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探子回報

  桂公公湊近李璟跟前兒，小聲的說道：「老爺，我們的人回來了！據說……」

  

  「噓！隔牆有耳！」李璟拿出筆墨，示意桂公公寫下來。

  於是桂公公將探子傳回來的消息寫在了紙條上。

  「已被開採。」

  四個大字赫然在目，李璟眼底掠過一抹擔憂。

  「老桂啊！你陪我出去走走，消消食兒！這王爺的河鮮太過美味，我有些吃撐了。」

  李璟一邊說一邊給桂公公使眼色，仿佛是在告訴他，這裡可能有人會聽我們說話，我們出去。

  李璟跟著桂公公，來到了大街上，雖然是夜晚，但是益州城非常熱鬧，李璟跟桂公公走在大街上並不惹人注意。

  他們之間的談話就算是有人跟蹤，也不會被聽見。

  「是所有的都被開採了嗎？」李璟擔憂的問道。

  「是的老爺，之前我們標記過的那些地方大多數都已經被開採過了。」桂公公回答道。

  李璟沒有想過是這樣的結果，長久的沉默，讓桂公公有些不知所措。

  竟然都被開採了，難道李珂這小子要謀反？

  「老桂，你覺得這個蜀地王爺李珂，是個什麼樣的人。」

  桂公公聽出了李璟的心思，不過他並不敢點破，就算真的是李珂要謀反，這話也不能由他說出來。

  「老奴倒是覺得王爺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

  「你這個老滑頭，我不是說這個，你知道我想問什麼，你老實說。這個怎麼賣的？」李璟雙手背在後面，走到一家甜品店停下來，指著一塊蛋糕問道。

  桂公公一邊掏出錢袋子，買下了李璟想要的那一塊蛋糕。

  轉身拿給李璟，然後說道。

  「老奴倒是覺得您不必擔心，我看王爺的心思都在吃喝玩樂上，唯一的上進心估計就是想賺錢，你看他有那麼厲害的潛水艇，都沒有配備武器，只是用來觀光遊覽……所以老爺不必擔心。」

  李璟雖然有所懷疑但是自己進城以來，李珂的態度確實沒有問題，再加上自己並沒有亮明身份，應該沒有作假。

  「那你覺得會是何人？」李璟舀起一小塊蛋糕送進嘴裡，含糊的說道。

  桂公公在李璟身邊這麼多年，此時的情況他也並不能完全明了。

  不能不說，但是又不能亂說，就是得說到李璟的心坎上。

  我的陛下啊！我哪知道誰要謀反，我要是知道那我不就成了同謀了嗎？我要真是同謀我能說出來嗎？你這個問題太致命了。

  桂公公很是為難，只能三緘其口：「也許是有什麼誤會也說不準。」

  李璟不置可否，看似認真的吃著手裡的蛋糕。

  李璟的沉默讓桂公公誠惶誠恐，他知道自己說的這個答案，李璟並不滿意。

  但是寧願被罵，這謀反的事情他也不敢輕易發表意見。

  此時李璟手上的蛋糕已經消耗殆盡，緩緩開口道：「老桂，你覺得會不會是李深，他執掌南詔，一向是志向不淺，覺得李珂沒什麼本事嫁禍給他也未可知？」

  「滇王，這些年執掌南詔，很得人心，邊境的探子屢屢回報說滇王練兵有素，有他大景的南方才能安定。」桂公公什麼都沒說但是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李璟聽到這話，剛才眼神里的平靜，多了一絲肅殺之氣。

  「只怕是別有用心，老桂，南詔那邊上一次來信是多久？」

  「已經是一個月前了老爺。」桂公公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你加派人手，既然已經都開採了，就說明並非一日之功，但你竟然半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李璟的語氣有些強烈，嚇得桂公公習慣性的下跪，不過跪到一半，李璟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桂公公。

  桂公公，跪也跪不得，只能半弓著身子，聲音微顫著請罪道。

  「老爺恕罪，老奴這就加派人手！」

  李璟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著。

  好險！幸虧這是在大街上，要是在宮裡我這把老骨頭今天怕是要遭殃。

  桂公公伸手在胸前順了順氣兒，仿佛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李璟又說道：「這東西事關大景和北荒的戰事，百姓能不能有時間休養生息就看這一戰了，要是這東西沒了，我們的勝算不高！你務必給我小心查探！」

  「老奴遵命！不過老爺，不是想讓蘇姑娘嫁過來，爭取時間嗎？為何還要……」桂公公明知故問，只不過是想緩和一下剛才的氣氛。

  「始終不是長久之計，所以一定要查清楚！」

  李璟想起來自己白天在一個院子裡面看到的黑色管道，覺得甚是可疑。

  於是決定跟桂公公趁著夜深人靜再去看看。

  兩人靠著記憶，正往院子那邊趕，結果在中途碰到了王猛。

  王猛一臉驚訝的問道：「王老爺！你們這是？」

  「晚上吃得太多了，出來消消食。」李璟回答道。

  王猛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立馬擠出一個禮貌性的笑容，說道；「要不要在下送兩位回去？」

  桂公公知道李璟還想去看看那個院子裡面的東西，立馬回答道：「不麻煩了，我和老爺再逛逛就回去了。」

  王猛也沒有勉強，跟李璟二人客套了一下就先離開了。

  「老桂，咱們回去，你找人跟著這個王猛。」李璟看著王猛離開的背影說道。

  桂公公還沒反應過來，李璟又說道：「算了，這個時候跟過去，估計什麼都看不到，我們直接回客棧。」

  「是，老爺。」

  還真是君心難測，桂公公小聲的嘆了口氣。

  李璟看著街上的人頭攢動，兩邊商鋪的生意興隆，陷入了沉思。

  「老桂，之前讓你查院子的事兒，怎麼樣了？」

  「老爺，探子說一開始很難靠近那個院子，後來進去看了，卻啥都沒有！」

  李璟的眼神里充滿了疑惑，如此龐然大物短短一天之內，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繼續探！我不信，雁過還要留痕，給我仔細的查。」李璟語氣有些疲憊。

  幸好很快二人就到了客棧。

  桂公公趕緊服侍李璟躺下。

  李璟半躺在床上，閉著眼，雖然疲憊至極，但是毫無睡意。

  滿腦子都是硝石礦被開採的事情，還有院子裡那個黑色的大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