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野種
2024-09-20 09:40:26
作者: 錦錦不是妖
醫院的血液腫瘤科里。
安雲柒看到了兩年沒見的男人——她父親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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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見面,還是在某個商業活動現場,當時因為她和程珊發生一些爭執。
程珊對著他控訴,他上來就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那一巴掌的疼痛,至今都記憶猶新。
如今,荷園月色大酒店已經回到她手裡,而外公的家,還在安福手裡,這是安雲柒至今為止都不甘心的事。
進入病房,靠在病床上的安福怒問:「她怎麼來了?」
程曉瑩擠著微笑說道:「爸,是我讓她過來看看你的。」
安福冷漠道:「我不需要她的假惺惺,讓她滾。」
對於這位父親,安雲柒早就心如死灰,她沒有說話,緩緩走進去,坐到沙發上,神色從容淡定。
程曉瑩走到病床邊上,緊張道:「爸,醫生說了,如果有合適的骨髓移植,你的病是有救的。」
安福冷哼一聲:「呵!就她?還能給我捐骨髓?」
程曉瑩還沒說話,安雲柒搶過話:「當然不能,我就是過來看看你還能活多久。」
安福氣得半死,臉色驟變,指著安雲柒怒吼:「給我滾。」
安雲柒不緊不慢道:「當年,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人老還得癌,命就該絕……」
這句話讓安福怒黑了臉,脖子青筋暴起,指著安雲柒,想罵的話都罵不出口。
程曉瑩也被震驚住。
這就是報應!天道好輪迴。
這句話是當年他們用來形容安雲柒的外公。
而且當年不肯給錢她外公做手術,若不是余摯交了手術費,她外公不可能多活五年的。
安福指著程曉瑩罵:「你把她帶來幹什麼?這種沒良心的白眼狼,還害得我們不夠慘嗎?」
程曉瑩:「爸,我想讓她捐個骨髓救救你。」
安福冷笑,諷刺道:「她一個外人,拿什麼救我?」
此話一出,安雲柒愣住了。
程曉瑩不死心地說道:「她是你親生的,骨髓配型一定合適,而且……」
安福怒吼:「她不是我的女兒,她是個野種。」
程曉瑩震驚,瞪大眼睛,雙手捂住嘴巴。
安雲柒眸光一沉,拳頭一握,怒氣即將爆發,隱忍著一字一句:「你說誰是野種了?」
「你……」安福覺得自己這個病凶多吉少,也不想再隱瞞,把埋藏在心裡多年的秘密說出來:「你媽這個賤人,背著我搞外遇,給我帶綠帽子,若不是看在她家還有幾個臭錢,我會忍氣吞聲把你養大嗎?」
安雲柒站起來,臉色泛白,恍惚地踉蹌一步:「不可能,我媽媽不會這樣做的,絕對不可能。」
她也不想當安福的女兒。
可她相信母親的為人,母親是不可能做出這種違背道德底線的事情。
安雲柒不相信。
一個字都不信。
安福嗤之以鼻,瞪著安雲柒,像瞪一個深仇大恨的敵人,眼神冰冷且憤恨。
程曉瑩震驚過後,落井下石道:「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奶奶以前這麼討厭她媽,也不喜歡她了,原來她是個野種啊!」
安福躺在床上,拉來背著準備休息,冷厲的口吻說道:「讓她滾出去,別影響我休息。」
安雲柒聽到母親被這樣侮辱,心如刀割,隱隱作痛,她走過去厲聲道:「姓安的,我是絕對不會相信我媽是這種人,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媽外遇了?」
安福冷哼:「你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
安雲柒委屈不已,一想到她從小到大都不受父親的待見,在安家受了這麼多苦,原來是這個原因。
「給我一個真相,我要做親子鑑定。」安雲柒氣得聲音發顫。
她並不稀罕當安福的女兒,可她必須要證明母親的清白。
安福嗤之以鼻:「我憑什麼跟你做親子鑑定?」
安雲柒一字一句:「就憑我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的親生女兒。」
安福冷笑:「你放屁。」
安雲柒緊握的拳頭氣得發顫,她隱忍著,好片刻才說出話來,「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判斷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但我知道你這些年從來沒有愛過我,也沒有把我當女兒看待,既然這樣,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吧。」
安福猶豫片刻,好奇問:「什麼交易?」
「如果我是你的親生女兒,我只要加上另外一個條件,就給你捐骨髓。」安雲柒態度嚴肅,一字一句說道:「如果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我償還你這十幾年的撫養費,以及額外再補償你精神損失費二千萬。」
安福沉思著。
程曉瑩連忙推推安福的手臂,「爸,答應她,不管結果如何,都是對我們有利的。」
安福自信滿滿,說道:「好,我就跟你檢驗DNA。還有把你剛剛說的話,白紙黑字,立下協議,免得你到時候反悔。」
安雲柒二話不說,立刻從包里掏出筆和本子,在上面寫了協議書,簽下名字。
他們就在這家醫院做了親子鑑定。
安福鄭重其事地說:「你回去算好該賠我多少撫養費吧。還有兩千萬的精神損失費也給我準備好。」
安雲柒沒有理會安福,抽完血,放下協議書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她心情無比低落。
明明恨透了安福,覺得他不配做自己的父親。
如果她沒有安福這種父親,她應該開心才對,可一想到母親被害死,如今還被冤枉出軌,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無論如何,她都要為死去的母親正名。
——
夕陽落下,夜幕降臨。
大地陷入暗夜中,璀璨的霓虹燈逐漸照亮整座城市。
安雲柒回到家裡,換鞋的時候發現余摯的鞋放在柜子里。
她愣了幾秒,回頭看客廳裡面。
他今天這麼早回來嗎?
安雲柒走了進去,拉開嗓子,有氣無力地喊:「摯哥!」
書房裡面傳來溫柔的男人聲音,磁性好聽:「我在書房!」
安雲柒放下包,拖著疲憊的步伐走進去。
余摯放下手中的文件和筆,靠在椅背上,看著進門的安雲柒問:「回來了?吃晚飯沒有?」
安雲柒一言不發,眸光落寞,走到他面前,直接坐到他的大腿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懷抱里,像個急需安慰的孩子。
余摯身體微微一震,雙手晾了幾秒,心臟怦怦跳著,突如其來的親近讓他受寵若驚。
他緩緩放下手,抱著女人的細腰,嗓音染上一絲激動的沙啞,在她耳邊溫柔地低喃:「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怎麼了?」
在他懷裡,安雲柒感覺被溫暖包圍,委屈得想哭,哽咽道:「摯哥,他冤枉我媽出軌,他說我是野種!」
余摯臉色驟變,「是安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