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娘娘怕死嗎？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長樂無極。」安王妃滿面笑容，再度給玉嬈錦行了禮。

  「安王妃不必多禮，平身吧。」

  「謝皇后娘娘。」安王妃在流光的指點下在位置上坐了，剛坐穩便開口道，「皇后娘娘獨留臣妾一人敘話，怕是有什麼別的要事要說吧？」

  「是想請你做一個媒人。」

  「媒人？」安王妃有些驚訝，「不知娘娘要撮合什麼人？」

  「不是本宮想要撮合什麼人。是本宮想幫幫玉家的人。玉家長孫女玉漪茗正值妙齡，這婚事卻遲遲沒有著落。本宮擔心她稀里糊塗就嫁錯了人，還請安王妃幫忙張羅張羅。」

  「妾身還當是什麼事。」安王妃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好意提醒道，「這玉家小娘子是華陽玉氏的人，娘娘出身蘭陵蕭氏，何苦再去淌這趟渾水？」

  「娘娘怕是不知道……」安王妃突然朝玉嬈錦貼近了些，小小聲地道，「陛下全是看在玉氏太后的份上對華陽玉氏容情，之前華陽玉氏一族跟四皇子勾結，在謀反一事中出了不少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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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王妃說著，收斂了神色。這倒是玉嬈錦不知道的，她沒想到華陽玉氏一族竟然背著她偷偷站了隊，想要把雞蛋平均地放在兩個籃子裡。

  這也是為什麼玉漪茗的婚事耽擱了這麼久，玉嬈錦失權後，有齊成翊在上頭把持著，沒人敢和華陽玉氏一族結親。

  玉氏一族只能把結親的意思打到鐵桿太后黨的單身未婚的寧紹清身上，結果這婚事八字還沒一撇呢，人直接被貶謫出京了！

  「多謝王妃提點。」玉嬈錦挑了挑眉，看到安王妃微微笑著，知道她是好意的，「那這婚事？」

  「娘娘若真的想幫，該親自去找陛下說。」安王妃一邊說著，一邊瞧著玉嬈錦那不情不願的模樣，想了想還是道。

  「娘娘，說一句難聽的話，陛下未必靠得住。你瞧那葉氏，是陛下髮妻，成親多年，後來是什麼下場？還不是說廢就給廢了。要不是前任左相的權勢在朝堂上撐著，陛下怕不是早就把她一殺了之了。您日日逆著他的想法，當他耐心耗盡，娘娘要警惕，葉氏的昨天就是您的明天。」

  她曾經聽自己的夫君說過這個太后的事情，也和之前的玉嬈錦有過幾面之緣。

  她之前望著坐在鳳座之上玉嬈錦，面上沒有多少快樂的笑意，就好像是一樽雕塑。

  齊成朗說，她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她本來該是世子夫人的。

  安王妃震驚的點，倒不是在於齊成翊對玉嬈錦的痴迷，畢竟憑藉玉嬈錦的美貌，看上自己年輕的小媽在齊國也不是少見的事情，先帝的淑妃就是如此上位的。

  安王妃只是不理解，齊成翊竟然同意了玉嬈錦去和親，同意完了又在半道上把人截了回來，給改換了身份。

  華陽玉氏一族和蘭陵蕭氏一族起源地隔得遠著呢，兩家世代也沒有姻親關係，怎麼可能突然生出如此相像的人？

  「你也覺得，本宮應該順從陛下，討好陛下？以陛下的快樂為快樂，以陛下的擔憂為擔憂？」

  「這要看娘娘想要的是什麼了。」安王妃看著玉嬈錦質疑的模樣，無畏地道，「娘娘已經這樣討好一個人十年了，並不會無能再來一個十年。只是這樣做，娘娘並不快樂。娘娘已經在嘗試解脫了，但並未成功。」

  「如果娘娘想要真正的解脫。臣妾外祖家有一種秘藥，無色無味無感，服下即可在十二個時辰之內，在睡夢中不知不覺間丟掉性命，沒有一點痛苦，並且從外觀上看完全看不出是中毒而亡的模樣。服下此藥後，輔以臣妾外祖家特製的塗料藥物，屍體會保存的很好，面容如生，永不腐敗。」

  玉嬈錦和流光皆是眉心一跳，她們完全沒想到，安王妃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若娘娘不願意，妾身此話就當娘娘從未聽過。此藥製取不易，需耗費整整一年的時間。妾身手頭上也沒有此藥，若娘娘頭昏了將此事告知陛下要搜查妾身和夫君的府邸，那也是搜不到證據的。」

  「安王妃說笑了，你如此好意，本宮怎麼會背刺你。只是此事茲事體大，你是說，此藥製取，是要整整一年的時間？」

  「是的，如果中途沒有任何意外的話。」

  「那就請安王妃，替本宮多加費心了。」玉嬈錦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在流光震驚的神情下，她繼續道，「安王妃有什麼需要的，本宮定當做到。」

  「妾身有什麼需要的啊，妾身安安穩穩地做妾身的王妃娘娘，妾身只是希望，娘娘能勸著陛下，不要隨隨便便地和衛國敵對，為了你就不顧所有的後果，隨隨便便地攻打衛國。妾身只是希望，娘娘能讓陛下保持理智，多多考慮國家利益。」

  安王妃的要求，就像是不需要兌現的一句空話，但是她的要求每一句都在意衛國，這和玉嬈錦現在所希望的也是一樣，倒讓玉嬈錦生疑。

  「你……」玉嬈錦一時間記不清楚，安王妃的出身了。

  「娘娘，妾身的母親，和魏世子的母親，是同父異母的姊妹。」

  玉嬈錦突然就明白了，這也不是什麼可以作假的事情。

  「那你不更應該知道，如果本宮死了，陛下還不知道會做什麼事情，況且你還摻和進弄死本宮的事情里，你就不怕，到時候陛下查到你頭上，適得其反嗎？」

  「當一個女人死在了這個男人最愛的她的時候，他剩下的還可以無限追憶。至於查到妾身頭上，他內心也知道，做出決定的人是你，想死的人是你，怪不到妾身。難道娘娘會把妾身供出來嗎？退一萬步來說，如果他要泄憤的話，妾身也不過一死，他到底還是要顧念妾身夫君的威望的。」

  「安王妃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前任左相的女兒說廢就廢，難道陛下還會顧忌你個二嫂嗎？」

  安王妃搖了搖頭，平靜地道：「娘娘已經有了衛後的名分，想要真正的自由何必拘泥於之前的想法。給娘娘的藥，妾身會給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