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完了，玩脫了

  「恕我無法直接答應您的要求。」

  「作為一族之長，我要為整個族群的未來負責！」

  看到秦川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蓋恩斯經過再三的猶豫，最終還是向現實低下了頭：「如果...」

  秦川猛然抬頭，眼睛死死盯著蓋恩斯，有『如果』就意味著有轉折！

  「如果秦大人答應我的三個條件，我們俄勒昐巨象人與雪域黒朴人，也不是不能考慮，成為大人的私人護衛隊！」

  「此話當真？」

  「當真！」

  「好，你儘管說出來，別說三件，就是十件、二十件我也答應！」

  柳暗花明又一村，秦川心情大好，說話自然有些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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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恩斯也不拆穿他，列出了自己的條件：

  「我們俄勒昐巨象人崇尚強者，只要大秦領地有一位強者，能接加萊爾一拳，我們就認可大秦領地的實力，有資格成為我們兩族的大人。」

  秦川：「＃％＆￥％¿％＊」

  『我強你奶奶個腿！老子要是能打過你，還要拉你們當護衛隊？』

  『還用在這裡跟你們磨嘴皮子？早就把你們打暈，扔到蒂薩河裡餵魚了。』

  『哦，讓加萊爾來測試我們大秦領地的實力，哼哼，說白了就是公然報復我唄，你自己踢了兒子一腳，讓他來找回場子！』

  『嘿，人家都說比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些俄勒昐巨象人，一點兒也不傻啊！』

  秦川黑著臉：「第二條呢？」

  「第二條就是，要管飽我們巨象人與雪域黒朴人的肚子，我們不要多好的食物，能吃飽就行。」

  秦川：「...」

  這群不下五十個的大塊頭...

  秦川默默算了一下自己的庫存，從春華城買來的糧食，也就只夠他們這些人吃三天的。

  『感情你們不是來當保鏢的，是來找飯門的！老子就是那個冤大頭是吧？』

  自從聽了第一個條件，秦川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快要氣炸了，越看他們越不爽！

  『你要是再敢提出什麼刁鑽刻薄的條件。

  立刻！

  馬上！

  捲鋪蓋走人！

  老子絕對不慣著你們！』

  秦川眉目下垂，幾乎咬牙切齒道：「還有嘛？」

  蓋恩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頂的捲毛：「嘿嘿，還有就是...」

  秦川要殺人了，你竟然還敢提條件！

  要不是自己手裡沒刀，絕對掏出來跟他們理論、理論！

  「男爵大人心胸寬廣，萬萬不能因為這些事情，日後報復我們兩族。」蓋恩斯陪著笑臉，一副賤賤的模樣。

  『哼，終於說了幾句人話。』

  秦川陰沉著臉，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維德聽了第一個條件，就開始拼命地給秦川使眼色，這種穩賠不賺的買賣，這個小祖宗千萬別答應啊！

  對方吃准了自己這邊沒有強者，根本不敢應戰，這樣大秦雖然失了面子，卻也算是比蒙找回了場子。

  我敗一局，你失一局。

  兩邊互不相欠，比蒙南下，與大秦領地再無瓜葛。

  這種結局自然皆大歡喜，就是少爺心裡有點兒虧，可不用面對加萊爾，也算說得過去。

  誰知道秦川竟然仿佛沒看見一樣，一口答應了下來：「好！本領主答應你們的挑戰！」

  『哼！竟然敢小看我大秦領地！老子拼了！就算丟了半條命，也絕對不能丟了大秦領地的臉面！』

  秦川握了握右手，最近這段時間，他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一直沒有機會去驗證一下，正好這次借著比試的機會，也看看自己到底成長到了什麼程度。

  蓋恩斯聞言面色一呆，他本來也如維德一樣，想著雙方各退一步，自己一行人繼續南下，與大秦領地再無瓜葛。誰曾想這個年輕的人類，竟然有直面俄勒昐巨象人的勇氣，這讓他非常意外。

  「不過，我也有我的條件，你們如果答應了，我就跟加萊爾比試，贏了，你們脫離比蒙一族，留下當我的私人護衛隊，輸了，你們南下，我只能給你們提供兩天的糧食！」

  「好，領主大人果然慷慨，您提出條件來我聽聽。」

  「第一，日後一旦入我大秦，就是大秦奴僕，今後不論生死，終生忠於大秦，絕對不能做出，對我大秦不利的事情！」

  「比蒙一族最重承諾，我們一日入大秦，終生在大秦，絕對不會背叛大人。」

  「好，第二，所有人員服從安排，切不可無組織、無紀律，自由散漫！」

  「我們兩族，皆是戍邊戰士之後，有幸留在大秦，絕對服從大人領導，誰若是敢說半個不字，不用大人出手，我親自打斷他的脊骨！」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蓋恩斯心裡一嘆，想來大秦領地有穴居人一族，溫飽不是問題，既然如此，南不南下沒有任何區別。

