請安。」

  衛子伋看著她有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地令她平身。

  剛剛山梔的話言猶在耳，他是真的想不到，沈若秋會犯下實名制下毒這樣的事情。

  在衛子伋的心中，雖然自己拒絕了沈若秋的心意，沈若秋也有些不高興，雖然並沒有表現的很明顯，面上依舊是難過的淡淡的，但沈若秋應該還是個善良的人。

  到底有之前一直在病床前近身伺候的情誼在，衛子伋也不願這麼輕易就給她定了罪，總是想著，到底要親口問一問她。

  說不定事情還會有轉機，至少在他心裡，他還是有那麼個希望，希望毒害烤鵝的事情不是真的。

  李摩訶見衛子伋回來，正準備告退走下去，但是衛子伋攔住了李摩訶，只喝退了身後跟著他的侍從。

  「陛下？您這般瞧著我，做什麼？」

  沈若秋希望衛子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但不希望以這樣的眼神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剛剛，山梔告訴了朕一些事情……」

  沈若秋的大腦飛速運轉，頓時明白了什麼，慌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打斷了他的話。

  「毒是我下的，此毒會通過毒發者的皮膚接觸而傳播，接觸後不會有任何反應，不會馬上毒發。我進宮就是為了來告誡陛下這個，希望陛下妥善處理那些中毒的宮女屍體和那些接觸過這些屍體的人，不要讓更多的人中毒了！」

  衛子伋失望地看著沈若秋，痛苦地道：「毒到底還是你下的……」

  這是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下毒方式。

  毒沒有在中毒者身上毒發時，接觸後不會中毒，這是因為毒還沒有發散到中毒者的皮膚。

  這就是為什麼收殮的宮女也都出現了問題！太醫們是隔著紗帕診脈，避免直接接觸後宮貴人們的玉體，才沒有出現問題。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