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來自遠方的客人

  秦川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一臉不懷好意地盯著布克：「既然你們是老朋友了，本領主派遣你，當我大秦領地的說客，弄清楚他們南來的目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拉攏他們留在我大秦領地生活。」

  「嗯，就說我要招募私人護衛隊，問問他們有沒有興趣？」

  「如果你能辦成這件事...」

  秦川眼珠子轉了轉：「我可以向你承諾，從明天開始，穴居人族群十六歲以下的孩子，永久脫離領地奴籍，成為我的私人奴僕，今後可以跟隨兩位管家做事。」

  「日後大秦穴居人再出生的嬰兒，也可以享受同等待遇，你意下如何？」

  「主人放心，這件事情包在布克身上！我們穴居人絕對不會居功自傲，這些事情都是我們應該為主人做的，不敢奢求任何的恩賜。」

  

  出乎秦川的意料，布克並沒有接受秦川的恩賜。他深知以穴居人的性格，一旦脫離了整體，很難獨自活下去，倒不如整個族群依附於主人，活得安心。

  半人高的布克胸脯拍得「砰砰」響：「聽聞比蒙一族最重承諾，我們穴居人在之前的交易中，有恩於他們幾個種族，只要他們沒有緊急的事情，想來這件事情問題不大。」

  布克沿著蒂薩河一路北上，迎著南下的大塊頭們跑去。

  「維德，你覺得他能成功嗎？」

  「少爺，成不成功我不太清楚，但比蒙一族確實極重恩情。」

  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布克與那些大塊頭就談好了，一起向秦川這邊走來。

  「主人，他們同意來大秦領地看看。」

  隔著老遠，布克的聲音，就傳到了三人的耳朵里。

  「還真被他談成了。」秦川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道。

  「少爺，與這些比蒙交往，畢竟屬於外交範圍，請您一定注意自己的言辭。」維德一本正經地提醒著秦川，千萬不要引發外交問題。

  「咳咳，我知道了。」秦川尷尬的輕咳，壓下了內心的激動。

  一行超過三十人的大塊頭，沿著蒂薩河岸緩步而來。

  等他們離得近了，才讓整個大秦領地見識到，比蒙獸人的高大威武！

  前來警戒的領地奴隸們，不自覺地握緊了手裡的工具，隨著這群身高超過一丈的比蒙不斷臨近，他們的身體在無意識地後退著。

  一滴滴冷汗，帶著身體的熱量划過臉龐，滴落到地上，絲毫無法緩解他們緊繃的神經。

  「咕～」

  秦川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要不是藍星的靈魂，見過很多稀奇古怪的內容，他絕對是整個領地，第一個撒腿就跑的人。

  走在河岸上的俄勒昐巨象人，身高超過一丈，他們身上穿著一件厚厚的長毛大衣，健碩到讓人髮指的手臂上，箍著一圈象徵榮譽的金屬臂環，粗糙的大手背在身後，拖著一輛碩大的平板車，車上裝著他們的日常生活用品。

  蒂薩河水盪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一顆顆碩大的腦袋漂浮在河面上，他們偶爾張開咧到耳根的大嘴，他們的嘴巴簡直太大了，口腔里鍘刀狀的門齒看得人毛骨悚然。

  距離大秦領地這邊近了，河水突然晃動了一下，一隻身高不遜於俄勒昐巨象人的的雪域黒朴從水裡站了起來。

  他們只穿了一條狼皮短褲，光著上半身，身上脂肪褶子一層又一層地堆疊著，大眼珠子轉來轉去，很是靈活。

  他們的腰圍，看上去比俄勒昐巨象人還要寬厚幾分。肥碩的肚皮，讓秦川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大號的豬肘子。

  穴居人老布克站在他們身邊，猶如主人面前的泰迪，即便蹦起來，也沒有他們膝蓋高。

  一隻俄勒昐巨象人，一把抓起布克，把他拋到空中，突如其來的驚嚇，嚇得老布克面色煞白，險些昏死過去。

  巨象人伸出大手，輕輕接住他，把布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我說，你們想嚇死我啊！」驚魂未定的布克，死死抓著巨象人的衣服，生怕一不小心，又被戲耍一番。

  「哈哈哈，布克爺爺，這正是我們的待客之道啊。」小巨象人蹦蹦跳跳，像極了玩到喜歡玩具的孩子。

  這可苦了布克，即便巨象人只是打個噴嚏，都能把他的身子骨震散架。

  「加萊爾，我們馬上要見到人類領主了，你不要胡鬧。」走在前面的俄勒昐巨象人，一眼就看見了緩坡上站著的秦川，通過布克的描述，知道那個少年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斐爾文領主。