  更何況，幾千年過去了，誰知道十萬荒山是什麼樣子？

  還沒有俄勒昐巨象人的生存空間？

  「行，第三，大秦領地人人友愛，你們入駐大秦，不能倚仗武力優勢，欺負其他任何人！」

  「大人只管放心，我們俄勒昐一族，性情溫和，雪域黒朴人也性格開朗，萬萬不會欺負其他人。」

  「最後一條，我與加萊爾比試，一圈定輸贏，以一丈線為界，把我打出界限，你們去留隨意。」

  「我若僥倖沒出圈...」

  「如果大人僥倖沒出圈，我們兩族甘願追隨大人左右，今生今世絕不叛主。」

  「好，我們擊掌為誓！」

  秦川與蓋恩斯連擊三掌，算是相互認同彼此的約定。

  「好，吉時不如現在，趁著穴居人還沒做好晚餐，我們且先比個高低，再去進餐！」

  秦川解開風衣的系帶，將它交給維德。

  「少爺...」

  「不怕，我自有分寸。」拍了拍維德的手臂，秦川率先走向河岸邊，平坦的沙地。

  「加萊爾，你過來。」

  「哦。」

  蓋恩斯叫住了躍躍欲試的加萊爾，低聲在他身邊耳語了幾句。

  「記住我說的話，去吧。」

  秦川迎著河風，安靜地站在那裡，猶如雕像般一動不動，任由冷風吹在自己的身上。

  加萊爾默默走到秦川面前，看著眼前不到自己胸口的男人，他的眼底閃過一抹狠辣。

  該死的人類，竟敢侮辱偉大的俄勒昐一族！

  要不是父親大人再三叮囑，只能使用兩層的力量，今天絕對一拳就把你砸到蒂薩河裡餵魚！

  成年的俄勒昐巨象人，擁有著比肩比蒙族的恐怖力量，全力一擊下，能夠輕易地折斷一米粗細的大樹。

  加萊爾即便只是俄勒昐一族的孩子，身高也超過了兩米，正在發育的肌肉，也能輕易破開三級劍士的鬥氣。

  蓋恩斯讓他只用兩層力量，也不是看上去細胳膊細腿的秦川，能抗衡的力量。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站著，相隔不足兩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剛好是加萊爾的攻擊範圍。

  秦川深吸了一口氣，將腦海里所有的雜念清空，右腳橫跨一步，雙膝微微彎曲，身體的肌肉開始繃緊，全身的骨骼在抖動中，逐漸與肌肉結成一片。

  做好了這一切，他點頭示意，加萊爾可以開始了。

  加萊爾咬了咬後槽牙，最終決定聽從父親的話，只用兩層力量。

  也沒見他如何蓄力，如常人頭顱大小的拳頭，夾帶著嗚咽的風聲，從加萊爾的腰間，直直推向秦川。

  勁風迎面，秦川的衣服獵獵作響。

  見到自己的少爺一動不動，維德心裡咯噔一下，嚇得他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心裡默念著知道的所有神明的名字，祈求它們保佑自己的少爺，傷得不至於太重。

  微微眯了眯雙眼，秦川右腳狠狠一踩地面，借著這股反震力道，悄悄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腰部，緊接著帶動整個上半身向後轉了半圈，右拳跟著收縮回耳根處。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秦川以極為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扭動身體，右臂猶如一條脫手而出的長槍，後發先至，直直頂在了還沒有完全伸直的、力量未全部爆發的加萊爾的手臂之上！

  「砰！」

  兩拳相撞，沉悶的響聲猶如一柄重錘錘擊鼓面，聽得所有人心臟一縮。

  秦川感覺，整個人就像撞上了一列疾馳的火車，整個右臂、乃至右側半個身體，瞬間失去了知覺。

  「噔、噔、噔！」

  秦川的身體猶如風中的浮萍，一連後退了三步依舊去勢不減。

  千鈞一髮之際，秦川瞥了一眼身後，鋼牙暗咬，再退兩步就要出圈了！

  左腳狠狠插在沙地上，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從右臂律動到左腿，想將加萊爾強大無比的推力卸掉。

  「噗噗噗。」

  狂暴的力量從秦川體內穿過，一聲聲血爆聲從體內傳了出來。

  秦川深吸一口氣，想要壓住胸腔的逆血，奈何這口逆血不受控制，直接湧上了喉頭。

  「嘩～」

  秦川失去意識之前，瞥了一眼身後的大圈，隨即嘴臉上揚，用左手朝加萊爾比了個中指。

  「你...輸了...」

  『完了，玩脫了，這次不死也要重傷...』

  「啊，少爺！」

  剛爬上緩坡的蒂法，目睹了兩人比試的全過程，尖叫著跑向倒地不起的秦川。

  「瘋子，簡直是瘋子！」

  蓋恩斯頭大如斗，他低估了這個人類領主，想要留下自己一行人的決心。

  他明明只要再退五步，將身上的力量全部卸掉，就能夠免受內傷之苦，可這個身材瘦小的人類，竟然就那麼硬生生地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