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回天乏術?
2024-09-20 10:12:18
作者: 能鴿
「還不行的話,你們再扶正他的頭,直視他雙眼,他便會氣喘如牛。」
柯競閻氣定神閒道。
郭沖也是慌了,連忙扶住蔣慕年的頭,盯著對方雙眼不放,下一秒一股熱浪便衝到他臉上。
蔣慕年就像是快窒息一般,不斷大口喘氣,嚇得郭沖慌忙放手,他老人家這才恢復平常。
「這……」郭沖一時間心如死灰,不管怎麼樣,蔣慕年這狀況絕對是不祥之兆。
「循衣摸床,撮空理線,直視喘急……」
柯競閻說到一半,蔣慕年突然對著空氣說起胡話,不知道在跟誰聊天。
「最後就是這如見鬼神之狀,蔣老爺子已入彌妄之境,節哀吧。」
柯競閻無奈搖頭。
「胡說八道!你意思是蔣老爺這是迴光返照?」唐龔質問道。
柯競閻不屑一笑:
「方才聽你診斷我已覺你是庸醫,沒想到你連基礎醫理都不紮實!」
「迴光返照跟彌妄之境根本就是兩回事,前者是瀕死者為了將體內所有能量耗盡再仙遊之兆。」
「後者是人瀕死前出現腦缺氧現象,產生幻覺,兩者有根本區別!」
唐龔一時語止,頓時有些下不來台。
不過他行走江湖多年,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就露餡。
「說多了都是廢話,誰能治好蔣老爺誰就是對的。」他說道。
「既然如此,你有何高見?」
柯競閻倒想知道這回天乏術之人如何起死回生。
「只要服我一劑藥,我保證蔣老爺藥到病除!」唐龔甚是自信。
「那勞煩唐大醫出一張方子,我馬上派人去拾藥!」
郭衝著急道。
唐龔擺了擺了,賣起了關子:
「既然是救命的方子,所用藥材自然不簡單,市面上根本尋不到。」
「幸虧我與蔣老爺有緣,多年來我走百山尋千藥,恰好有這方子所需要的藥材。」
「只不過……」
蔣雙雙心領神會,忙說道:
「只要能救到我爺爺,價錢絕對不是問題。」
唐公故作痛心:
「唉!這劑藥我本是留著自己備用,既然你們這般誠心,我只好割愛了。」
「一千萬!只要一千萬,我就把這稀世珍材獻出來!」
「啊?」郭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作為蔣家的管家,這一千萬自然輪不到他心疼。
只不過他覺得這唐龔並不靠譜。
先不說這藥管不管用,萬一還產生副作用,提前送老爺子一程,郭沖可就要後悔一輩子啊!
「一千萬沒問題!請唐大醫出藥吧!」蔣雙雙並沒有多猶豫。
見狀柯競閻不由皺眉,而徐有道倒是好奇那廝會取出什麼靈丹妙藥。
只見唐龔從藥箱神秘地取出一個牛皮紙包,裡面塞滿了藥材,還瀰漫出一股濃郁的本草味。
徐有道畢竟是半步仙醫,百草千藥自然熟記於心,而且羈絆密切。
即便紙包里的藥材味交織混雜,他不過是簡單一聞,就已經知道里分別放了什麼藥材。
「乾薑,活磁石粉,知母,回天草……?」
徐有道搖了搖頭,尋思這方子的藥理簡直狗屁不通。
唯一的優點估計就是,用的是真藥材。
而唐龔像是拿著什麼寶貝一樣,捂得十分嚴實,小心翼翼地將此物遞給郭沖。
「郭管家,就此一劑,你小心端著啊,快去熬了吧,記住是五碗水煮成一碗水。」
唐龔反覆叮囑道。
郭沖點了點頭,想到事已至此,病急亂投醫他也認了,便要去煎藥。
而柯競閻自然放心不下,他壓根不用看唐龔的方子是什麼。
既然蔣慕年已被他斷定藥石無靈,那任何靈丹妙藥都救不了他。
又或者說,要想他活命,只用藥是絕對不夠的!
在此基礎上,柯競閻根本無法相信那藥方,生怕蔣老爺喝了會提前上路。
正當他要設法攔住郭沖,不想後者「哎呀」一聲,突然腳下一絆,一個踉蹌便把藥甩掉了。
看著那半空的藥包,眾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而最緊張的莫過於唐龔,他可不想這「方子」曝光啊。
最後藥包無力摔落,裡面的藥材散落一地,而徐有道也心虛地收回了腳。
「啊!老爺的藥!」郭衝心痛地錘起了地。
「不好意思,我一時間沒注意,對不起哈。」
徐有道不咸不淡地道歉。
不想他這一般,卻是讓唐龔長舒了一口氣。
他故作絕望道:
「哎呀,這藥方算是毀了!這裡面的藥材沾到地上的灰塵,那藥力就完全變了啊!」
「我已經沒有再多材料開第二劑了,看來是天要亡蔣老爺子啊,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不過我這藥已經開出去了,那一千萬你們是一定要給的。」
蔣雙雙絲毫沒有怪罪唐龔,反倒是將怒火都轉移到徐有道身上。
「你這個無賴到底做了什麼?你知道你闖下多大的禍嗎?」
「郭叔,我早就說了這人圖謀不軌!根本就不應該放他進來!」
郭沖看了一眼無辜的徐有道,一時間也氣不起來,他並不覺得對方是故意的。
他難過道:
「都怪我年紀大了,走路都不利索了,害了老爺!看來我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要是老爺走了,我也隨著他去吧,到了下面我也好繼續服侍他!」
郭沖此言一出,所有的蔣家人都泣不成聲。
徐有道看著郭沖頗為敬佩,心想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忠僕。
但他這一腳絕非無意,因為那藥理不通的方子,根本喝不得。
他扶起郭沖說道:
「郭管家,你也不要太自責,我對藥材也略知一二,這個方子根本救不了蔣老爺。」
唐龔頓時就急了:
「你別胡說八道,你憑什麼這麼詆毀我的方子?」
「話說你不是來蹭茶的?這有你什麼事?你懂醫術嗎?」
說罷,蔣雙雙和郭沖也不解地看向徐有道。
徐有道正欲反駁,但還不想暴露身份,便婉轉道:
「我不懂行醫,但我讀過幾年中醫藥技校,普通的中藥藥理,什麼該吃什麼不該吃還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