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1：排面

  王威離開了白石尖塔之後，原路返回去到了原先街道上的燒烤攤處。

  從王威離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再回到這裡的時候，發現原先三人位置上只留下巴爾一人，王威悄無聲息的走回桌旁，輕輕的問了句：

  「艾琳和庫布魯呢？他們都已經走了嗎？」

  巴爾安靜的坐在位置上，桌前一片已經吃剩的只有竹籤與木碟刀叉。

  「啊，是，他們剛走不久，艾琳說她要回去睡一覺，庫布魯只是說他要去練劍。」

  「那你呢？」

  王威向巴爾問道，同時，悠哉的坐了下來。

  巴爾模糊不定的說著：

  「我現在暫時還沒有打算，也不知道應該去做什麼，想來想去，我想我應該回去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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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威想起剛才自己遇到的事情，打趣的對巴爾說道：

  「沒有目標麼？我這裡剛好有一件糟心事與你分享一下。」

  「大哥還會有什麼糟心的事情？」

  巴爾問著王威，見王威壞笑的一聲說道：

  「有沒有興趣加入白石學院？」

  巴爾愣了片刻，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追問了王威一遍：

  「白石學院？」

  「對啊，原先我不是加入了一個小隊麼，隊長是羅德，你還記得不？」

  「哦，我記得，有聽說過，怎麼了？」

  「明年年會之後的春季初，羅德他們三人都會加入白石學院，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到時候也能遇到你在那兒。」

  聽王威這個意思，巴爾試問起：

  「難道大哥你明年也會在白石學院進修？」

  「進修倒不至於，在那兒學習豈不是浪費我的時間？有那時間我還不如多去殺點魔獸，賺些晶核。」

  「大哥說的也是，憑大哥的實力，恐怕白石學院裡的導師們都沒幾個是你的對手。」

  「呵，聽你這麼說，你還挺了解白石學院。」

  巴爾解釋道：

  「說了解談不上，只是以前和我朋友一起探訪過。」

  聽巴爾這麼一說，王威來了興趣，隨後的一段時間，王威與巴爾聊了一通。

  大致了解到，在白石學院裡，一般的導師戰力也不過堪堪高於准騎士的級別，換算成魔獸等級的話，也大概是堪堪五階出頭的實力。

  而王威這段時間的成長下來，就算沒有魔化成魔獸姿態，僅憑著人類模樣的外表下，戰鬥所展現出的氣息威壓已經堪比四階巔峰的魔獸。

  從荒漠綠林之行回來之後的王威，已經隱隱有了六階魔獸的實力。

  以巴爾的視角來看，王威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單從成長方面而言。

  「行吧，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你可要加油。」

  王威簡單的激勵了巴爾一次，隨後起身離開了攤位。

  今夜已至三更，王威仍無心睡眠，起身離開之後的他，在南城之中簡單的逛了半圈，最後翻越南城的高牆，另闢蹊徑的離開了帝國城都。

  在雙腳落到平原草地上之後的王威，從戒指里拿出了混沌大陸全貌地圖，看著地圖上黑山的位置，王威喃喃自語道：

  「時間有點緊張，但也還算足夠，今晚我就去看看那兒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吧。」

  說罷，王威收起了地圖，縱身一躍，朝向黑山所在的位置奔赴去。

  秋後的月光，大部分的時候總是那麼明亮皎潔，尤其是在沒有燈火相較的情況下，揮灑在平原草地上的皎潔白亮如同清晨揮灑下的日光，加上王威魔化的雙眼，視線之內，周圍一片的環境皆是清晰可見。

  王威快速疾走在廣闊無垠的月下平原上，奔騰不出兩個小時的時間便已到達黑山所在。

  王威看著前方一片地貌，崎嶇不平，山巒交錯，立刻頓住了腳步：

  「呵，這裡就是黑山麼？」

  王威放眼看去，前方一片奇怪的景象，高山說不上是，倒有十幾座尖銳突兀的小型山峰，那些山峰不像是正常的錐形，如同一些七扭八歪的尖頂帽子隨意的擺放在一張桌上，而這張桌子上原本就已經坑窪不平。

  總的來說，這處黑山區域隨眼一看，完全看不到有哪是能搭帳篷的平地位置。

  看了個大概之後，王威獨身進入黑山內，在外圍巡遊走動了十多分鐘，沒有見到什麼動靜，這兒的魔獸等級都很低，氣息貧弱到王威甚至都不需要魔化警惕，光是自身處於人類姿態下的魔能氣息就已經足以威懾住周圍所有一片路過的魔獸與野獸，

