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打的他措手不及

  齊成翊饜足地趴在了玉嬈錦的膝蓋上，側著頭看著她。玉嬈錦的唇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容，輕撫著他濃密的頭髮。

  她的動作就像是在撫摸一隻小貓咪，見齊成翊翻了個身，她問道：「到底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嗎？」

  「是衛國章獻太子要向我們借兵，你覺得我借不借？」

  「章獻太子？」玉嬈錦的在腦子回憶了一下這個名字，「怎麼，衛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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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的，章獻皇后是繼後，在她之前，衛國國君衛封有一元後，為先帝安定公主。公主的曾祖，和衛封的曾祖父是異母兄弟。」

  「是以，衛君是庶出小支，血緣關係偏遠，原本是無緣衛國國君之位的，但衛國先君無子，唯有一公主。衛封娶了這位族姐，讓自己的繼承順序越過了那些血緣更親近的繼承人，以女婿和族親的雙重身份，被先帝力保著登上皇位。」

  衛封借著這位尊貴的公主族姐登上皇位，在登基後為了穩定朝局，堵那些老臣的嘴，立她為後。可當他坐穩了皇位之後，就動了廢后的心思。

  章獻皇后在這個時候生下衛封的長女，正式崛起，原先的老臣也已經式微，衛封以無子廢后，將她安置於長門宮，緊接著章獻皇后生下長子，順理成章地被立為皇后。

  據傳衛國元後病逝於長門宮，但最近這幾年，衛封竟然迎回了元後的兒子，封了燕王。

  元後分明因為無子被廢，卻又不知道哪裡冒出來這麼個兒子。章獻皇后因生子顯貴，現在就像一個笑話。

  衛封對這個燕王的待遇並不差，再加上這個燕王綢繆帷幄，章獻太子如臨大敵，以致於被逼到這個地步。

  玉嬈錦聽完齊成翊的解釋，淡淡地道。

  「衛國將有內亂，專收漁翁之利便好，你何故橫插一腳？之前你政.變時，可是說動了那衛封不要趁火打劫。現在，衛封還在，衛封才是衛國的國君，你此舉，不是恩將仇報嗎？」

  玉嬈錦並不信任這位章獻太子，多年太子，無法憑藉自己在國內積攢的力量奪得皇位，反而還要和他國議價，以割讓國土這種恥辱的方式求得幫助。

  往長遠了看，立這種昏君對齊國有益，但目前來看，章獻太子開出的如此豐沃的條件，除非齊國鼎力相助，否則必敗無疑。

  失敗的概率那麼大，幫人謀朝篡位，到時候在真國君面前可就討不得好了；且傾國之力不過扶一個未必聽話的小人上位，一點也不划算。

  「昔年，秦穆公不聽其妻伯姬之言，棄重耳而立夷吾。夷吾回晉即位後，背信棄義，誅殺大臣，原先答應饋還秦國從龍之功的土地成了空話，還恩將仇報，在秦國大旱求援時袖手旁觀。」

  玉嬈錦的意思是，若助了章獻太子，秦穆公的經歷就是齊成翊的明日。

  齊成翊聽是聽進去了，不過關注點在其他地方。

  「秦穆公有愛妻勸諫，我亦有你勸諫。」

  ——你就是我的妻，我心目中唯一的妻。

  玉嬈錦微微張嘴，有些訝然，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

  「所以，你會聽我的話嗎？」

  「當然。」

  齊成翊自玉嬈錦的膝上抬起手，伸出食指搔刮著她的臉：「朕不僅要聽，還要急人之困，避免重蹈覆轍。」

  「把這封竹筒寄給衛國燕王殿下，想必他會知道如何巧妙使用，並且投桃報李的。」

  玉嬈錦捧住齊成翊的臉，眼神里全是鼓勵：「陛下英明。」

  這日過後，齊成翊的心情好了不少。當然，只要是來看過玉嬈錦後，他的心情就少有不好的。

  不過這個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很快，後宮裡有另外一件事情傳開了。

  皇后胡善祥有孕了。

  齊成翊臉頓時黑了下來，陰情難測，聞言當即掃視了一下劉大監。

  「怎麼回事！？」

  「臣，臣已經命人去查彤史了。皇后娘娘有孕已經四月有餘，正是顯懷的時候。」

  四個多月？

  齊成翊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和玉嬈錦，在虎夷山吧？

  齊成翊眉心一跳，一陣頭疼，若說韓淑妃有孕一事他早有準備，是對玉嬈錦的一次試探。

  但這胡善祥……

  御下不嚴，當真是打的他措手不及。

  ——

  胡善祥懷孕的日子比韓淑妃還早，諸妃嬪表示恭賀之餘，也免不了在暗地裡說一句皇后瞞的真好。

  要不是顯懷了實在不能不說，她身為皇后也不能日日躲在坤寧宮裡不見人，怕後宮諸人要等她生產時才能知道她有了孩子。

  在玉嬈錦看來，胡善祥屬於是終於撿漏懷上孩子。

  後宮之中，上官昭儀和韓淑妃最為有寵，其中上官昭儀侍寢日子最多，而胡善祥不過是那麼一夜，就懷上了。

  當真是雙方都有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無論如何，玉嬈錦都得面上表示大喜，畢竟這是皇后嫡子，送了不少的禮物。

  這下齊成翊更不高興了，他本就思考著怎麼處理，又來了玉嬈錦的宮中。

  這日，是魏子伋的祭日。

  即使所有人都忘記了她也不會忘記。

  這幾日她的日子過得倒也舒坦，胡善祥宣布懷上孩子後，當真安分了，連那些小動作都少了不少。

  她不在意別的，只加緊籌謀讓齊國大亂的事情。

  流光陪在玉嬈錦的身後，看著她打開密室的大門。

  裡面有十一年前她私設的魏子伋的牌位，以及存放著其餘的魏子伋留給她的遺物。

  玉嬈錦燃香三柱，跪在牌位前，喃喃道：「子伋哥哥，馬上，我就自由了。」

  玉嬈錦將香親手插好，繼續跪坐到軟墊上，虔誠地雙手合十。

  齊成翊踏入慈寧宮，見又是一派無生氣的模樣，不悅地蹙眉，打算直接去正殿，半路卻出來一個文姜，攔住了他。

  文姜深知自家太后現在在哪裡，她若是要跟魏子伋敘舊，絕非一時半會兒能結束，就算讓齊成翊去正殿等也難保他不會等著急了四處逛逛，進而發現書房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