  「知道了，父親大人！」

  輕輕放下布克，加萊爾跟著父親，老實乖巧地低下頭。

  布克落地的第一時間，逃也是的跑開了一段距離，回頭看了看他們沒追上來，這才敢喘上兩口粗氣。

  「主人，幸不辱命，他們願意跟您見一面。」驚魂未定的布克來到秦川面前，一轉身跑到了他的身後，生怕再被他們抓去了。

  「你做得很好。」秦川拍了拍布克的腦袋，差點兒戳到他又圓又亮的眼珠子。

  「天哪！這裡還是我們認識的紅土高坡嗎？」

  領頭的俄勒昐巨象人，放下身後的平板車，手搭涼棚看向那片拔地而起的建築，又看了看東側那片綠油油的田地。

  「比蒙先祖在上，沒想到二十年沒回來，紅土高坡已經變得這麼漂亮了。」蓋恩斯深吸了一口氣，這種草木特有的清香，是俄勒昐巨象人最喜歡的味道。

  「哦，尊敬的男爵領主，請原諒蓋恩斯的冒犯，能在這裡看見十萬荒山才有的美景，讓我有些情不自禁了。」

  蓋恩斯雙手搭肩，向秦川行了一個比蒙特有的見面禮。

  「偉大的猛獁戰士，請允許我代表人類，向你們表達最真心的敬意！」

  秦川右手握拳放在胸前，低頭回了一禮。他很討厭這種毫無營養的貴族式拍馬屁，可用到的時候必須要會。

  「蓋恩斯，你別搞這些虛偽的禮數了，我們領主大人有意招攬，你們俄勒昐巨象人與雪域黒朴是什麼看法？」

  或許是遇見了曾經的朋友，想要多表現一下自己，也或許自己當了別人的奴隸，心裡不平衡也要坑朋友，布克跳出來打斷了雙方的客套，單刀直入。

  「呃，布克切不可怠慢了客人，你先退下。」

  秦川有點兒尷尬的瞪了一眼布克，不過，他真的有點兒不太適應這種官方禮儀。

  「主人，比蒙獸人豪爽慣了，與他們打交道就要單刀直入，就像主人您之前對我那樣！這樣最管用了。」布克不甘心，頂嘴道。

  「呃...」

  秦川真想把布克的大嘴巴給縫上！

  你們穴居人，人均一米左一，在我手裡自然是搓圓捏扁，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人家俄勒昐巨象人跟雪域黒朴人，人均一丈二，我要是還敢那樣，估計下一秒，就要去見這個世界的光明神了。

  「哈哈，布克說得不錯，我們比蒙才不喜歡這些彎彎繞。」

  蓋恩斯笑呵呵地摸了摸只有幾根捲毛的腦袋，開口道：「不知道男爵大人這裡，有沒有晚飯，我們趕了一天路，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秦川：「...」

  「有，有！有！布克，你跟蒂法兩人去準備晚飯，一定要豐盛，符合遠方客人的口味！食材隨便你挑！」

  秦川朝著布克使了個眼色，蒂法拉著他就往領地跑。看到那群被嚇傻的奴隸們，蒂法把他們一道兒叫著，離開了這邊，回去工作了。

  「嘿嘿嘿，老布克的手藝，可是很久沒吃到了。既然有吃的，我們也就不客氣了。」蓋恩斯回頭朝著身後一聲大吼：「男爵大人說了，今晚他請客吃飯，大家原地休息。」

  「嗷！」

  「喔！」

  整個巨人小隊瞬間狂歡了起來，他們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秦川：「...」

  維德：「...」

  看著這群有氣無力，還在狂歡的比蒙獸人，秦川感覺自己的糧倉要守不住了。

  「還沒請教，男爵大人的名諱...」蓋恩斯摸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道。

  「傑伊·斐爾文·秦！」

  「哦，原來是傑伊大人！」

  「你可以叫我秦大人！」秦川看著蓋恩斯的眼睛，認真道。

  「秦大人，剛剛布克詢問了我們南下的目的，說您想要招攬我們，做您的私人護衛隊。」

  「嗯，我是有這個想法，不知道閣下這次南下，是否有其他的目的地？對成為我的護衛隊，有什麼看法？」秦川看著巨象人，等待他的回答。

  蓋恩斯躊躇了一下，開口道：「秦大人，我們兩支比蒙，生活在遙遠的蒂薩河源頭，這次南下實屬無奈之舉。」

  「哦？是聖輝之脊驅趕你們離開了嗎？」

  「不是的，你們光明神教，對我們這些英雄的後裔還算不錯，這麼多年來，至少還給我們留有一片生存的家園。」

  「那你們為什麼要離開聖輝之脊？」維德也有些疑惑，猛獁一族早就沒有俄勒昐巨象人遷移的習慣，一般不會離開自己的領地。

  「唉～」蓋恩斯聞言長嘆一聲：「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大陸就要變天了...」

  說完這句話，蓋恩斯仿佛想到了一些往事，神情明顯落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