  有稀疏的叢林、還有濕潤的泥土，樹丫之間上經常能窺視到一些蛇蟲飛鳥，臨江的草地上還能見到一些青蛙、兔子等等小動物。

  至於魔化類的動物，王威很少有看到。

  魔獸一類的存在，起初，王威巡遊看下來幾乎十多種活物里都見不得有一類是魔化的生物，這讓王威感覺有些奇怪。

  依照羅德口中所說的話，黑山野豬在這兒應該算是很常見的物種，而王威深入到了數百米途中依舊沒能見到類似野豬一般的生物，

  更別說是魔獸的氣息，完全沒有。

  『在黑山的中心地帶麼？』

  王威心中如此猜測著，隨後加快腳步巡遊至黑山的最深處中心所在。

  來到這裡之後，果不其然，王威終於感受到了魔獸的氣息，但魔獸氣息非常貧弱，光論實力在王威面前根本不夠看。

  ……勝在數量還算不錯，王威的感知中，面前那一座寬闊平坦的矮山上住著一群規模不小的魔物，那些魔物就是羅德口中提起過的黑山野豬，而那些野豬之中，魔化數量過半，光算已經成為魔獸類的黑山野豬，也已經有五六百隻。

  王威直奔那座矮山的山頭上，而隨著王威的到來，這座山頭上的黑山野豬群與附近的所有野獸生靈都感知到王威散發出的氣息而產生慌亂與暴動。

  尤其是山頭上的黑山野豬，沒等王威切實到來，已經有不少的黑山野豬四散奔逃，朝著另外的其他方向跑下山頭。

  『我還沒現身，光是嗅到我的氣息就已經嚇成這樣了？』

  等王威去到山頭落腳之後，這兒光是有一處處坑窪之地，坑地里存放著一些甘草，草堆之中被壓得緊實，還剩下一些野果。

  那些坑窪不難猜想到，就是那些黑山野豬的窩點，而它們屬於雜食性的野獸，窩點內，還有些沒來得及吃完的野果，少有的一些窩點裡還有一些兔子屍骸。

  王威感知了一遍下來，幾乎所有的黑山野豬都跑了個精光，

  但前方還有一個氣息穩穩停留在那裡，一動不動。

  王威來了興趣，朝那個氣息所在方向走去，等王威走到跟前，所看到的是一個肥碩無比、身材臃腫壯大的豬類生物。

  說是豬類生物，其實只是因為它的這個樣子已經完全不能算作是一頭豬了，仿佛人類姿態的模樣，坐在一處大坑裡幾乎已經成了球形的肚子，臃腫肥胖的身材，上半身的前肢已經魔化出了人類的肢體外形，有著三根手指，下半身也已經隱隱有了人類的模樣，

  腳掌上看不出任何與野豬有關的聯繫，能讓王威確定它還是屬於黑山野豬一類種族的原因，除了氣息的感知還有些就是看著它那沒有完全褪去的黑色毛皮，和一頂難以變化的豬頭嘴臉。

  「哼、哼哼，你敢來進犯我的領地！？」

  這個豬頭嘴臉的魔獸居然還會口吐人言。

  王威對此感到驚奇，若是這頭魔獸在自己面前會說言語，哪怕是魔獸的語言，王威也能聽得明白，但它偏偏卻是選擇了使用人類的語言。

  這讓王威有些驚奇。

  『好像被小看了？』

  王威先是一愣，隨後與它交談起來：

  「我一個人來也算得上是進犯？倒是你們，有這麼怕我麼？我還沒露面，你們就已經跑了個精光，難不成還怕我吃了你們？」

  這個豬頭嘴臉的魔獸又似是哼笑了幾聲，回應道：

  「哼、哼，你們人族裡面有傻子，也有聰明人，在我們野豬族群里，也是同樣的道理，有蠢的，當然也會有聰明的，我就是我們族群里的王，當然也是我們族群里最聰明的一個，你想欺騙我的子嗣，沒有我在你或許還能得逞，但有我坐鎮，你的計謀絕對不可能得逞的，哼哼！」

