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秦的第二道防線

  「布克，這到底是什麼石頭？」

  看著蒂法的壞笑，秦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一把抓起布克，把夜石拿到了他的面前。

  「主...主人，您先放我下來。」

  「快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秦川才不理他，揪著衣領把他的臉靠近了夜石。

  「唔，我說，主人，我說！」

  「這是...這是...這是我們養的，吞岩獸的五穀輪迴之物。」

  「？？」

  秦川黑著臉，看著一臉無辜的布克，惡狠狠地抬起手想揍人。

  看見秦川抬手，布克趕緊跳開了一步，大聲求饒道：「主人，是您自己手太快，不關布克的事啊！我想提醒您的...」

  「哼！你笑什麼笑！」

  回頭瞪了蒂法，秦川呲了呲牙，衝著布克道：「這件事情不許說出去！」

  「小佬兒知道，小佬兒絕對不敢說出去半個字。」布克縮了縮脖子，主人發怒很危險，自己還是少惹他為妙。

  「主人，您跟我來這邊。」為了撇開話題，布克一溜煙跑到了甬道的盡頭。

  兩人跟著布克，在甬道裡面左拐右拐，其中還有幾個讓人很迷惑的岔路。

  「主人，這些岔路，都是我們設置的死胡同，即便是有敵人找到了這個入口，想要順藤摸瓜，找到陷阱坑洞，也要花費一些手段。」

  秦川聞言點點頭，狡兔三窟，穴居人多年生活在沒有人權的地底世界，有這種覺悟也很正常。

  跟著布克走了四個彎道，秦川面前的視野豁然開闊起來。

  這是一個橫向的寬大坑洞，整個坑洞有三人半高，他們站在坑洞的邊緣處，抬手就能摸到坑洞的頂部，下方至少還有兩人半的高度。

  十幾個穴居人，此刻在坑洞的另一邊，正在做打磨工作，整個坑洞四壁，被穴居人打磨得光滑錚亮，秦川目測了一下，一個人一旦掉到這個坑洞裡，很難憑藉自己的能力爬上來。

  整個陷坑足足有十幾米寬，這麼大的一片地方，容納數百人不在話下。

  至於陷坑的長度...

  秦川借著吞岩獸糞便的微弱光亮，向左右兩邊看了看，四百米開外的地方，已經看不太清楚了。

  這片坑洞的中間，只有五六根細長的土柱，每一根土柱上，都連接著兩根長長的繩索。

  「那些繩索，是幹什麼的？」

  「回主人，這些土柱，是支撐整個穹頂的支點，只要有它們在，地面就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一但遇到危險的時候，只需要用繩索將土柱拉斷，這片區域就會變得脆弱無比，一個奴隸的重量就能把這片地方壓塌。」

  秦川點了點頭，很滿意這種施工。

  抬手拍了拍頭頂的土塊:「這裡距離地面有多厚？」

  「大人，這個坑洞建在一個巨大的緩坡之下，所以我們所站的位置，距離地面不足半米，您看見陷坑中間的穹頂了嗎？」

  布克前面指著最高的地方，讓秦川看過去。

  「在我的精心設計下，那裡距離地面不足二十公分。」布克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嘻嘻道。

  「這麼薄？萬一自然塌方了怎麼辦？」

  「主人放心，我保證它不會自然塌方。」

  布克搖頭晃腦，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只要我想，就算是一直雪域黒朴人走過去，也就對不會出現半點兒問題。」

  秦川點點頭，既然讓他幹活，自然要相信他的手段。

  看著黑洞洞的坑底，秦川眼珠子轉了轉，壞笑著開口道：「你說，這坑底下，如果放點兒好東西，是不是殺傷力會大一點兒？」

  「？？什麼好東西？坑底下還能放什麼？」

  布克一臉茫然，他們穴居人擅長挖洞，可挖洞一般都是為了居住，既然是居住，自然不會想太多的彎彎繞。

  反而是蒂法這個小丫頭，第一時間就洞悉了秦川的想法，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背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來你知道了。」

  秦川笑呵呵的看了一眼蒂法:「你回去就把那些沒用完的拒馬樁，全部重新打磨一遍，再讓奴隸們搬過來交給布克。」

  「拒馬樁...」布克一下子想到了那些兩米多高，鋒利無比的巨無霸...如果把它們按在陷坑裡...布克也打了個寒顫，不敢繼續想下去。

  「對了，我讓你安排的暗哨，完成的怎麼樣了？」

  「主人放心，這種事情我們穴居人最拿手了，我早就將手下的穴居人派出去了，周圍五十公里內，每隔十公里，設有一處暗樁，裡面有三名躲在地道里的暗哨，按照主人您的吩咐，三人輪流值班，確保每一組全天都能精力充沛。」

