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是鬥不過朕的

  「陛下。」想到這一層，玉嬈錦不禁站起身來，貼在齊成翊的耳畔，用輕柔且厭惡的聲音道，「臣妾之前流產，傷了身子，這輩子怕是都難以再有孕了。」

  「是嗎？」齊成翊撇過眼來，笑著看著玉嬈錦，「朕可以為你張貼皇榜，尋遍天下名醫，一定可以有解決之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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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怕……」齊成翊抬起手，捏住了玉嬈錦的下巴，「只怕不孕事在人為，絕非大夫可醫。別以為朕不知道，你之前一直在喝什麼！？」

  玉嬈錦的眼中有那麼一瞬間的驚駭流露而過：「你知道！你都知道！」

  「朕都說過了，這個宮裡，沒有什麼是朕不知道的。你要記得，朕不說，不代表朕不知道，朕啊，不過是想著你，念著你，才不予追究的。」

  齊成翊看著玉嬈錦眼中那驚駭的表情，十分滿意，他早就知道玉嬈錦服用避子湯藥，不過之前玉嬈錦還在先帝的後宮裡，既然不懷孩子也能坐穩後位，那就不懷了唄，他也不願意玉嬈錦給他生個弟弟，分去他的在玉嬈錦這裡的寵愛。

  他登基之後，他命人檢查過玉嬈錦宮裡垃圾中倒出的藥渣，確認過玉嬈錦還在服用那個藥，他也不是很追究，畢竟那個時候，名分未定，他若讓她有孕，也不是什麼很好的事情。

  玉嬈錦吞咽了一口口水：「你到底還有什麼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你知道的！」

  「你是在說繞口令嗎？你在朕身邊，何必考慮那麼多呢？」齊成翊並不打算回答玉嬈錦的話，而是補充道。

  「有了之前的前車之鑑，朕現在只想讓你做朕籠中的金絲雀，由朕寵著，由朕護著，在朕身邊好好陪著朕，就足夠了。」

  齊成翊鬆開了手，看著玉嬈錦，而後警告似的道：「今日二嫂來找你。朕不知道你確切跟她說什麼，但朕想告訴你，不要動那些亂七八糟的歪心思。二哥二嫂不會和你合作的。」

  玉嬈錦冷笑一聲：「你倒是真的了解安王殿下。」

  「安王母親難產而亡，而後在朕的母親手下撫養長大。朕和安王自幼在一塊兒長大，絕非尋常皇家親兄弟可比。」

  蕭後嫁與先帝多年無子，她眼瞧著自己地位岌岌可危，後宮只有齊成昭這麼一個皇子，便主動向先帝申請，撫養二皇子為己子。

  齊成朗的母親的難產完全是個意外，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後宮鬥爭。齊成朗母親的骨架小，而皇家的孩子營養好，個子大，是以難產怎麼生也生不下來。

  接生嬤嬤側切了兩次，才把這個孩子給接出來。嬤嬤也不是故意的，她以為第一次切得已經夠大了，結果孩子還是下不來。

  再切可就是整塊剖開了啊！

  兩次側切的痛苦折騰，導致了齊成朗母親去世的結局。

  若蕭後未來沒有親生的孩子，那麼二皇子就是嫡子，在文武百官面前，是最適合繼承皇位的嫡出之子。

  在齊成翊沒出生的那幾年裡，蕭後是真的把齊成朗視若己出，雖然她並沒有放棄產下自己親生孩子的可能，但對待齊成朗還是盡己所能。

  齊成朗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在齊成翊出生後，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待遇下降而厭惡這個弟弟，反倒還盡心盡力地呵護這個弟弟。

  蕭後不再每日關注齊成朗的生活，但還是記得這個孩子的，時不時會問上一問。有一日詢問其齊成朗的生活，意外得知了齊成朗待遇下降的事情，由此斥責了那些自以為很有眼力見的，故意短二皇子吃食的下人。

  就這樣，齊成朗定下了在蕭後身邊生活的基調。蕭後在生下齊成

  翊後，並沒有把齊成朗送出自己的宮裡讓別的妃嬪撫養。

  一來，是為了給自己的兒子留一份皇子間的助力，和童年的玩伴；二來，也是給蕭家，保一份底。

  齊成朗自幼寄人籬下，雖然蕭後並沒有怎麼區別對待他，但暗地裡下人肯定是或多或少有表現出區別對待的，這樣的際遇，養就了齊成朗當和事佬的身份。

  玉嬈錦眉心一跳，她入宮的時候，齊成朗早就已經過了皇子出閣的年紀，已經年滿出閣的了。

  而後蕭後也很快去世，她壓根沒有留意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間那隱藏的兄弟關係是這麼的親密。

  因為就平常來看，他們分明就是很普通，沒有什麼交情的。

  玉嬈錦先前還以為，齊成翊是看在齊成朗與世無爭的情況下，才願意聽他說兩句話的，現在來看，以上所測是根本原因，而那曾經親密無間的關係知根知底才是真正信任的原因。

  「不過，如果朕死了，這個皇位就讓二哥做了又如何。二哥本來就是母后的養子，蕭家的備胎。二哥的生母不過是父皇意外寵信的一個管私庫的小宮女，是當年因為戰亂全家死絕了，埋沒入宮的，沒有家世，他要依靠和藉以輝煌的都是蕭家。」

  原本齊成明也是蕭家的備胎的（他媽是蕭後的表妹），不過現在人已經死了。

  要不是齊成翊還坐在皇位上，齊成明那謀反的罪名，足夠拖蕭家下水了。

  「很意外吧？意外就好了，朕就是要你明白，你是鬥不過朕的，永遠也鬥不過。所以儘早，棄暗投明，才是正確的做法。」

  齊成翊說著，抬起手撫摸著玉嬈錦那細膩柔滑的手臂，玉嬈錦一邊心驚膽戰地感悟著，一邊死死地盯著齊成翊。

  「朕明日就會把全院的太醫給你請過來，給你好好地調養身體，讓你早日生下我們的孩子。這偌大的帝國，都是我們的江山，也該讓我們愛的結晶來好好繼承的，對嗎？」

  玉嬈錦不知措施，只是無言地望著齊成翊。

  ——

  天邊泛起微光，似乎終於亮了。

  衛子伋抬著雙手，幸而袖中射出的遊絲勾中了懸崖邊蜿蜒射出的樹枝，讓他不至於徹底的掉下去，而可以借著遊絲的牽引，在懸崖峭壁上慢慢地往下爬。

  衛子伋不知道懸崖底下的情況，不知道是否有毒蛇猛獸出沒，他沒敢爬的太往下，而是等天亮了可以看清路線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往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