  這番話逗得王威有點想笑，看王威似笑非笑的模樣回應著：

  「怎麼？你看出了什麼？」

  見這個黑山野豬王哼哼兩聲，得意的說道：

  「小小人類別太囂張！你瞞得了其他野獸，但瞞不了我的鼻子，你身上的氣息無比混雜，肯定之前就已經殺了不少魔獸，現在都殺到這裡來了，但到此為止了，我不會讓你對我的族群下毒手的！」

  「哦，還能嗅到我身上氣息的混雜呀？~」

  王威笑著問起：

  「既然你都已經能嗅到我身上混雜的氣息，難道就猜不出你我之間的實力差距麼？」

  被這麼一說，面前這頭黑山野豬王瞬間表現的有些膽怯，它那得意的口技立刻變得支支吾吾：

  「你……你還真對我有想法？如果說我要從你的魔爪中活下來，需要什麼條件，你會告訴我嗎？」

  王威對這頭體態臃腫的魔獸頓時來了好感，相比其他戾氣較重的魔物，這頭黑山野豬王還算比較聰明，最重要的是這隻黑山野豬王已經算是魔化類的野獸，說是魔獸也不為過，但偏偏是魔獸之中少有能控制自己欲望與情緒的魔物。

  王威想了想，回應道：

  「沒什麼，我就是順道來看看，順帶找到這裡的頭，這黑山群一帶應該就屬你的勢力最大，對吧？」

  「嗯，可以這麼說。」

  王威繼續問道：

  「那我問你，數天前一個人類的冒險家來到這裡，他是我的朋友，而你的部下把他弄得半死不活，我過來這裡討個說法，你要怎麼解釋？」

  這讓黑山野豬王躊躇沉思了許久，還不太確定的支支吾吾回應道：

  「你說的是五六天前那個長相醜陋的人類？」

  王威回想羅德的外貌好像也不算醜陋吧，可能單單以野豬的審美來看，人類確實會被經常說是沒毛的猴子。

  「對，所以你準備給出什麼賠償？」

  王威回應道。

  而從此時開始，這頭黑山野豬王故作委屈的訴說著羅德之前對他的部族成員造成的損傷：

  「這個事其實從一開始單方面是他的過錯，你要知道這兒是我的地盤，野獸，有野獸的地盤，人類也有人類的地盤，你們為什麼要無緣無故來侵犯我的領地？退一步講，你們來我這裡巡遊，一般不做他事，我肯定還是會歡迎的，但我的同胞回來告訴我的消息，卻是他殘忍的殺害了我的同族，還、還、還架起了火，把我的同族當成了他的口糧，吃的還很香！你說這種事情我能忍嗎？」

  聽到這裡，王威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開懷大笑之後，王威忽而臉色急轉而下，變得幽暗陰險。

  見王威壓低了面容，背著月光的陰影之下表情完全看不清，唯有那句陰森森的言語告訴面前的黑山野豬王——

  這個幼小的人類渾身都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怎麼，你不能忍麼？」

  王威輕聲的說著，嚇得黑山野豬王渾身一個激靈：

  「我、我、我……」

  黑山野豬王明顯被王威的氣息震懾到，它知道接下來要是有任何一句話說不明白、說不妥當，它的性命我會交代在這裡。

  看著它猶豫躊躇了片刻，卻聽到黑山野豬王一反常態地改口：

  「咳咳、……其實這點小事我也有過錯，算了，不計較了，這件事情我不追究，希望你也不要追究，就這麼讓它過去吧！」

  現在反而輪到王威哼笑了兩聲，模仿著黑山野豬王開始時囂張的口氣：

  「可惜，這件事情不是因你而起，所以自然也不是你說了算。」

  黑山野豬王縱使有些聰明，但聽到王威的這番話，也頓時有些不明不白：

  「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因我而起？……哦，我懂了，原來你承認了，這是你的朋友的錯誤。」

  言開得笑的黑山野豬王還以為王威也算個明事理的角兒，正準備歡笑連連之時，王威冷不丁補充了一句：

  「所以說，計不計較不是你說了算，你不計較，但我可要計較~」

  王威話音剛落，身形瞬閃而過。

  黑山野豬王聽出王威口氣與詞語之間意味不對，慌張的立刻抬眼看去，但此時已經為時已晚，

  王威身形早已不在原處。

  「你想幹什麼！！？」

  黑山野豬王壯足了膽子，怒吼了一句。

  但才剛剛吼出來，猛地發覺身後脖頸處涼風略動，隨著黑山野豬王渾身一個激靈的猛顫，王威亮出的匕首在黑山野豬王后脖頸的皮肉褶皺處劃開了一道血口。

  剎那間，血水噴涌而出，隨著滴滴答答濺射散落的，那些都是黑山野豬王的血氣與生命。

  對於這一類的野獸群族而言，處理起來的方式就比那些魔獸種類要方便的多，王威只要滅了這些野獸群族唯一的頭頭，剩餘四散而去的野獸，縱使再匯聚起來，重新選舉出的頭頭也不敢在短時間內繼續輕易惹事兒。