  「他們之間有專門的聯繫秘語，一但發現大規模的魔獸潮，或者戈壁盜匪，信息就會迅速傳到這邊，到時候只需要將中間的支柱拉斷，就能讓這個坑洞，成為他們埋骨的墳場！」

  「好！有了這第二道防禦工事，大秦領地無疑又安全了很多！」

  秦川開心的拍了拍布克的腦袋:「看在你這麼勤勞的份上，我要獎勵給你三種沒見過的種子，好好干！把這裡整理一下，我先回去了。」

  一聽到有新奇的種子，布克兩隻大眼睛就爍爍放光，要不是秦川說了明天才會給他，他肯定會死皮賴臉地纏著，今天就要到手。

  帶著蒂法，兩人來到甬道階梯處，秦川沒有直接上去，而是拉著蒂法一起適應了一下甬道處的光線，待眼睛緩解了，這才爬了上去。

  蒂法心裡暗笑少爺小心，他們下去總共不足半個小時，根本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深吸了一口冷氣，秦川舉目四望，刺目的大日正值中午，藍藍的天空萬里無雲，整個西荒戈壁在大日照耀下，顯得有些暗紅。

  除了溫度在降低，大秦領地的領民在增加，整個紅土戈壁，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你說...西荒戈壁真的有盜匪嗎？」

  「額...少爺，我想肯定有盜匪的。」蒂法沒想到少爺會問這麼一個...問題？

  嗯，在蒂法看來，西荒戈壁盜匪成災，這件事情是每一個大陸人都知道的事實，少爺怎麼會這麼問呢？

  秦川指著南方、西方、北方：「你看看，視野所見之間，這片天地里什麼也沒有，你說這些盜匪，靠什麼活著呢？」

  「呃...聽說他們生活在戈壁的綠洲上...」

  「可是這裡沒有綠洲啊。即便是有綠洲，他們肯定也生活在更遠的地方，天氣這麼冷了，他們怎麼還不來我們這裡劫掠呢？」

  蒂法翻了翻白眼，可算是明白自己少爺的意圖了，看來他剛剛看過了穴居人挖的第二道防線，對此信心滿滿，非常想要找群不長眼的傢伙，來試試自己的成果。

  「少爺，西荒戈壁有流寇盜匪，這肯定是事實，不過一般都會發生在深冬季節，或者降水非常少的年份，您應該有些耐心，相信盜匪會來的，獸潮也會來的。」

  「我覺得您現在，應該繼續當你的燒火工，多製造一些拒馬樁和大磚頭，這才是您應該操心的事情。」

  秦川：「...」

  蒂法乖巧的斂衽半蹲，衝著秦川做了一個女僕禮，聲音酥脆道：「少爺，您出來這麼長時間了，您的窯火會不會熄滅了呢？要不要蒂法帶您回去呢？」

  說著話，主動把右雙手抬過頭頂，衝著秦川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

  「滾滾滾！」

  一想到這個小妮子剛剛戲耍自己，秦川氣就不打一處來，要不是自己現在追不上她，肯定把她的小屁屁打成三瓣。

  「你陪我走一走，很久沒這麼清閒了。」一想到紅土高坡，已經建成了兩道防禦工事，秦川一直提著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些。

  蒂法沒再捉弄自己的少爺，她也難得有閒暇的時間，跟在秦川身後，主動落後半個身位，就這樣跟著他，安靜地向紅土高坡走著。

  正值上午的時間，一組奴隸們還在進行訓練，他們中的所有人，都能順利地跑完十圈，現在的訓練項目已經加碼，正在河岸邊進行蛙跳訓練。

  遠遠地看見他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從八號磚窯那邊，迎著兩人一蹦一跳的過來，秦川目光閃了閃，恍若隔世。

  「蒂法...」

  「嗯？」

  「你說...這一切會不會是在做夢？」秦川眯了眯眼睛，聲音被一陣西北風吹散，連身邊的蒂法都沒有聽清楚。

  「少爺，您說了什麼？」

  蒂法大聲地問道。

  「沒，我們回去吧。」

  秦川啞然失笑，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已經成為事實，多想也是無異。

  看著秦川的背影，一股淒涼之意油然而生，蒂法突然有種想要抱住他的衝動，可兩人身份的巨大差異，讓她不敢越雷池半步！

  就這樣就在他的身邊，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僕，也挺好。

  或許真的開始冷了，蒂薩河的水位下降非常嚴重，插在水底的暗樁都浮到了水面上。

  秦川踩著木樁過了河，正巧見到一隊穴居人，每人舉著半塊大磚，從他們的面前跑過去。

  「穴居人對訓練，什麼時候這麼上心了」

  「噗，他們啊...上次布克站在圍牆上礙事，被維德拎起來打了一頓，說每次看見有人偷懶，就讓俄勒昐巨象人像這樣把他們拎起來打一頓，所以這群穴居人一下子就勤快起來了。」

  「哈，他們本就吃軟怕硬！早該殺殺他們的風頭！特別是布克這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