  黑山這裡並沒有什麼秘密。

  從一開始，王威就沒有想到：原來，黑山所謂的貧瘠，是這般的清湯寡水。

  身後死去的黑山野豬王，它是屬於後天魔化的野獸，體內並沒有晶核，單論實力而言，也才不過二階出頭。

  『實在是弱。』

  王威剩餘的半小時內快速巡遊了整片黑山區域，其中也沒能再見到其他實力超過二階氣息的魔物，魔物之下那些野獸也是再平常不過，王威沒有驚動它們，更沒有對它們下手。

  巡遊完了之後便早早往帝國成都趕回來。

  時間過得有些快，等王威回到帝國城都的南城之時，天已經亮了。

  清晨，街道上的攤子都已經收整，挨著碎石路邊一間間店鋪早早開張，木門煽動門邊一角上的鈴鐺，常有早間的客人出入，

  王威走在街上，聽取叮鈴鈴聲時時響起。

  還有一些早餐鋪子麥香麵包的熱氣時不時送到王威的鼻前，路過幾條熟悉的街道，或是門扉鈴鐺搖晃的響聲，或是工坊作坊內早起的火爐鼓動與榔錘敲打聲。

  帝國的居民都很勤奮，他們與之前的王威一樣，身上沒有魔力源，如今都僅憑著日常的勞作賺取生活的平穩。

  等王威兜兜轉轉去到了南城對角——

  北城的位置。

  哦不，還不算到了北城，這兒需要到達北城會經歷兩個地方：

  第一個地方是一條運河上的石拱橋，過了這座石拱橋前方還不是北城，而是大家遠遠在帝國城都中都能看到的白石尖塔。

  白石尖塔處在一座湖中圓地之上圓形地處，周圍一圈的湖泊以白石尖塔為中心，前後左右建設有四座石拱橋，分別通往南城，北城，東城，西城。

  王威這趟並不是要去其他城，單純的就是為了去白石尖塔內找某人要個說法。

  「對不起，非常抱歉，大賢者現在不在這裡，還請您下次再來。」

  一直上到了第十四層，仍然是一樣的回答，想要從十四層再往上去，卻被聖殿騎士給攔住：

  「抱歉，沒有聖殿騎士長的允許，您還不能踏入這片區域。」

  最後，王威還是沒能見到坎爾那個老逼登。

  「你不下去見見他嗎？」

  第十五層的某個房間內，坎爾正在和恩佐斯下著棋，恩佐斯輕聲地朝坎爾問道。

  坎爾看著桌面的棋盤，緩緩抬手捋了捋自己的白鬍鬚，不緊不慢的悠哉晃著腦袋，很是恰意自得：

  「見不了~，見不了~，現在還不能見啊，見了就歪了。」

  「什麼歪了？」

  坎爾神神秘秘的說道：

  「當然是為人師表的形象歪了呀。」

  說罷，坎爾得意的伸手挪動棋子，同時精神十足的喊道：

  「我贏了！~」

  事後沒找到人的王威離開了白石尖塔，離開之前，王威又去探望了一下羅德他們，

  羅德現在的精神氣比昨天好了一些，與莫妮卡她們一起讀著書，王威瞅了一眼，是有關於魔力控制鑽研類的書籍。

  他們看的很認真，迦娜則是注重親手實驗，在房間裡的另一邊牆下，迦娜站在桌旁，伸手在桌面上不停擺弄著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

  今天難得的悠閒，王威離開白石尖塔之後又在南城之中閒逛幾番，面見了幾位『老熟人』。

  「喲，小子！」

  ——蠻錘埃西歐的鍛造工坊。

  「聽說你帶來了成堆的戰利品，但現在還沒有結算出來，您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

  ——南城冒險家公會大廳，管理員哈利。

  「怎麼了？王威小兄弟，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談談？」

  ——南城交易行會的招待員，麗娜。

  「這兒沒有適合你的戒指，下次再來吧。」

  ——王威先前問候過的幾家鍊金店鋪與道具店。

  ……

  閒逛幾番下來，吃了不少美味，不知不覺又是一天過去，今天是第幾天了？

  『哦，已經是第二天了，那差不多是時候……』

  夜晚，王威再回到白日造訪過的冒險家公會大廳，才走進去，今夜的氛圍很是熱鬧。

  有很多冒險家聽說過了王威的事情，王威今晚才一進門，座無虛席的大廳里不斷有冒險家朝王威這邊喊來招呼：

  「大哥，好久不見！」

  「我操！大哥，你是真來呀？」

  「咱們大哥什麼時候唬過你？」

  其中有不少都是熟悉的面孔，雖然王威還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但至少記得上上次的濱海山丘，他們有在自己組建的大隊伍里。

  而此時望去，前方櫃檯處兩名管理員同時在場，王威走上前去笑了笑：

  「怎麼樣，都清點好了麼？」

  奧斯本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卷卡紙，展開的長度足有半米之長，紙面上密密麻麻寫滿了這次王威上交的戰利品數量物件。

  奧斯本當著王威的面快速重新檢查了一遍這份清單上的所有物品，目光滑落到紙張最下端的一行，奧斯本向王威說起：

  「已經清點好了，關於晶核與魔獸肢體等戰利品數量，我就不細說了，總共折合下來的酬勞是兩千六百七十五枚金幣，您的個人冒險家積分增加六萬。」

  說完之後，眼見奧斯本身旁的哈利拿出了三個儲物袋。

  那儲物袋是原先艾琳交給奧斯本的其中三個。

  「金幣全都在這裡，請您收好，還有——」

  哈利將剩餘的儲物袋和儲物戒指拿出來：

  「這些是返還給您的儲物道具。」

  說著，哈利將成堆的儲物戒指與儲物袋都交還給王威。

  王威將那三個裝有金幣的儲物袋別在腰間，其餘的儲物袋都給他串成一團，連同儲物戒指都串在了一起。

  身後聽完管理員的結算的冒險家們，開始爆發出陣陣歡呼：

  「大哥牛逼！！」

  「我操，大哥你好猛啊！」

  「大哥！！」

  王威可遭不住他們這樣的熱情歡叫，收拾完道具，王威笑著轉身去，對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稍稍安靜一下。

  等到他們收聲之後，王威平緩的說了一句：

  「今晚好吃好喝，我請客。」

  隨後，在南城公會大廳里，又爆發出一陣陣歡呼愉悅聲。

  王威身後的櫃檯內側，哈利表情尷尬的看向身旁的奧斯本，奧斯本無奈的嘆著氣，抬手拍在自己的額頭上：

  「好吧，今晚又有得忙了。」

  哈利對奧斯本調侃道：

  「或許你不要把這裡當成是冒險家公會，轉念一想，如果你是在酒吧里幹著服務員的工作，會不會更好受些？」

  「……或許吧。」

  王威雖說是請客，但他並沒有在這裡呆多久，只是陪著這些冒險家們聊了聊天，中途有不少冒險家熱情的跑上來給王威敬酒，王威隨意喝了幾杯之後，便都拒絕了他們的熱情。

  而他們也都很豪氣的說著：

  「沒事，大哥給面子，我喝就行！」

  「大哥，下次出任務可別忘了我啊！」

  「大哥，這杯單純的我敬你！就沖你是我們南城冒險家的排面！」

  王威晦澀的笑著，看著他們酒氣瀰漫於臉上的神色，各個都很歡愉，場面有些熱鬧過頭，正是氛圍最濃烈的時候，王威悄悄離開了大廳。

  原先王威做過的座位上，旁邊的桌面上放著王威離走時留下的一摞金幣。

  一共一百枚。

  當然，支付在場所有冒險家今晚的酒錢包括其他消費，都算是綽綽有餘。

  桌位上的冒險家沒有私下拿走，而是全部轉交給了奧斯本，一枚不少。

  哈利這時候笑著拍了拍奧斯本肩頭說道：

  「這次怎麼都說不上虧，至少能剩二十枚金幣算作你的勞動費。」

  奧斯本只在意自己要伺候一群酒鬼，哪會在意錢多錢少的事情，聽哈利調侃，奧斯本耷拉著臉色催促哈利：

  「好了，時候不早，你快回去睡覺吧。」